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岳靖 > 初花凛凛 | 上页 下页 |
二十一 |
|
可他更乐意脱除它,弄丢也无所谓,就像言语不存在也没关系。 眼神交会之中,他始终吃着洛根梅、覆盆子,用牙齿切咬、用舌头咂吮。她乳房一阵饱胀,凸顶衬衫布料。彷佛,他吃的不是洛根莓、覆盆子,是她的乳头。 最后,他唇角湿红,像个吸血鬼,丢弃无味的白瓷盘,静而无声地缓踏步伐靠近她,用那双灰蓝眼眸拉引她走进门内。 他一探出手,她也揪住他胸口的T恤布料,踮脚尖,仰首承接他降下的吻。 鲜甜清酸的气味涌入她口中,这就是他的早餐吗?她是他的早餐吗?不,应该是,他是她的早餐。 何蕊恩展开舔咬,野啖嘴里溜来滑去的浆果芳息。都说浆果饮可以解暑热,她正需要! 唰地扯开她遮身的衬衫,居之样不在意衣扣叮咚叮咚落——这跟他不见了的衬衫,与不见了的贝雷帽、半片式眼镜一样,倘若女人穿戴着它们出现,让他扒除,他不在意它坏了、毁了,或滚到不见光的暗处去了。 只要这个女人在他手中变得光溜溜,怎样都好,他可以再被揍得满脸鲜血。他来这座岛,三天两头地受伤,习惯了。 凶悍的吻,像是猎人处理猎物,血腥中当然有甜美! 她要细细地、深刻地品尝她的早餐!他也还没吃饱喝足!饥渴是不需要言语的默契,她抓着他的头发,像一只小母豹拖咬一头比自身庞大的猎物,将他拉向卧室。 …… 她醉着,睡了,梦见他唱—— I built my house beside the wood So I could hear you singing “Meine Kaiserin……” 何蕊恩困倦地躺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睁开眼睛时,一只长尾青鸟停在她面前的枕头上,歪扭着头看她。 “你怎么在这儿?”应该在梦里才对!她说:“你会讲话吗?神奇的鸟儿——” 青鸟转正头,拉展双翅,伸长脖子,嘎叫一声。 “你好,睡美人。” 何蕊恩眨眨眼。 “我不是什么神奇的鸟儿,我是聪明的鸟儿,你不会以为我是居之样那个笨小子变的吧?”怪声怪调,青鸟鼓翅起飞。 何蕊恩跟着撑起趴卧身子,回首望去。 那青鸟跳上一个人影的左肩,悠然自得地继续理羽。 何蕊恩呆了一下,拉着被子坐起身。“杜罄舅舅?” 杜罄站在床尾凳旁,咧咧一口白牙,高举的手臂将床帐撩压在床柱上。“吓到你了吗?笙笙的美丽女儿——” 何蕊恩急促地摇摇头,羞窘化作一股高温,闷红她绝伦的脸蛋。 “我以为是居之样那小子偷懒,睡到过午还未起床……”杜罄笑了笑,放下床帐,说:“你要不要和舅舅吃个午茶餐?” 何蕊恩颔首,看着映在野玫瑰纹饰床帐上的剪影渐渐褪离,而后传来开关门声。她匆匆检视自己——很糟糕!哪有这么糟糕的大明星?一丝不挂被长辈抓个正着,丢脸至极! 她掀掉被子。这国王尺寸的大床,只有她一个人。她移近床缘,拨开过床帐,下床,裸足一顿,踏着什么东西,低头瞧,是那双珍珠编结高跟凉鞋,整整齐齐摆在床侧踩脚凳旁边。 是居之样放的!何蕊恩胸口热热地,趿好鞋,走往浴室,未开门,先唤道:“居之样……” 轻拉双轨门,像在揭开一幅教人期待的名画,她以为会见到他坐在镜台椅,皇帝一般傲慢地等看她穿这双典雅的鞋,来为他献舞。结果,她只看到镜台上摆着全新洋装,内衣裤均具备,还有一张留言写着: 我来此地,所带衣物不多,如果毫无剩余,我会要你和我一样赤裸。 完全的色情狂口吻!不像在警告她不准穿走他的衬衫,他根本希望她穿走,他再将它扯坏剥除! 何蕊恩持留言纸,美眸眄睐一遍又一遍,心头评评评地,好像回到他说她人美歌声好的那个年少早晨,情窦初开的滋味,她难忘怀,身陷其中——他要她成为明星,她就做明星,他要她裸身穿这双鞋,她就穿,她已经准备要为他跳支性感的舞了…… 穿上男人选定的舞衣,胸罩两朵藤刺野玫瑰,系带内裤也是,像男人的手罩住她,等她换好晨衣式裙装,她便感到自己浑身被男人给围抱着。拧了一条湿毛巾擦拭脸庞,她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耳朵红得像两朵小花,耳环不知道掉哪去了,她记得她有戴一对素雅的蝴蝶耳环…… 也许随着那个野玫瑰男人飞了吧。 何蕊恩理顺长发,抿抿原本就红润的唇,旋身走向门,又踅回,做了她想做的事,才去赴杜罄的午茶餐会。 |
虚阁网(Xuges.com)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