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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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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维护着刺赤特?她感到不舍? 齐尔勒站在原地望着她,眼神逐渐从怒火狂炽转为洁冷。那冷汉的眼神无声地穿刺着她。然后在她呆愣着的时候,他心灰意冷地转身,不管刺赤特是否还有意识,就这样扔下他走了。 觉瑛看了地上的刺赤特一眼,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娄息,确定他还活着之后,就赶紧起身追上齐尔勒。 他刚刚那个眼神好冷漠。 他从没用过那样子的眼神看她,即便初改见面,他都不曾这样冷汉,他是不是误会了? 觉瑛气喘吁吁地追回寝居,却发现齐尔勒不在寝居。她又到书房找了一找,依然不见他踪影。 她急了,到处问——“有看到主子往哪去了吗?”她很着急,忘不了他离去时的眼神。 此时她无心顾念自己突然出现的亲人,她关切的是他。她不希望齐尔勒对她有所误会,更不希望他因此受了伤害。她想到他死去的妻子跟阿玛,知道他好不容易才与她建立了关系,如果再受打击,恐怕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她不想要那阴霾与孤独再回到他眼底! 终于,有人响应了她。“往水榭方向去了。”她连谢人的时间都没有,赶紧跑向水榭。 当她赶到时,齐尔勒背对着她,望着人工湖,眼神看起来冷冽而遥远。 “齐尔勒?我去拿药帮你处理伤口,好吗?”她怯怯地问。 齐尔勒微侧过身瞥她一眼,如此无关重要的一眼。 “好一个镇定的女子,即便事情已经闹到这等地步,你还能装作没事?刺赤特那家伙哪里好,让你一个堂堂的多罗格格愿意配合他的阴谋,到我府里委身当丫鬟?他是怎样承诺于你的?要你进我府,再谎称是我绑架了你,陷我入罪吗?然后呢?” “刺赤特?你在说什么?”她接触到他指控的眼神,掹地倒抽口气。“你不会真的相信我跟那人有暧昧吧?我从来不知道他真正的身分是什么,我也只在到王府之前见过他一次,他说他是我的表兄,我也只能相信。肯定有人能证明我的清白的,你不是说找到我阿玛了吗?你问他,他肯定知道的吧?” “你阿玛为了维护你,什么谎言说不出?一个格格私下与男子交往,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有你真的失忆了吗?为什么上次大夫诊不出你的毛病呢?”他冷冷一笑。“可笑的是在刺赤特闯进来之前,我还真的想相信你。即便恂勤郡王都找上了门,我还是希望你是真的失忆。是啊,我若不是如此盲目,怎么会任你待在我身边,宠你、爱你、关心你,还想娶你当侧福晋?”想起刺赤特的讽刺,那刺眼的笑容至今依然在他眼前张牙舞爪。 “你说什么?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刚刚那人说他是我表兄,我只能相信。他说我没亲人了,我也只能相信。我不知道你在心里编了什么样的故事,但是相信我,我对这些故事真的一无所知。”觉瑛着急地说。 因为失忆,她辩无可辩,但她总得为自己努力,不想因为这一时的误会失去他。 “我问过你阿玛了,你根本没什么表兄,我也很确定刺赤特跟恂勤郡王一点亲戚关系也没有。 那么你说,如果不是为了刺赤特,你为何要到长阳郡王府来?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是故事也好。”多么可悲呀,他居然求她编故事哄他吗?他还想找借口原谅她吗? 在这当口,他才明白原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在爱情面前居然如此的脆弱,他刚刚还真的相信她了。 是啊,若不是他太轻忽她的能耐,又怎会把她笛在身边?他被她不寻常的气质吸引,总想观察捉弄她,没想到目光在她身上久了,竟然喜欢上她,然后爱上了她。 当初和总管发现她来历不明,要他不可替住此人,他却不听。他自大地认为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戏耍他。再说,出于敌人的暗算并不能真正伤害到他,但是出于他信任的人的暗算,却真的教他痛得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让他爱上她是一开始的计划,还是意外。但对他来说已经没差别了,此刻的他心灰又意冷。 记得她从一开始就很从容,很镇定。如果不是计划好的,面对他这样一个坏脾气的主子,能不逃跑了吗? 站在这个水榭,他就想到那一日,让他开始裂开心里裂缝,给她借口进入的那一日。她因为他烧了书,在墙角哭得多么伤心。而他这傻子,因为她的眼泪钝化了所有知觉,察觉不到她的纯真底下其实包裹着很多谎言,而自己就这样毫无顾忌地走进她的诱惑之中。 他是多么喜爱她呀,每日每夜都想多一点时间陪在她身边。到了今天,在刺赤特狠狠嘲笑他的当下,他才发现自己对这丫头的爱竟然如此深了。多么可笑复可悲哪! 如果不是有刺赤特,如果她只是单纯地想接近他,才编了个失忆的幌子,他甚至可以原谅她。 但只要想到刺赤特拥住她肩膀的模样,他心底就一阵愤恨,心魂怎样都不得平静了。 他不该爱的。 怎么都想不到是自己亲手给了敌人一把剑,如此轻易地剌穿他的心窝。 他不该爱的。 在他的妻子说从没爱过他,真正该嫁的是他的阿玛时,他都没像此刻这么痛。 他不该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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