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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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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陶治治情不自禁发出低低喘息,引得她的身体都忍不住跟着微微颤抖起来,盲目的噬咬之后,取代的是又滑又软的舌,湿热的感觉和先前被噬咬的辣痛又酥又麻,及时而来的厮磨缓解了酥麻,却带起了巨大的颤抖波浪。 “唔……”低喘娇吟,已经分不清是从谁的喉咙里发出,紧扣的手缓缓下滑,她和他渐渐滑倒在沙发上,热吻持续升温,陶治治开始亲吻姬草草的脸颊耳朵脖颈。如此的甜蜜如此的亲昵,令他全身发热喘息不已,滚烫的两手撩开姬草草的衣摆从纤腰处探进,在光滑的背上用力抚摸,他的手掌滚烫如火。姬草草陶醉地眯着眼睛,身体随着陶治治的抚摸而颤抖抬起,迷失在突如其来火热的情欲中。 他居高临下俯瞰姬草草,喘着气,衣裳凌乱,满脸一时无法消退的激情,看上去既暧昧又煽情。 姬草草也在喘息,她茫然又无助地看着陶治治,还没有从方才火热的纠缠中清醒。 “草草……”他颤声呼唤她的名字,眸色暗沉,他的全身都因难以控制的欲望而颤抖,她无助的眼神激起一股椎心刺骨的温柔,他捧住她的脸庞,“草草,草草,草草,草草……”甜蜜的呼唤止不住地从他的口中溢出……她的手指头痉挛地插进他的头发里,他温柔的低语直直绞入她的五脏六肺……幽柔的灯光,虚掩的木门,柔软的沙发,纠缠的躯体,空荡荡的走廊里回映着难以抑制的激情喘息…… 车灯静静地扫描过路面,缓缓停下来。陶治治探身过去帮她开车门,他离她的脸那么近,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引起一连串敏感的颤抖。她以为他会吻她,因为他的眼底春潮暗涌。 “草草。”她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如此轻柔地吐出来,他的眼眸在路灯下那么暧昧,那么引人遐思,他欲言又止,她心跳如雷。某种东西正要呼之欲出,她预感到有些事情将要因他现在要说的话而改变。 “今晚的事……对不起。”他垂下眼眸躲避她愕然的眼神。 夜深浓,晕黄路灯默默照在姬草草苍白的脸庞上,失望如同尖锥狠狠地刺戳她的心,在那失望的深处,是锥心疼痛后,如坠深渊的麻木。 她扬起手,响亮地掴了一掌在他的脸上,推开车门飞快地跑走。陶治治垂着头,被掴的地方火烧般疼痛肿胀,他的心比这更痛几百倍。 某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无法再回到原来了。姬草草变了,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开始冷言相向,开始互相攻击,开始相互戒备相互猜忌。 他会从敞开的房门偷看工作时的姬草草,看她专注的神情,笑的样子,皱眉的表情,她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亮好黑好美,是没有染过烫过的发质,穿过十指一定会如丝绸般动人……他有时候看着她发呆,在视线被发觉的时候,目光相交的瞬间,他清楚地听见胸腔处如雷的震动。 那种悄悄的期待,暗暗的喜悦,时不时的心痛,是什么? 明知道她可能是老爹的女人,却和她……谁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老爹吗?心痛排山倒海而来,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妒忌滋味,像毒蛇的毒液,是苦的辣的痛的迷智的,绵延全身,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他,已经身中剧毒无法自拔。 热水哗啦啦地流着,浴室里白雾腾腾。姬草草躺在浴缸里怔怔出神,她思绪飘扬,回到了很久的从前,回到她在千晨遇见陶治治的那一天。很久了吗?不过事隔几年,为何却感觉那么久了?以为已经忘却了的记忆,在这时全都点点地渗了出来。 那一天,她穿着雪白的衬衫雪白的裤,随着陶满堂走进会议室,满屋子的人,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一张过分年轻的娃娃脸,长长的睫毛雪白的肌肤。 “干吗这样看着我?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他那样笑着开玩笑。那时的陶治治,有一对明亮自信友善爱笑的眼睛。 回忆继续着。 “草草,老爹在吗?我要和他谈谈。” 姬草草经常这样看着陶治治一阵风卷进来,那时的陶治治做什么事都像踩着风火轮。 “董事长在开会,你稍等一下。有饼干,要吃吗?” “哦,要。”陶治治接过饼干,匆匆地吃,从未曾细细品味也未曾想过,为何姬草草的饼干总是有不同的味道和形状,为何姬草草的饼干都会用漂亮的纸精心包着,他粗心地撕破包装纸,随手丢在一旁,囫囵吞枣地填充中午又忘记进食的肚皮。 “如果中午没空,让秘书帮你打包个盒饭上来。”姬草草打着电脑状似无意地道。 “哪里有空吃啊,太多事要忙了。”陶治治挥着手,饼干上的糖粉落在桌面,像南方冬末时偶尔下的薄雪。 是啊,有太多事要忙了。刚从国外回来的陶治治对家族企业模式的千晨,有太多不同的看法,有太多的不苟同,他要改变家族企业的落后模式,他要改变体制,他要提高管理质量,他恨不能一夜之间让千晨脱胎换骨,恨不能将一身所学全部奉献给千晨,那时的陶治治,有着源源不绝的精力,他笑得大声,讲话大声,他踌躇满志,意气风发。 回忆继续着。 那一日在会议室里,面对十几位董事,陶治治困惑而受伤,他的脸色灰白。董事会要求陶治治承担起因为十七名高层管理人员集体跳槽而带给公司的巨大损失,要求他主动辞职, 事情起因于陶治治查出财务上的漏洞,开除了相关人员,继而进行大规模人事整顿,危害了某些人的利益,引起不满,十七名高层管理人员集体报复性辞职,同时带走几十名重要骨干,引发重大人力资源危机。陶治治没有做错,他错在低估家族企业改造的困难性,他错在将国外那套方式照搬回来用,却不知那套理论对千晨来说太不合适,他太急功,结果一败涂地,残酷的现实在措手不及的时候,残忍而迅速地歼灭了他的满腔热忱满腔干劲满腔理想。 姬草草眼看着陶治治的不甘无能为力。 想起那一日傍晚,陶满堂站在玻璃窗前落寞地俯瞰脚下蚂蚁般川流不息的车流,昏黄的余晖染着平日里健朗的魁躯,白发堆在头上,那一瞬间,陶满堂显得苍老而疲惫。 陶满堂转过身来,一贯锐利的目光似乎被夕阳染软了,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他看着姬草草问:“草草,我是否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答“是”,她为陶治治开一扇逃生的窗。 答“否”,她将陶治治打入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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