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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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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来时,正值祷告时刻,在场的几个人皆跪着祈祷,满室充满激动反覆的祷告词,他们立刻也跟着跪下来。 反正入境随俗,贺祺远闭上眼,不知该告訢上帝什么,只好把他以前导过的片名从头到尾念一遍。 念完了,但是祷告时间还在继续,他慌忙要闭上眼睛时,突然发现有个人和他一样张大了眼睛……桑榆正用吃惊的大眼睛盯着前方。 贺祺远疑惑不解,循着桑榆的目光往前望去,传道台上正站了一个穿黑袍的男人……从他的打扮可知是个传教士,他的年纪不大,约莫三十岁出头,样子很帅,是十足上镜头的长相。他的五官分明、轮廓深刻,只有紧抿的嘴唇略嫌单薄,这大概是传道者的一贯忧容,总是悲天悯人地望著有罪的世人。 他的身材高眺嫌瘦,又是模特儿十足的架式,没想到这里还可以发现不少的人才,贺祺远不禁想到,等见过于老师后,他可以和他谈谈拍片事宜,到底拍一部传道电影,要比苦口婆心传一辈子的道理,收效来得快捷许多。 贺祺远正想告诉桑榆的想法,想必她与他有一般感受,但是她还是一直张着吃惊的大眼睛。 桑榆吃惊的眼睛,绝不是来自一双星探的眼,而是……贺祺远说不出来,反正他希望不是他所想的……桑榆却缓缓张开红唇,用细得不能再细的口吻告诉他。 “于老师……”她指着前方的人……接着,贺祺远头部立刻发昏,好像被人用砖块击中一般。 他暗自尖叫一声……那位传教士竟是……于老师! 贺棋远最可怕的恶梦成真。 第九章 再有一百个脑袋,也让贺祺远万万想不到,桑榆的于老师居然如此年轻、如此英俊、如此受人尊敬的天之骄子,纵然贺祺远认为自己犹胜他而无不及,不过对方拥有桑榆的过去,这也是贺祺远唯一无法打败的地方。 通常,爱情会从一个小小的理由,败得一塌胡涂。 爱情,有时因为一粒尘埃变成悲剧收场,又何况一个小小的理由,又何况一个大大英俊年轻的男人? 贺祺远再度看向前方的男人,他的惊恐比起桑榆的,犹过之而无不及。 “他……”桑榆迟疑开口。 不等她说下去,贺祺远马上丧失做君子的风度,“风度”是只有在心平气和时才能故作的姿态,至于已被万箭穿心、五马分尸的贺祺远,只能靠怒骂来维持风度。 “难怪你会爱上他!桑榆我真是看错你了,想不到你也是拜倒在小白脸裤管下的愚妇之一,可悲我苦苦追求你五年,现在总算看清你的真面目!”贺祺远的悲愤未吐尽,竟感觉在场的祷告声霎然停止,大家全往他这边看来……桑榆更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好像他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过贺祺远也顾不了许多,他的醋味全然被挑起,这也不能全怪他,基于男人好胜的天性,当他碰到另一个难缠的情敌时,先咒骂他一顿再说。 “你以为他真如看起来那么好?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头子,看起来居然像三十才出头,我看他不是老妖怪,就是人工制造的产品,我保证他脸上还有拉皮的痕迹,身上的肌肉,必是荷尔蒙打多了的结果!”贺祺远红着眼怒叫,样子活像只受困的野兽。 桑榆一直瞠着眼,注视他的表情和动作,她以为他被鬼附身而发颠……忽然,她明白了。 “贺祺远……”桑榆不是用叫的,用一股难忍的笑意。 “他不是于老师。”她悄悄说。 贺祺远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他想这下子可糗大了……然后桑榆忍俊不住大笑起来。 最后,他们被赶出教堂,阻止他们继续破坏神圣的安宁,连夏日也不例外。 在教堂外的草坪上。 桑榆捧着肚子,咯咯笑个没完,也不管眼泪鼻水流成一团的难看。 不能怪她,桑榆从未看过一个人吃醋会这么好笑。 贺祺远则紧绷着脸,看这女人到底要笑多久才善罢甘休,他不以为他做了什么天大的糢事,爱上一个人,吃醋乃天经地义之大事。 听着桑榆的笑声变小,他想从口袋取出手帕,让她擦去脸上的水渍,可是伸手一摸,才记起自己是从不带手帕的,于是他将衣袖伸过去。 “擦擦脸吧!看你笑成这个样子。”桑榆又笑了,笑得有些心疼,他那截衣袖比抹布还可怕。 不过她不想再伤他的心,作状似地快速掠过他的袖子,没想到立刻在脸上出现一条黑印,换贺祺远笑了。 他抬起手,轻轻擦去桑榆脸上的污点。 “唉,我真可怜,衣服脏成这样,也没老婆帮我洗。”“得了,你的衣服根本就是送去洗衣店洗的。”她娇嗔骂道。 “那我还是可怜,没有老婆帮我把脏衣服送去洗衣店洗。”他慢慢说。 桑榆双顿微微发烫,她当然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你就这么懒啊!”她装作亳不在乎。 “男人的幸福,就是他的女人让他懒。”他盯着她。 “胡说,如果我也懒呢?”她冲口而出,也为天下妇女叫不平。 贺祺远眼睛瞬间亮起来。 “你答应当我的老婆了?”他雀跃跳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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