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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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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歪过来,对上一双微微弯起的细眼,汪楚嫣困难地挤出笑,“是。” 她惴惴不安地转个方向朝他走去,心一慌,小嘴便像松了的水龙头,哗啦啦地流出话来,“是这样的,我和朋友多聊了几句,你知道的,女人嘛,凑在一起就容易忘了时间跑得有多快,就那几句话,竟花了那么多时间,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比较奇怪的是她怎么话这么多,也难怪几句话能聊上许久。 “坐。”那张电脑椅已经成了她的专用席,停靠在他身边。 见他的眼睛直往她身后瞧,并没有责怪她迟到的意思,不禁松了一口气,却也深刻的体会到——他的恋发癖真的很严重耶! “上午才整理过,又乱了吗?大概是刚刚玩乱了,唔……还是跑上来的时候弄乱了?真不好意思,你那么好心帮我整理的。”她歉然地对他笑。 听着她的杂杂絮语,冷鹰玄不禁心想:这小女人就算被流放到无人岛,大概也能自得其乐地说上一整天的话吧。 虽然是有点吵没错,但那生动有趣的表情倒是百看不厌,尴尬的、疑惑的、惊奇的、得意的、正经的、娇嗔的、开心的、惊慌失措的……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生命力,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或许是他老了,对这种生气蓬勃的跃动特别有感触,也或许是因为她圆圆的灵活大眼特别像哈利…… 细眼弯出更大的弧度,连嘴角都微微上扬,他轻摇头,神情和煦,“坐吧。”不自觉地软了声、说的话也多了个字。 汪楚嫣惊奇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急忙坐下,身后的大手在下一秒钟抚上长发,偶尔在头皮上驻留,给予人舒服得想叹息的轻柔凉意。 她犹豫了片刻,仍是憋不住满肚子的话,以发现宝藏的语气说道:“你刚才笑了耶!”不知不觉中又换上自言自语的语气,“也对,是人都会笑的,”一顿,却又变成责备的语气,“你以前一定都没让人知道你也会笑。”呵呵笑了几声,又说:“其实你笑起来有玉树临风的感觉,虽然仍是有点冷,但那股神仙味儿就是跑不掉。”这回是欣赏赞服的语气。 冷鹰玄听着听着,不禁疑惑,她昨天也说到神仙……她觉得他像神仙?没人这么说过他,大部分的人都说他冷得像冰块、无情得像鬼,怎么她这么不一样? 是她的神经异于常人,还是大脑的部分功能被说话功能取代了?而且不过是几句话,她就已经变换了好几种情绪,真是令人佩服。 她猛地转过椅子面对他,小脸绽放灿烂的笑容,笑容里有着信任与依赖,以及全然且纯粹的盈盈笑意,她软声要求,“笑嘛,再笑一个。” 他怔忡地凝视她焕发着光彩的小脸,窜过脑海的第一个想法是这张笑脸太过刺眼,第二个想法却是想收藏、占有这份明亮。 几乎是无意识的,大手缓缓围拢她的小脸,似是捧着易碎的搪瓷娃娃,连最轻微的力道都不敢放,仅是围拢着、轻触着,恍惚的眼底,漾出一丝丝渴望……和微乎其微的哀伤。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只能愣愣地望着他。 他是怎么了?冷脸不见了,萦绕在他身上的冰冷氛围也不见了,好像一抽掉冷然,他整个人就都空了,空得令她不安。 她摸上他的脸,不同的是,她牢牢箝住,然后—— 叨的一声,额头撞额头,撞得两人同时往后一震,连椅子都带轮地滚了两圈。 冷鹰玄按着额头,错愕得忘了要和她保持距离,脱口问道:“你做什么?” 撞人的汪楚嫣反而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眼前飞过几万只小蚊子,乱七八糟的一片黑,抱着又痛又晕的脑袋,哀声惨呼,“你的头怎么那么硬?讨厌啦!好痛、好痛,痛死人了啦!呜呜……”到最后甚至痛出了几滴眼泪。 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吗?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抱头哀叫的她。那一下撞得可不轻,他到现在都还有点耳鸣,不过额头痛是痛,可很明显的,比她好多了。 不曾有人这样对待他,事实上,她是第一个在他的冷脸冷语下还能继续说话的女人,也是第一个敢碰他的女人,更是第一个敢如此“侵犯”他的女人,向来冷静超然的脑袋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下,不得不宣告失灵。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大手轻轻拉开她捂在额头上的手,查看她的“灾情”。 汪楚嫣抬起头,泪光点点的大眼瞅着他,神情游移不定,好一会儿后,她才不确定地问道:“你没事吧?” “嗯。”他淡瞟她一眼,大手覆上她额头。 她定定地看着他,直到确定令她不安的空缈已自他身上退去,才放下心的吁了口长气,“呼——吓死我了,你刚刚好恐怖,好像快飘走了耶!” 冷鹰玄这才明白她怪异的举动所为何来,他沉默地盯着她的发顶,拒绝去想那时的失常代表什么。 察觉附近的气氛似乎又僵了起来,她识相地转移话题,“怎么你老是在帮我降温?”他冰凉的手舒缓了肿包的灼热感,她慵懒地闭上眼,低低叹息,“好舒服。”好想睡…… 小鼻子突地皱了皱,她困惑地半睁开眼,“你的手怎么这么冰?”简直像死人的手,用来冷敷是再恰当不过,但若说拥有这种温度的是一只人手,就有点恐怖了。 抓下他放在自己额上的手,秀眉拧了起来,“真的很冰耶,你中午没吃饭吗?”小手握住他的大掌,反复揉搓,小嘴一撇,拉开老妈子式的叨念,“少爷,你不知道保暖的重要吗?保暖的第一要件就是吃饭,吃得饱饱的,就不会冷啦,不然,多穿几件衣服也好,手这么冰,你真的以为自己是冰敷大队啊?” 手被她抓住,冷鹰玄反射性地想抽回手,可一见她担忧的小脸,却怎么也动不了,听着她荒谬的论调,心中好笑之余,更被她真实的心意感动。 他今年三十二岁了,却被她当个孩子似的,感受着手上几近粗鲁的动作,久违的笑纹缓缓浮现,不再只是眼儿弯弯,而是整张脸都在笑,笑意也带起暖意,蒸融他浑身的冷然,整个人散发出春风般的宜人气息。 “厚!怎么搓不热?”她搓得手快酸死了,怎么他的手还冷冰冰的? “我的体温天生比一般人低。”低沉的声音里彷佛荡漾着愉悦。 汪楚嫣不解地看向他。他很开心?柔和的笑意软化了僵冷的脸部线条,看上去温文尔雅、脱俗出尘,仙人般飘逸的神韵整个散发出来,简直像换个人似的,仅只一个笑容,竟能让他起了如此大的变化? 她呆呆地看着他,心头酸酸、痒痒的,想跟着他一起笑,可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却将她的嘴角重重扯下,“你很少笑吧?” 他的笑脸近在眼前,但她发现那眼角、嘴边的笑纹恍如新生,轻浅而飘忽,想起他的绰号,她更加相信自己的新发现——这是一个笑容鲜少的男人。 虽然严格说起来,他常不常笑,根本就不关她的事,但不知为何,她竟替他感到难过。 冷鹰玄凝视着她,笑脸倏地消失,神色复杂,薄唇下意识地抿起。 她为何难过?为何能对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人付出如此真切的关怀? 交缠的视线中,两只小小的手使尽全身力气包覆冰凉的大手,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他。 大手一僵,犹豫了一会儿,而后轻轻一翻,覆上那双用力得泛红的小手。 “邀请函收到了?”赵领阳神色怪异地瞄瞄葛远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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