虚阁网 > 真希 > 制药小农女 | 上页 下页
五十四


  “然而药行众人这些年不是被他收买,就是被威逼恐吓得不敢做声,所以就算我使出会长之权也不一定能将他赶出药行。”说到此,张老太爷平和的面上扬起一抹决绝,双手紧握成拳,“不过好在老天终于开眼了,派了银皓来,所以就是汪建业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他也休想得到这会长之位。”

  “那刚才会长您答应汪建业,会在几日后您的六十大寿上宣布让出会长之位,其实是欺骗他的?”

  张老太爷点了点头,“倒也不算,我的确打算让出会长之位,可并没有承诺是交给他汪建业。”说完,他站起身,走到书桌旁,吩咐老管事备上笔墨纸砚,快速写下一封书信,之后道:“你派人悄悄将此信交给书院的赵山长,不必多言,我所求之事都写在信中,他一看就明白。”

  老管事接过书信,点了点头。

  “对了,备好寿宴请帖后,让送请帖给银皓的人特地加上一句,请他务必前来参加。”张老太爷吩咐道,目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向园子角落那棵孙子张景皓儿时亲手种下的梧桐树,心里一痛一叹,却又带着几分释然。

  近来倒是奇怪得紧,总时不时想起他来,难道是自己大限已至,要下去跟孙子团聚了?就在张老太爷思考一切的同时,银皓等人也知道了此事。

  “主子,刚收到消息,汪建业竟上张家威胁张老太爷,要他交出手中的会长之位,否则就要对他从族亲中过继的孙子张景轩不利。”

  “看来汪建业是想凭借会长之权,将我赶出药行。”

  难道汪建业等了这么久,就只想出这个办法来对付他?这怎么看都像是狗急跳墙的法子!

  “更可恨的是,汪建业可能是怕张老太爷到时不肯将会长之位传于他,便又指示张景轩的父母上张家劝说张老太爷,说到最后,话里话外竟带着威胁之意,说若是张老太爷不肯将会长之位交给汪建业,那他们为了儿子的性命着想,也只得悔了当年立下的约定,带张景轩回家。”

  “可有调查张景轩的父母说这番话,是真为孩子着想,还是受了汪家的好处?”

  “据暗卫禀报说,昨日汪家的管事提着一包东西去到一户人家,待了一会儿便离开,当时他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没仔细去调查那户人家的身分,可今儿他瞧见张景轩的父母从张家出来后便上了一辆马车,那车上坐的就是汪家的管事。看样子他们不是被汪家威胁,就是被汪家贿赂了。”陈轩皱着眉继续说道:“可是汪建业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张老太爷,就不怕张老太爷恼怒之下选择与咱们合作?”

  银皓冷笑一声,“想必汪建业认定张老太爷会为了家业,不得不留住张景轩。”

  “这汪建业实在太可恶了,连个孤寡老人都不放过。”

  “只口头威胁还算好的,这些年他暗中伙同水匪不知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银皓暗暗握紧拳头才将心口那股汹涌的恨意压下,随即吩咐道:“你立即抽派两人去书院暗中保护张景轩。”

  “是,我这就去安排。”

  陈家,大家为了不让银皓与陈紫萁感到不自在,一直假装不知道两人的情意。

  陈紫萁身上的毒虽解除,但为了能令她尽快康复,银皓仍坚持每隔一日便替她针灸一次。不过,为避免她感到害羞,每次都是趁她熟睡时才行针。

  陈紫萁一直不知道银皓替自己行针一事,大家没告诉她,是怕她知道会很尴尬。

  不料在银皓最后一次替她行针时,针灸到一半,陈紫萁感觉后背一阵奇痒,突然从睡梦中转醒。

  她迷茫中见到自己赤裸着身子趴在床上,银皓站在床前,手里捏着一根银针,当即吓得惊叫出声。

  所幸兰草也在旁边,忙一边安抚,一边解释,才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陈紫萁只能忍着满心的羞意让银皓继续替她行针,当时她真是万分后悔自己服毒一事。

  虽然是为了解毒才不得不替她行针,但她一时间仍然无法面对银皓,因此一连几日躲在屋中,没脸出来见人。

  兰草在旁差点磨破嘴皮也没能劝动她,银皓得知后,亲自送来一块小巧的印章。

  陈紫萁看着那枚精致的印章,问他是何意,只见他轻描淡写地说那是掌管他所有山货铺买卖的印章,意思是得此印章,等于拥有他的山货铺。

  吃惊过后,虽然觉得他送这个东西当定情信物有些俗气,但毕竟是他的一片真心,那她就俗气地暂时替他收着。

  结果便是,每隔几日陈轩就会拿着帐本来找她盖章。

  许氏得知此事后,嘴上没说什么,私下却开始张罗起女儿的嫁妆来。

  郑峰见状竟有样学样,将自己这两年存下的一千两银票交到兰草手中,还说他的银子不只这些,其他的都入股到银皓的药铺中,一年后才有分红。

  兰草只觉又好笑又感动,怕自己不小心弄丢银票,便交给陈紫萁帮忙保管。

  她们主仆俩还未嫁人,便一下子成了小富婆,提前掌管起未来夫君的钱财,到时他们要是敢反悔,正好借此狠狠敲他们一笔。

  “听说汪东阳已经清醒过来,但他这辈子只怕连床也下不了。”得知是郑峰将汪东阳打成重伤,兰草心里不安极了,只要汪建业不倒,总有一日定会替儿子报仇。

  “老子造的孽,儿子来偿,也没什么好可怜的。”王嬷嬷一脸淡然,这些年汪家的所作所为不知祸害了多少人,如今终于轮到他自个儿遭报应了。

  陈紫萁转头看向窗外,一想到昔日那风度偏偏、温文儒雅的男子,日后只能在床上度过余生,心里对他下毒谋害父亲的恨意减缓了几分,不过虽然对于他的遭遇有几分同情,但并不觉得愧疚。


虚阁网(Xuges.com)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