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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他十分信任眼前的绝棋颗,也因此并未认出,她就是十几年前,自己曾毒手残害那家子的遗孤。

  两人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偏僻的客房,那是这几天,她私下调查出南宫府中最偏远的地方,平时鲜少有人会经过这儿,倒是很适合她报仇。

  打开老旧的木门,她率先走了进去,接着站在一旁,待刘言之踏进后,紧紧地将房门关上。

  刘言之左顾右盼地望着四周,发现这间房门窗紧闭,唯一的阳光是透着窗棂进来,里头阴森可怖。

  “夫人,珍珠姑娘真的在这里头吗?”刘言之觉得房里安安静静,不像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绝棋颍眯眸,来到桌旁,为他斟了一杯茶,接着扯了一抹巧笑。“当然,你别急嘛!先喝口茶吧!”她将茶端到他的面前,笑靥如繁花盛开。

  刘言之不疑有他,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后喝了一口,然而两眼还是不住搜寻着前方那放下的帘幕。

  他眯眸望了许久,怀疑帐内是不是有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珍珠姑娘该不会就在芙蓉帐里吧!”刘言之将茶水一饮而尽,以手背抹去嘴边的水渍,露出淫笑踱至芙蓉帐前,准备扑上床去。

  绝棋颍冷冷地望着他,一动也不动的站在桌旁,她早已在袖中暗藏一把匕首,随时伺机行动。

  她今日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制裁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以慰爹娘的在天之灵——

  刘言之来到床榻旁,揭开了芙蓉帐,以恶虎扑羊的姿势扑上床,这才发现床上只是一团棉被,并没有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

  一时之间,他恼羞成怒,回头怒瞪棋颢。

  “你这是在耍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合作,你要为我找到接近南宫珍珠的机会?”

  绝棋颍这时扬起一抹笑容,悄悄握紧了匕首。

  “呵,你一定要这么急吗?”

  在此之前,她早就将一种名为“软骨散”的药粉撒入茶中,只要尝一口,在半刻钟内便会全身无力,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

  只要再拖延一下时间,待会儿刘言之就会像只待宰的死鱼,任她怎样处置都无法反抗了。

  然而刘言之似乎误会了绝棋颍的意思,他的怒气顿减,眼里又蒙上了色欲。

  “我懂了,是不是你想先和我欲仙欲死一番,这样我们才有合作的默契,是不是啊?”

  “呵。”绝棋颍淡笑一句,眼里的光芒几乎寒冷至极。“是呀,自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便一直忘不了……”忘不了杀了你的念头!。

  刘言之自作多情地笑着。

  “唉,夫人你应该早点说,让我有心理准备。”他还不知大难临头,自以为是地调戏她。“这么匆促,我怕……不能给夫人一个满意的交代。”他舔舔唇瓣,有些意外竟得到另一块鲜美的肥肉。

  偶尔尝鲜也不错!刘言之如此想着,虽没立刻见到南宫珍珠,但能享用眼前这名大美人,倒也可以慰藉他的色心。

  于是他举起大手,想将她捞往怀中,却被她侧身一闪,闪过了他的禄山之爪。

  “别急。”绝棋颍保持镇定,笑弯了一双杏眸。“先把你身上的衣物解下呀,省得等脱衣的时间。”

  “说得也是。”刘言之色眯眯地笑着,一点也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急促地解下身上的衣物。

  此时,她恨不得就一刀刺向他的胸口,但她知道时机还未到,于是静待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直到刘言之身上的外衫全部都脱尽,剩一身素衣时,她才缓缓靠近他……

  快了!她为爹娘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

  “夫人,我脱好等你了。”刘言之邪邪地笑着,那面容极其丑陋可憎,满心期待地等着肥肉往嘴里送来。

  绝棋颍深吸了一口气,将衣袖里的匕首握得死紧。

  她在离他一个手臂远的距离站定,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别害羞。”刘言之呵呵淫笑着。“夫人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对男女之事应该不会一知半解吧!”他大胆地挑逗着她。“咱们快点办完事,还有珍珠姑娘等着我呢!”

  “嗯。”她靠近他,双眼一眯,泄露眸中的冷光。

  刘言之当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反而还沾沾自喜,美人儿自动送上门来,到嘴的烤熟鸭子不吃才是大笨蛋一个!

  他伸手将她一扯,一股香味钻入他的鼻息之间,令他为之陶醉,感到有些轻飘飘的。

  “你好香……”他眯眸,眼看着那张嘴就要凑上她的脸颊。“快让我香一个,大美人儿……”他咯咯笑着。

  就在他要碰到她身子之际,绝棋颍亮出袖中的匕首,在他还未回过神前,一刀狠狠刺入他的腹中。

  刘言之来不及闪避,只觉得侧腹一阵刺痛,闷哼一声,便下意识地用力挥开绝棋颍的身子,手捂着受伤的地方。

  绝棋颍被他推倒在地,一时重心不稳、撞到桌角,白玉般的额头马上浮起了红肿。

  她咬牙,却没叫一声疼,她冷眼看着软倒在地的刘言之,眼里有着痛快的报复感,然而见他还能动弹,不禁懊恼药粉下得不够重。

  “你、你……”刘言之不明白绝棋颍为什么要攻击他,眼底满是诧异。“你这疯女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刺伤我?”

  她缓缓站了起来,一双美眸怒瞪着他,眼里有无数道的怒火。

  “刘言之,你这个杀人凶手,今日这一刀没杀死你,还真是便宜了你!”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完全不顾额上微沁出血的伤口。

  那额上的痛,比不上十三年前,她失去父母的心痛,到现在她还能感觉那种心被撕裂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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