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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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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还骗我没有把握,害我一夜没好睡。”培元兴奋地。“你太棒了!” 他摇摇头。临离开会场时,又向思嘉那方向望去,但——内心一阵失落,她和庞逸都已离开。 “看谁?庞逸他们?”苏哲立刻发现了,“一看完你比赛,他们立刻定了,思嘉想看篮球赛。” 潘烈看她一眼,没出声,快步而去。 培元,苏哲都跟在后面。 “喂!潘烈,我发觉在某些时候,你真的会发光似的,苏哲说得没错。”培元追上来。 “我是核能发电厂。”潘烈抹一抹汗。 “刚才你看见没?教练笑得多开心。”苏哲也追上来。 “没看见。”他摇头。 他怎能看得见呢?刚才那燃烧的一刹那,他全身每,个细胞的注意力都在思嘉身上,脸上。她看来仍是淡淡,冷冷,懒洋洋的,但当他和她的视线相交时,他的确又看见了一粒星火。 星火,这是第二次了。 “刚才大伙儿打赌你会赢,他们今夜请你吃蛋糕。”苏哲半跑着跟着他。 “又不是生日,又没有真正得到金牌,为什么要吃蛋糕?”他说。 “大伙儿高兴啊2”许培元叫,“到目前为止,你的积分一直迢迢领先,眼看金牌有望,我们能不兴奋呀?” “等真正拿到金牌吧!”潘烈还是摇头。 “刚才好多没有比赛项目的选手都在看你,你真棒,比前天的自由体操做得更完美,你是天生的运动员。”培元说,“我告诉他们说有人想请你当明星,他们哪!笑得东倒西歪。” 潘烈自己也笑。苏哲却问: “有什么好笑?潘烈没资格当明星吗?” “他可以做性格巨星。看,他平日连笑容都吝啬。”培元说,“除非看到叶——” “叶什么?”苏哲瞪大眼睛,“叶思嘉?” “你疑心病真重。”培元知道自已说溜了嘴,连忙自圆其说:“我说过叶思嘉吗?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 潘烈瞪了培元一眼。 “你们聊聊,我回宿舍洗澡。”他扔下一句。 “我们在宿舍门口等你,”苏哲叫,“你一定要来。” 没听见他答应没有,他已跑得好远,好远; 潘烈内心是兴奋的。得到好成绩是出乎自已意料之外的,昨夜他仍不能集中精神,而且——他和思嘉视线相交处,次次都有星火,这星火——是否有特殊意义? 他觉得——自己简直爱上了这个女人。 思嘉!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给他那么强烈的感受,甚至母爱。 但是——这是不是爱呢?他不知道,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别人说爱不会这么简单,这么容易,但他——甚至没看见她的样子,只听声音,只看背影,就“轰”地一声爱上了她。 这是爱吗?是吗? 奔上楼梯——他总走楼梯,他相信自己一双脚比电梯更快,奔进卧室,迎面一大篮白色的花。看清了,是一大篮纯白的百合。 他惊喜地拿起卡片,上面写着“祝贺你的胜利”,下面签着庞逸与思嘉——啊!思嘉,这花会是思嘉的意思吗?或是庞逸的? 卡片背后有一行字: “晚上六点汽车在宿舍门口等你,一起晚餐。” 他的心脏突然加速了跳动,一起晚餐?他可以和思嘉面对面地坐在一起?那将是怎样——怎样不可思议的场面?他还能活下去吗?他的呼吸一定会停止了!怎么办?和她一起晚餐? 他没有想到庞逸,一丝儿也没有想到,他和庞逸是不可能有任何关系的,他心中只有思嘉—— 但,他又怎能见她?他相信他会室息,会死! 放下卡片,匆匆忙忙洗澡,他记起培元和苏哲在外面等他的事——然而——晚餐呢?他全身兴奋着,但已决定——一开始就决定,他不会赴约去跟他们晚餐。见思嘉那种强烈反应,到目前为止,他怕自己的心脏还不能负荷! 洗完澡,换好衣服,再看那一篮纯白——他推门而出。那些纯白已深印在他心中,再也不会消失。 他有个奇怪的感觉,百合——该是属于思嘉,一定是她的意思。带着那丝莫名兴奋,他走出宿舍。 苏哲仿佛已等得不耐烦,一见他就说: “这么慢,还要化妆吗?” “想请你帮一个忙,”他停了一停,“晚上帮我去应酬一个人。” “什么意思?”苏哲问。 “庞逸夫妇请晚餐,我不方便外出,明天还有比赛,希望你替我出席。”他谈谈地说。 “有这样的事吗?”她笑了,“他们怎么不请我?” “也许也请了你,不过你不在宿舍,还不知道!”他说,“那么,你带培元去。” “别出我洋相了,我不适合跟他们来往。”培元拼命摇头,“你自己去吧!” “我不去。”他坚决得很。 “到时再说。”苏哲仿佛另有主意,“去喝点冷饮。” 两位男士都没有意见,于是三人一起向餐厅走。 “庞逸为什么对你特别好?”培元望着潘烈。 “他想找潘烈拍电影。”苏哲轻松地说。 “我看不这么简单,好得有点过分了。”培元说。 “胡思乱想,”苏哲大笑,“你以为他们要潘烈做什么?走私?败毒?” “当然不是。”培元也笑了,“我是有点怀疑。” “你看了太多小说、电影。”苏哲说,“庞逸说过,他非常欣赏潘烈本人,不只在运动方面。” “我也很欣赏他,但——这并不表示我们可以做朋友。”潘烈说,“至少我没有这意思。” “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对庞逸有敌意。”苏哲摇头。 “敌意?不是。”潘烈思索一阵,“他的气势很强,我不想被他压倒。” “你的气势也强,可以试着压倒他!”苏哲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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