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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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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凋险些栽过去,苦恼道:“老娘!你怎么不问,就花了我的银票?” “臭小子!花你几个银子就心疼成这样!”花夫人转过身,老大不客气地拍拍儿子的脑门,“想当初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抚养你长大,你都忘啦!” “老娘,不是不让你花钱,我的月俸哪次不是交给你?”花凋百口莫辩,“但是,有些银子不能动!我办案时还得靠它引蛇出洞、做呈堂证据,你都花了,要我如何交差呀!” “我怎么知道那是一笔赃款?”花夫人理亏,但极力维护面子,“反正银子花了、饭也吃了,我吐不出!你看着办,最多把我关到牢里嘛!”说着一阵“呜咽”,眼圈红了大半,自言自语:“是我不好,连累你,真不如死了干脆!” 花凋头昏脑涨,又不得发作,搂着母亲,好言哄道:“你明知我不可能抓你的嘛!算了算了,花去的银子我想法子补上,你把剩下的银子给我。” “啊?剩下的银子?”花夫人眨巴眨巴眼,忘记了此时还在哭。 “你不会全都花了吧!”花凋回想刚才吃的那一顿饭,大概算算有个两百多两银子,也不至于用完那一张银票呀。 “我拿去还赌债了。”见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花夫人如实交代。 “你……你拿去还赌债?”花凋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是谁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是谁答应我上次是最后一次?” “也不能全怪我啊……”花夫人抠着手指,支支吾吾,“昨天,街上那个刘半仙说我福星高照,若是放手一搏会有意外收获。谁知运气还是那么差,一路衰到底,你老娘不甘心嘛,所以借银再赌,结果驴打滚,又欠了七百多两……” “老娘!”花凋简直欲哭无泪,真是上辈子欠她的!“人家就是看你好骗,联合起来设局抽老千,你没听过‘十赌九输’吗?我要是个女人,早晚会被你卖到青楼还债!” “你说得这么难听!”花夫人一扬眉毛,“虎毒不食子,我就是拼出老命,也不会伤到你呀!” 花凋叹口气,对这个老娘实在没脾气了,“老娘,何必说得那么严重?还扯些拼命不拼命的事——母债子还,天经地义。你说吧!除了这顿饭和还赌债的银子,你还买了什么?” 一千两……无底洞哦,他是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嗯,还有给你买了套新衣裳,你的衣裳不是破了嘛!”闻言,花夫人笑眯眯地拉着他身上的衫子,“你喜欢不喜欢?” 花凋低头看看新衣,脑子灵光闪过,悄然问:“老娘,你有事瞒我?” “什么?”花夫人的手一顿。 花凋低笑道:“我当时虽受了伤,还不至于神志不清,那个唱歌引走北辰之助的女子分明就是你!”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花夫人在笑,看上去十分镇定。 “北辰之助在找你吧!”花凋说着自己的判断,“从他看到我时的迟疑和震惊,都说明了你们之间有莫大关系。还有——”一点自己的肩,“我身上的烙印从小就有,可你从不肯告诉我它的来历。现在,无论是恩家还是仇家,都为一个烙印疯狂,你得让儿子我清楚一下实情吧!不然,哪天被人砍了我都不知道原因!” “儿子,你是不是刚才走火入魔,脑子糊涂了?”花夫人闪烁其辞。 “老娘,你心虚。”花凋气定神闲地望着她,“他不是你几十年轻的风流账吧!”弄不好还有个说书人常讲的情节,半路杀出来个爹来认他。 “混账小子,找打!”花夫人一巴掌掴来。 花凋忍着胸口的痛,一跃闪开,“娘,你脸红了。” “我哪有?”花夫人下意识地一捂脸,而后,突然沉静下来,“儿子,老娘跟你商量一件事,你答应我!” “什么事?”花凋难得见到母亲有如此严肃的神情。 “你先答应我。”她固执己见。 “老娘,你到底想说什么?”不愧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以花凋的精明哪有轻易上当的道理?万一,他老娘提出的要求是摘星捞月,该如何是好? 花夫人静静地说:“咱们走——离开京师,这里已不能再呆。”否则,早晚会出事。 “娘,你不是开玩笑吧!咱们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走?”莫非是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东瀛浪人?思前想后,是惟一的可能。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走!”花夫人冷冷笑道:“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那蛮公主?你的脑子缺氧啊,被人折磨的感觉很好吗?” 公主?花凋原本嘻嘻哈哈的戏谑笑脸陡然一僵。对哦,他是因扶桑人掌中有晴川公主做肉盾,不得已才选择收回拳劲,震伤肺腑。 如今,他的人躺在醉仙楼,那不讲理的无情妮子呢?“老娘,晴川公主在哪里?” “你不用问了,从今儿个起,皇族的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花夫人不是滋味地将话甩出去,“我跟她说,你不干捕头,请辞了!” 花凋的脑子“嗡”的一声,大事不妙,“糟!”世上有人经得起大风浪,有人却开不起丝毫玩笑!音落的同时,人也窜出房间,借着内力远远传音过来,“娘,你先欠我那个解释,等回来再说!”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花夫人气得直跺脚,七窍生烟。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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