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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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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这姓金的,为何非逛咱们园子不可?”敬长见金汉久人已走远,这才跨进书房,放胆问他的爷。 “问得好,”收回眼,兆臣眼色有些阴沉。“我也想知道,这座园子,何以能引他这么大的兴致。” “真是怪了!这姓金的看着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岂有主子不在,自个儿满园子瞎晃悠的道理?莫非他有什么目的?”敬长又说。 兆臣回身走到书桌后,取出一本卷宗,同时吩咐敬长:“你去查查,除喀尔代之外,金汉久平日与谁交好?做何消遣?越是巨细靡遗越好,不得失漏。” “咂,奴才这就去办!”敬长得命立刻离去。 敬长一走,兆臣便打开卷宗阅览起公文,趁夜色未临,他要尽快览毕卷宗,理妥公务,因为今夜他可不打算对着公牍直至深更! 他当然要回渚水居,而且必定会每晚回渚水居夜宿…… “就怕不知道你要什么。”他低笑。 一个拒绝圆房的妻子,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但意外总比无聊好。 他知道,他会驯服她,用她想要的方式…… 她会以为,是她最终驯服了他。 嫁进王府后,馥容忙得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 虽然如此忙碌,可她并没把喜爱画图的心放下,得空仍然会拿出从娘家带来的丹青绘本细细观赏,待过一阵子得空,必定还要重拾丹青,为“女儿国”刊本再绘新图。 禀贞走进屋内,见到小姐还在专心看图,于是提醒道:“小姐,您的衣裳都已备好,可以入浴了。” “好。”放下绘本,馥容吩咐:“贝勒爷应该不会这么早回来,画先搁着,一会儿我还要看画。” “是。”禀贞服侍主子入浴。“小姐,要奴婢在房里侍候您吗?” “不用了,一会我出去再喊你,你先下去吧!” “是。”禀贞离开房内。 馥容独自一人沐浴,水桶里洒了些她最喜爱的桂花,这是从园子里的桂花枝上摘下的,是今年刚结的桂花苞,花香浓郁,令屋里充满了迷人的香气。 坐浴的时候,馥容想到她的丈夫。 她直觉感到,他对她不愿圆房的做法,其实并不谅解,虽然他勉强配合,但是两人思想始终不算一致,要如何让他认同她的想法,是一个困难的任务。 也许,她需要想一个能与他沟通的方法。 例如,倘若他也爱好丹青,那么两人就有共同话题。时间长了就能相互了解。这是最好的方式。 只可惜,除了公务,目前她仍看不出丈夫对什么事有兴趣。 叹口气,馥容无奈地拨弄水花,不知自己的坚持还能持续多久,不知她与自己的丈夫,有朝一日是否能真正地琴瑟和鸣? 屏风外有了动静,想来是她沐浴太久,禀贞回来为她加热水了。 “是你吗?禀贞?”馥容喊道:“不需要热水,我要出去了。”她从浴桶内站起来,伸手拿起禀贞备置在浴桶旁的布巾,擦干自己的身子,稍事整理一会儿,再穿上兜衣与里衣。 “禀贞,帮我把衣裳拿进来好吗?麻烦你了。” 屏风外,兆臣站在门前,就着画屏内的烛光,凝视画屏后那优雅诱人的曲线。 外头没有响应,馥容在屏风内穿妥里衣,只好自己走出来。“禀贞,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见到房内是他,她的丈夫,馥容吓住。 “我在想,我该进去吗?”他盯住她,咧开嘴悠悠说。 馥容羞红了脸。 他忽然摊开手掌,手里握着她的衣物,那是刚才禀贞准备好放在床上的衣裳。 “你,你今晚怎么这么早就回屋了?”看了眼他掌上的衣物,她心惊胆跳。 他撇嘴笑了笑。“让我为你穿衣,如何?”不答反问。 馥容张口结舌。“不、不、不,不必了,我自个儿来便成。”她上前一步又退了两步。“你、你把衣裳放床上就可以了。”她说。 他敛下眼,嘴角掀起一抹神秘的笑。“你不认为,这是增进夫妻感情的好方法?” 衣物仍在他手上,并未放下,“增进夫妻感情的好方法?”她瞪眼,又退两步。 他咧嘴,上前一步,抵了她两步。“虽然我认为,其实你也不必穿上衣物,反正很快就夜深,咱们也该升炕了。”他步步进逼,低沉徐缓的声调,简直像魔音一样催人。 “升炕……”她咽口口水。“怎么会呢?时候还挺早的,不急着升炕。”她笑,再退一步,虚与委蛇,奈何两人间的距离却还是越拉越近。 “操持一日家务。你必定累了。上了炕,让我为你揉捏几下,舒活筋骨岂不妙哉?”他沉声低笑。 揉捏几下? 馥容瞪大眼睛。“不、不用了——”一脸惊吓。 他挑眉,神色略显阴郁。“我是一片好意,娘子该不会以为,我有意藉此轻薄你吧?” 馥容咽口口水。“怎、怎么会呢?夫君误会了,我没有那样的意思,也十分明白夫君是一片好意。”不知不觉,惊慌错愕中,她又用了“夫君”二字。 “是吗?”他眼色一黯,咧嘴,柔声道:“那么,娘子就不必再推辞了,上了炕、褪了裯衣,让为夫的为你揉捏几下,保你一夜好眠。” 褪绸衣? “夫、夫君不必多礼,这会儿妾身还不打算上炕,夫君的好意——妾身心领了。” 连“妾身”二字也出来了。 他低笑。“娘子不相信为夫?”她僵硬的表情,尽纳他眼底,颊畔那两抹水嫩嫩的嫣红,更引他入胜。 “怎、怎么会呢?妾身,”她咽口水。“当然相信夫君。”言不由衷。 他勾起唇。“那么,就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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