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夏洛蔓 > 离婚才说爱 | 上页 下页


  他无所谓,乐得清闲,只是没料到妻子会阵前倒戈,成了母亲安插在他身边的最佳眼线。

  每天回到家,她只要一说话便是——“妈说……”、“妈要你……”诸如此类犹如圣旨的开场白。

  他与她之间原本就缺乏感情基础,她选择与母亲站同一阵线来控制他无疑是雪上加霜,很快,婚姻就成了有名无实的空壳。

  他猜想,这次梁夙霏提出离婚,大概是他母亲用来逼他生孩子的手段,而那个没思想的女人顶多只是个任由摆布的棋子罢了。

  他实在受不了妻子的无脑,若不是心底存有对她的亏欠,想着既然娶了她、误了她,就该照顾她一辈子,不然,离婚,他何乐不为?

  回房后,他拨电话给她,响了许久,她都没接。

  以前,他打给她,她总是在第一声铃响就接起的,想必,这招“欲擒故纵”也是他母亲传授的。

  他耐着性子再拨,这次接通了。

  “你在哪里?”他口气不悦地问。

  她没有亲人能去哪里?最可能的就是住在他母亲娘家经营的饭店里。

  “我在租的地方,地址放在你的书房桌上,如果律师要拿离婚协议书让我签的话,这星期我都会在家,下个礼拜我就要去上班了。”

  “你上班?”他讥笑道,原来她不只有演戏的细胞,居然连情节都编排好了。“你能做什么工作?”

  “超市收银员。”梁夙霏要自己镇定点、坚强点,别受他的冷嘲热讽影响心情。

  他或许忘了,她自十五岁就开始半工半读,做过的工作不计其数,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

  “你爱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从不干涉。”他没把她的话认真听进去。“我只是要告诉你,我很忙,没时间去接你,闹够了就自己回来。”

  “我既然已经搬出来就不打算再回去。”

  “够了!”他的声音沉了几度,表示他的耐心已经用完。“同一句话我不会说第二次,如果你还要继续玩把戏的话——”

  “我没有闹,也不是在玩什么把戏,可不可以占用你几分钟时间,请你先闭上嘴,听听别人说话!”她急了,不只觉得委屈,更多的是恼怒。

  在他眼中,她究竟有多丑陋、城府到底有多深?

  雷拓骇住,他没听过妻子如此“强硬”的说话方式。

  “我也不想一直重复同样的话,听好,离婚的事我是认真的,至于离婚手续要签哪些文件我不懂,这个星期内麻烦你务必请律师跟我联络,以后你就不必痛苦地跟我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再见!”

  梁夙霏一口气把话说完,慌乱间把电话给挂断了。

  半晌,她才发现自己手捂着胸口,心跳得好急,肾上腺素激增。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胆子最大的三分钟——居然叫雷拓“闭嘴”?!

  不怕、不怕,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重新开始,一旦怯懦便前功尽弃,她不能再委曲求全,不能再为了讨他欢心而勉强自己。

  “不管了!”她霍地起身,继续用力清理早已窗明几净的“新家”,企图让身体的疲累冲淡即将一个人生活的惶然。

  而电话另一头的雷拓还难以置信地瞪着电话——

  刚刚跟他讲话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他不信是跟他结婚三年,比只兔子还安静胆小的梁夙霏。

  她不只叫他“闭嘴”,还挂他电话?!

  看来,若不是她真的拥有奥斯卡金像奖影后级的好演技,就是他根本不了解他的妻子。

  原来,她也是有脾气、有个性的。

  雷拓不自觉地微眯起眼,唇角缓缓勾起。也许,他该找个时间,“亲自”跟她谈谈离婚这件事。

  * *

  “梁夙霏”这三个字,从婚前到婚后,在雷拓的脑中出现的次数少得可怜,谁晓得在她搬走之后,他却突然对她感兴趣了起来。

  结婚没多久他们就分房睡了,而后一直相敬如“冰”。印象里,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安静不多话,但也因为这个优点使得他对她的一切记忆都相当模糊。

  这几天他仔细回想,会认为她贪图享受爱慕虚荣,将她归为母亲的眼线,对她的嘘寒问暖觉得虚假,一见到她百依百顺的模样就莫名地反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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