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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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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機票買到瑞士,但不能肯定是否最后一站,她可以隨時補票。” “至少知道她在歐洲。” “目前是。再過些時候,她可能到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 “你要我怎么做?”以戰望看中堅。 中堅眉心微蹙,考慮半晌。 “如果你不方便離開,我替你去找。”他很熱誠。“循看她的路線一站站追下去,總有希望找到她。” 一謝謝你,可是——找到又如何?如果她不愿意回來。” “我不知道。”中堅緊緊的望著以戰。“以戰,是否發生了甚么事?” “沒有。”以戰心頭一緊,那算發生了甚么事嗎?“至少我沒有覺察。” “她是在以哲周年忌辰后第二天離開,這是否顯示些甚么?” “那天中午在廟里吃齋都一切正常。”以戰說得有些敷衍。“我看不出甚么不妥。” “是。”中堅輕嘆。“她一向含蓄,我們實在難猜測她心中想甚么。” “找她的事讓我考慮一下。”以戰有點心不在焉。“只是媽咪那邊難應付。” “你決定。”中堅拍拍以戰。“我standby。隨時可以啟程。” 中堅才離開,電話鈐響起來,他的秘書聲音在話筒里響起。 “傅先生,老太的電話。” 立刻傳來傅太興奮的聲音。 “可欣打電話來。”傅太的聲音高八度。“她現在東京,十天之后就回來。” 東京?!以戰皺眉,可能嗎? “她還說甚么?” “她說一定會回來,一定會陪我,也一定不嫁人。”傅太心情好得不得了。“她想休息一陣,所以離開。” “那——就很好。”以戰當然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卻不敢掃母親的興。“我們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替我約陳律師,明天我要見他。” “為甚么?明天我有重要會議,沒時間陪你。”以戰直接反應。 “讓明柔陪,中堅也可以。”傅太說:“我要改遺囑。” “媽咪——” “我要把阿康的那份完全轉到可欣名下,她完全繼承他。”她肯定的說。 “你——不需要再考慮一下?”以戰純為好心,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占以哲的那份。 “不必。早改早好。”傅大聲音里有些負氣。“免得別人起貪念,欺負可欣。” 以戰心中一窒,母親可是在說他?或是指明柔?他盾心深深鎖住,不能讓母親有這種誤會,他承受不起。 “是。我約陳律師,明天陪你見他。”他說:“會議我可以改期。” 傅太立刻一局興起來。 “我知道你和阿康感情好,可是——一有外人事情就復雜,我要快刀斬亂麻。” 以戰唯唯諾諾,他知道傅太指的是明柔,怪明柔搶可欣的職位。 可是可欣離開的原因并非如此,而原因——他又怎能講出來? 以戰的煩惱愈加沉重。 可欣的繼母沈太的電話也到。 “可欣現在在日內瓦。”她溫文的說。“過兩天她就離開,沒定下一站目的地。我已要她打電話給傅太。” “謝謝,非常謝謝。”以戰心跳莫名的加速,口齒有些不清。“如果她再來電話,可否請她也跟我聯絡?一 “可以。是公事嗎?” “是,是,有一點點公事要請問她。”以戰說:“麻煩你了。” “沒問題。”沈太笑。“你們兄弟真像,家堯說簡直一模一樣,看見你,他嚇了一跳,以為是以哲走進來。”“是——再見。”以戰放下電話,下意識的摸摸額頭。額頭上其實并沒有汗,他是緊張。 緊張甚么。他也說不出。 晚餐桌上,他向大家宣布將赴歐洲一行。 “如果不可以不去就別坐飛機。”傅太對飛機有永恒的恐懼。“生意可以少做一單。” 中堅望著他,有點意外。他是明白的。 “我也去。”明柔立刻說:“可以去換季。” “我們不能同時離開公司。”以戰正色。“你管財務的。” 明柔聳聳肩,滿不在乎。 “等你回來我去,冬季時裝正好上市。” 傅太并不在意她去或不去,只望著兒子。 “不能找人替你去?阿強。” “不能。”以戰望著母親,十分肯定。“這次事關重大,非自己去不可。” “選家穩當安全些的航空公司。”她說。 “這哪里說得定。”以戰笑起來。“螞咪,不必擔心,以哲在天之靈會保護我。” 果然,傅太不再有意見,“以哲”這兩個字對她有特殊的穩定力量。 “去多久?”明柔問。 “至少一星期。”以戰看中堅一眼。 “是。”中堅立刻幫腔。“他要去幾個地方,瑞士、德國、法國,也許還去美國。” “這是為甚么?開那么多會?”傅太又有意見。 傅太始終不放心飛機。 “幾處有不同的project,以戰希望一次就全部談妥,不須要再去。”中堅說。以戰感激的望他一眼。 “也好。”傅大突然想起。“你會經過東京嗎?可以探望可欣。” “不。正好反方向。”以戰淡然。 “可欣在東京?”明柔彷佛不相信。 “是。”以戰立刻說。“她已給媽咪電話。” “我還以為她躲到哪兒去了,”明柔有些不屑。“東京這么近,有甚么好玩。” 沒有人接她的腔,她只好沉默不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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