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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美得像天仙一般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为了丈夫而伤心?她宁可不要像刚才那女子的倾城容貌,只要跟眼前人平安厮守一世,也就够了。

  “表哥,你取了泉水吗?”她问。

  “有一皮囊呢。”他还是很狐疑,“喝了这水,真的会灵验吗?”

  “不知道啊——”杨元敏贴近他的胸膛,“不论灵不灵,我都要试一试,谁教我……这么喜欢你呢……”

  他知道她的感情,可亲耳听到这一句,感受却截然不同……这一刻,他恨不得把璀璨星空都捧到她面前,只为换得她眼里的一点点笑意。

  只是订亲,还无须动用大红礼服,令狐南特意穿上一身紫色长袍,白蟒腰带,嵌珠紫金冠,映得一双星目越加明亮,整个人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殿下看来真是高兴得紧。”萧冀远道:“上次看殿下如此,还是初登太子宝位那天。”

  “聘礼准备妥当了吗?”他问。

  “已经按殿下开的单子,火速从京城运来了。”萧冀远清楚回禀,“还特意买下棠州城东的宅子,做为殿下临时居所,以便下聘之用……”

  “怎么,觉得本太子过于铺张了?”令狐南侧眸,听出语气中的疑虑。

  “臣不敢。只是觉得这宅子只用一晚,实在有些浪费了……”

  “将来元敏回棠州省亲时,还可居住,算不得浪费。”他微微笑,“不过你这次回京准备聘礼,父皇怎么说?”

  “皇上说,太子纳侧室本来也很寻常,只是没跟太子妃商量,恐怕不妥……”

  “本太子已捎休书一封给太子妃,她至今也没回,大概是在埋怨我吧!”令狐南叹一口气,“实在弄不清庄涟漪的脾性,自她嫁入齐朝,为了大局着想,我也曾努力与她亲近,可她每次都推托不见。这会儿,本太子要纳侧室,她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你说说,她到底怎么想的?”

  “臣也不太明白,”萧冀远蹙眉,“或许太子妃是腼腆之人,爱极殿下却羞于开口?”

  “不……”他摇了摇头,“她不爱我。她看我的眼神那样冰冷,虽然脸上笑意盈盈,可是我知道。”

  萧冀远一阵沉默,亦百思不得其解。

  “不去理会她了!”令狐南笑道:“想着高兴的事吧,过两日,就要与元敏订亲了,到时候棠州城里肯定又一番轰动,本太子要给元敏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让世人都羡慕她,补偿她从小到大受的委屈。”

  “殿下深爱杨姑娘,实在令臣感动,”萧冀远道:“只是……杨姑娘至今不知殿下身分,殿下打算何时对她开口呢?”

  “这……”他俊颜一敛,颇为犹豫的模样,“再等一等吧,等订亲之后……”

  “殿下为何一拖再拖?”

  “冀远,我心里莫名惶恐,总觉得如果告诉元敏实情,她不会原谅我。所以宁可等订亲之后,木已成舟,到时她再怨恨我,也不能再离开……”第一次对属下如此敞露心扉,若非心里有万分担忧,大概他还会憋着。

  “恕臣斗胆,殿下还是对杨姑娘早些坦白为好,杨姑娘外柔内刚,断不会允许殿下隐瞒。”

  令狐南踱至窗前,凝眸沉思半晌,终究摇头道:“不,再等等。”

  他这一生,虽然不敢说光明磊落,但也不曾如此欺骗一个女子,而且,是至爱的女子……

  他实在是恐惧,害怕她生气不听解释,冲动之下,美满姻缘化为泡影,海誓山盟转头空。

  所以,他决定阴险一点,自私一点,宁可不择手段,亦要先把她娶过来。

  天下女子无数,未来后宫亦会有佳丽三千,然而,还没有谁能让他如此用心,甚至,铤而走险……

  上次订亲的水红衣衫已经不能再穿了,此刻,她身上这一袭同样华丽的衣裙,是绿柳堡上下绣娘花了三天三夜、千针万线替她赶制的,彷佛带着无数祝福与艳羡之情,披在身上,光彩琉璃,熠耀生辉。

  杨元敏望着镜中,漂亮得连自己都不敢认了。素手贴花钿,云鬓插金簪,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刻意打扮,为了迎接心上人……

  “三妹,”杨元茵在一旁故意道:“听说,令狐公子特意买下城东李员外的大宅,只为了下聘之用。比起上次风亦诚只从客栈下聘,倒是有诚意多了。”

  其实他不必如此铺张浪费,从哪儿下聘,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不过,他这份心意倒让她感动不已,心甜如蜜。

  “虽说金钱不能权衡一切,”杨元慧趁机补充说:“不过呢,男人肯在你身上花多少银子,倒也能窥见他对你的感情深浅。依我看,令狐公子待你痴心不已,想必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离开他的,对吧?”

  杨元敏一怔,只觉得两个姊姊一唱一和,这话里肯定有话。她从不指望姊姊们能真心祝福自己,她们能不添乱就已千恩万谢了。

  “三妹,假如某一天,你发现令狐公子有一桩天大的事情瞒着你,会不会跟他生气啊?”杨元茵笑问。

  “两位姊姊是否有话要对我讲?”杨元敏忍不住指出,“还请尽快言明,让小妹毫无牵挂、高高兴兴去订亲。”

  “三妹,假如你有一天发现令狐公子并不叫令狐南,他也不是风亦诚的表哥,亦非京中富豪,你会怎么着?”杨元茵讽笑。

  “还有,假如你发现他家中早有妻室,又会怎样?”杨元慧接连射出冷箭。

  室内一阵沉默,杨元敏眸中一沉,有种极寒的凉意从脚底直爬至心尖,彷佛小时候听到骇人故事时的感觉。

  她明白,两个姊姊不会无缘无故造谣诽谤,再嫉妒她也不至于如此无脑,肯定是逮住了什么切实的证据,就等着看她可悲的下场。

  “那么……”她听见自己低沉的声音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只怕说了,三妹你不信。”两人相视一笑。

  “还没说呢,怎知我不信?”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不过,我倒很想知道两位姊姊如何得知,从何得知?”

  “放心,我们若敢有半句胡言,不怕杀头死罪吗?”杨元慧徐徐道:“自然是实话。”

  杀头死罪?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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