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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你受伤了?!”瞧她痛得龇牙咧嘴,小脸都扭曲变形了,麦振焱攀在墙上的双臂奋力一撑,轻易地翻墙而入。

  陶可茗无奈叹息,纵有再多怒气,眼前这情况也不容许她摆高姿态,只能接受他的协助了。

  唉,坏事果然是做不得啊,才头一次偷窥,不但被当场捉包,还跌得这样惨,真倒楣!

  “谢谢你。”

  一阵混乱之后,陶可茗已经安然躺靠在床上,不太情愿地向正在帮她按摩脚踝的麦振焱道谢。

  他焦急担忧的模样和体贴细腻的呵护是多么真实,让她几乎要忘了乳牛的存在,沉溺在两人原本暧昧甜蜜的关系之中,然而,理智却及时窜出头来戳破迷咒,让她再度陷回难过的情绪里。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麦振焱停止揉抚她脚踝的动作,将药膏瓶盖旋上。“现在诊所都打烊了,我明天再送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冷然的拒绝逸出唇瓣。

  真可恶,这样的体贴细心分明就是一种诱惑,把持不住的女人很容易就自投罗网,飞蛾扑火了!

  但她陶可茗理智得很,之前没搞清楚状况算她迷糊,现在知道了,再痛也要把自己的感情给收回来。

  “什么不用?”他霍地抬眸,浑然不知她的心思,直觉就反驳道:“我们现在用药膏推拿只是暂时性舒缓,还是得给医生看才行。”

  “我是说我自己能去,不用麻烦你送。”她更直接地说。

  麦振焱还当她是体贴,怕占用他的上班时间,不禁宠溺一笑。“怎么会麻烦,这是应该的。”

  他们的进展虽然不快,但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已非比寻常,她是他所喜欢的女人,照顾她自然也是甘心乐意。

  应该?!她倏地挑起秀眉,炯然的目光中有着风雨欲来的凌厉。

  难道他不知有了未婚妻的男人,就该自动断电,安分守己,不能再对其他女人献殷勤吗?

  “以一位邻居来说,你已经做太多了,很谢谢你的帮忙,接下来我自己可以处理。”她别开脸,不看他过分俊朗的面容,怕自己无法坚决地推开他。

  她撇清的态度令麦振焱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怔地看着她冷淡的容颜。

  今天以前,一切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生疏冷漠,像是要从此划清界线似的?

  “你把我定位为“邻居”?”绷紧的嗓音中是浓浓的不悦,褪去笑容的他,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陶可茗斜睨向他。干么咬牙切齿的?她才是应该生气的人好不好!

  “对。”不改口、不迟疑,她挑衅地应道。

  深吸气,按捺烧旺的心火,麦振焱危险地眯起眼。

  “我们共舞过、相拥过、还接吻过,却只是邻居?”这妮子分明是睁眼说瞎话嘛!

  他字字句句,不许她忽略、不容她闪躲,教她哑口无言,羞极反怒。

  “不然你还想怎样?姓麦的,我告诉你,想脚踏两条船你是找错对象了,我陶可茗不是那么好骗的女人,可以让你瞒天过海,左右逢源。”她坐直身体,压抑已久的愤怒全然爆发,连珠炮似的厉声指控,美眸燃着火焰怒瞪向他。

  “等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脚踏两条船、左右逢源?他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却觉得一头雾水。

  “还想装蒜?!”她气极地拔高嗓音,死不认错最可耻。

  “装什么蒜?”他如坠五里雾,觉得鸡同鸭讲。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刚刚那个……那个……”冲口而出的话在要提起那女人时突然不知该怎么形容,不禁顿了一顿,随即豁了出去。“那个乳牛都告诉我了啦!”

  “乳牛?”他一脸茫然。

  “就刚刚来敲错门的女人!”她没好气地补充道。

  那不就是严如柳吗?麦振焱恍然大悟地朗声大笑。“真服了你了,居然把严如柳比喻成乳牛,还满贴切的咧!哈哈……”他摇着头,笑个不停。

  陶可茗像看见外星人似地看着他。“我这么形容你的未婚妻,你笑得那么乐做啥?”

  朗笑声戛然而止,差点没岔了气,他俊眸圆瞠,迭声问:“未婚妻?什么未婚妻?你是说严如柳是我的未婚妻?”

  “难道不是?”

  “我什么时候有未婚妻,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严如柳是我的未婚妻?她说的吗?”

  震惊、错愕、恼怒,种种情绪在他脸上交错出好精彩的表情,姿态向来从容闲适的他是真的跳脚了。

  坐在床上的她揪着薄被,冷冷地瞥看着倏然站起的他。

  一旦对此人的信任有了一丝丝的质疑,戒心也因而产生,不自觉会特别注意他的细微表情和用字遣词,以分辨他是否有演戏的嫌疑。

  认识麦振焱有四个月了吧,还不曾看他有如此激动的情绪反应,就连最初她凶巴巴地找他兴师问罪,他也是一派闲散的模样,倘若现在真是东窗事发瞒不住了,他用不着这样假装才是……难道说,这其中还有蹊跷?

  “是她亲口说的,而且是你母亲认同的。”她把所听到的都摊开来说,就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麦振焱无奈抚额,重重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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