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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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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现在是单恋,单相思都行,将来或许子樵更爱我呢?”思朗哈哈大笑。 思曼脸色尴尬,简直难以再忍受下去。她该不该把真实的情形告诉思朗?现在说会不会太迟?如果不说,是不是有欺骗思朗之嫌? 然而——又该怎么说呢? “思曼,你不相信我说的一切?”思朗望着她。 “哎——不,不,我想起一些其他的事。” “你越来越心不在焉,我在跟你讲话,你却想别的事,想你那位‘新男友’?”思朗叫。 “怎么会?我在想你的事。” “别骗我。我很明白你这是恋爱的症状,我是过来人,忘了吗?”思朗笑。 “我——回房了。洗澡睡觉,明天一早上班。” “等一会,还早嘛,”思朗扯住她。“我已打算念完理工就换份工作,学你,做行政人员。” “两年之后的事。” “现在打算已经差不多了,”思朗颇为自得。“做行政人员比我现在当公关好,至少表面上如此。” “偏见。只不过是两份不同的工作而已。” “行政人员听起来威风很多。”思朗扮个鬼脸。“公关哦!我总觉得别人以比较轻佻的眼光来看它。” “你不看低自己,别人没有办法看低你。”思曼说。 “知道吗?我现在读书,求上进,一切都为了将来和雷子樵更相衬,更合得来。”思朗突然又说到子樵。“以前有过经验,自已学问不及对方,交起朋友来很辛苦,难以沟通。” 思曼的眉心又渐渐聚拢,好半天才说: “怀了那么大的希望,思朗,我怕你有一天会受不了失败的挫折。” “为什么总想到我会失败呢?”思朗不以为意。“积极一点,我一定会成功。” “无论如何,也要有一点心理准备,”思曼不得不说。思朗是她亲爱的妹妹。“你的最大缺点就是把一切想得太美,想回头时已难寻条路。” “恋爱不该如此吗?有人说恋爱有如雨天走斜坡,一滑到底,有什么好犹豫的?” ‘或许——我们想法不同?” “代沟?”思朗哈哈大笑。“3年1个代沟什么时候又变成1年1个了?。 房门轻响,思奕探头进来。 “两姐妹聊什么?这么高兴。”他径自走进来。 “子樵。”思朗毫不掩饰。 “又发神经。子樵跟你是风马牛不相干。”思奕挥一挥手。“那有硬把幻想变成事实的?” “现在你说是幻想,将来的事很难预料的?”思朗翻翻眼睛。“请不要打击我的信心。” “请你不要闹笑话。”思奕很不客气。“就算子樵回来,他会喜欢思曼也不会是你。” “不要拉我下水。”思曼叫。 “我们要不要打赌?”思朗涨红了脸。 思奕的话可能伤到了她的自尊心,她愈发强硬了。 “赌什么?我奉陪到底。”思奕有心打击。 “怎么了?”思曼提高了声音。“来真的?” “思奕轻视我,我一定要赌!”思朗紧紧的盯着思奕,好象只要吃人的豹子。“赌什么?” “随你。”思奕说。他怎么了。 “OK!我拿一辈子的幸福来赌。”思朗极要面子,她已经豁出去了。 “我赌你若成功,我一辈子不结婚。”思奕也不甘示弱。 “停!你们俩。”思曼下意识的站起来。怎么弄得如此严重?“发疯了吗?” “不,”思奕胸有成竹。“我已经托了很多人在替我找子樵,我相信很快找到。找到后我邀他回来一次。” “那——又怎样?”思朗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非常不服。 “你可以试试,”思奕笑。“我担保你不成功。” “思奕,”思曼沉下脸。“你今晚怎么回事?疯了?怎么对思朗说这种话?” “因为我是哥哥才会如此说,”思奕认真一点。“我不想她将来伤心又丢脸。” “你把我看得太扁了。”思朗脸上神情古怪。“是,我什么都不如思曼,但——我不能有进步?我做任何事都不会成功?你太看扁我了!” “我不是这意思!”思奕也慌了。 “你是这意思,一直都是,只是在今夜我才看出来。方思奕,这个赌我和你打定了,我们各人赌一辈子。” “思朗——”思奕开始后悔,他真的不是想激怒思朗,他同样爱护两个妹妹,他这么做只是怕思朗受伤害。 “别再说,谁劝我都没有用。”思朗按熄了灯。“现在你们都出去,我要睡觉。” 思奕、思曼惊呆住了,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八 再见子樵时,思曼下意识的尴尬,为着思朗的事。所以她变得沉默。 “今天气压不对。”子樵望着她。 “你太敏感了”她摇头。 “或者这种气压适宜室外,我们去沙滩散步?”他说。 她没有意见,跟着他从后面的石梯下去沙滩。 “你喜欢船,喜欢海?”她问。 “只喜欢小舟,不喜欢大船,”他说:“而且喜欢独自躺在小舟上飘荡的感觉。” “不怕海水把小舟冲到任何地方?” “我的人生并没有目的,只想随遇而安。”他说。 “没有目的地的人生,是否很空虚?” “各人想法不同,感觉不同。”他摇头。“虽然没有目的,但在过程中,我尽力。” “怎么叫做尽力?”她问。“象目前这样?” “你认为我目前很不好?”他反问。 “我观念比较传统,一个男人不工作,整天呆在家里,虽然你有你的理由,但——我认为并不好。”她坦率的。 “你认为工作是什么?每天按时坐在办公桌前,整天手脚不停,也不管思想神游到哪里的就是工作?你的意思是这样?” “我说过——我传统。”她吸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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