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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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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去开灯,房间亮起的同时,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也跟着清晰起来。 解瓷微惊地向后退了一步,秦砚声正坐在沙发上,静静望着自己,头发凌乱,褐眸淡漠而沉静。 “砚声?”她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转而又因为让他空空等待而充满了歉疚,“真抱歉……” 他在她解释前,专横地打断她,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温度:“我去你公司找过你,你没有加班;我去孟莹那里问过,你也没有会友。好吧,你该知道我的意思了,不要撒谎,告诉我,你去哪里了。” 解瓷想坦白的,可是已经感觉到他那样强烈的不悦,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为了陈均窑而失约,她不敢想象他的反应,于是勉强地挤出笑来,“其实是我初中同学……” “够了。”褐眸中的失望伴着伤痛流泻而出,声音空洞得听不出一丝温度,“我怎么不知道均窑是你的初中同学?” “你知道了……”她实在是个没有撒谎经验的人,一被拆穿便乱了手脚。 而这看在秦砚声眼中,更像是做贼心虚的最好验证。 自沙发内站起身来,背对着她面朝窗外,努力平静着自己已经乱到极点的情绪。 长长的一段沉默后,他终于开口:“解瓷,我受不了你身上沾着别的男人的味道,还若无其事地立在我面前。这个游戏,你太辛苦了,因为不忍心你这么辛苦,所以,我选择退出。” 第一次在走廊上等夜归的她时,他闻到了海之恋的味道,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拼命告诉自己,不会巧到陈均窑刚回上海就和解瓷有了纠缠。 第二次在餐厅等待失踪的她时,他强忍内心的怀疑,可是,她还是那样残忍地带着一身海之恋的味道出现。他给她机会了,那样明显的试探,她却还是没有对自己坦白。 今晚,他眼见外滩的人越来越稀少,刺骨的风吹冷他四肢的同时,也吹冷了他原本热切想和她一生一世的冲动。因为他知道,他再怎么努力,都留不住她了。 “砚声,你不会是想和我分手吧?”解瓷望着那个冷漠的背影,不敢相信他话中的含义,她是隐瞒了他,是害他空等了,可是,“问题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 秦砚声转身,脸上因她的疑惑而写满了冷冷的嘲弄,“在两个好朋友之间游走你的情感,你把这件事看得很淡然吗?” “砚声,你误会了。只是陈均窑现在很落魄、很低沉、很无助,难道让我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谢谢你为我放弃一切,但我早就不爱你了’吗?这样做,不是很残忍吗?”她的心早就被眼前这个和自己闹别扭的人给占满了,哪里还有多余的空间去玩三心二意的游戏? 可这番话听在秦砚声耳中却那么刺耳。原来告诉别人她和自己相恋的事实,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需要瞒着恋情才可以进行的事情,无论她是如何定义的,他秦砚声都将之本身视为因爱而起。 唇边扯出深深的自嘲来,面对眼前这个女人,他算是彻头彻尾地失败了。 “既然你无法对他残忍,那能不能公平点也不要继续对我残忍了?你放不下他,就请放了我吧。这样一来,我至少还能保留同均窑之间的友情。”爱情既然赔定了,那怎么说他也要留点其他的。 “为什么非要误会我?我没有放不下他,也没有对感情不忠。为什么你宁愿选择保留你们的友情,而不是试着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她摇头,视线已经模糊。明明昨天还很幸福,为什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她也很后悔自己的失约和隐瞒,可是,这些无心之过真的需要用分手来惩罚吗? “解瓷,够了。你的谎话、你的言不由衷,我已经听够了。”他曾经给过她三次机会,她却都选择了欺骗自己,褐眸那样尖锐地直视着她,“你对感情难道只拿得起,却放不下吗?” 眼泪倏地停在了眼眶。他竟然说出了这么重的话。怎么可以嘲讽自己对所有的感情都只愿开始而不愿结束呢? 她重重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痕,“分就分吧。对你,我还没刻骨铭心到放不下的地步。” 这段感情,既然他都执意要误会、执意要放弃了,她单方面的解释和挽留又有什么用?爱情本来就是两方面的,她没必要非去扮演卑躬屈膝的那一方。 “那很好。”他垂眸,“对我而言,不喜欢分手后还是朋友的说法。不过我和均窑有许多共同的朋友,我们以后难免还会遇到,如果你将我当作陌生人完全忽略掉的话,我会非常感激。” 他说完,吹了声口哨,招来了墨墨。没有看她,离开前,只冷淡留了句:“那就这样吧。”便牵着墨墨,冷冷地离开了。 被擦痛的脸上,眼泪再次滑落。 从此以后,竟然就要失去他了?! 她一下子没了主张,失去秦砚声的日子该怎么继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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