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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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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反抗,只能对着圣旨磕头谢恩。 讽刺吗?当然是天大地大的讽刺,朝廷拿走萧家财产,匆匆忙忙地把十三岁的她嫁掉,然后她还要心怀感激,跪地谢恩,真是……恶心…… 顾绮年猛然惊醒,圆瞠的双眼在黑暗中寻找焦距,不知道是哪里的利爪,狠狠地朝她的心脏挠着、撕扯着,一下一下抽搐的疼痛。 鼻中微酸,眼中红肿,她再也抑不住泪意,垂阵,湿了双睫。她不自觉地抱紧棉被,头紧紧抵着,心中五味杂陈。 那不是她的记忆,可是萧瑀的哀恸却一阵阵传到心中…… 盼过几个人,进过几座城,为何今生相遇却不能相认。 是谁伤得太深,再不敢爱别人。 人去楼空荒烟蔓草,梦无声。 时光飞,流星坠,狂风吹,寒雨夜。我寻你三界,圆无缘的缘…… 顾绮年放下棉被,倾耳细听,是谁在唱歌?是谁在哀泣?是谁今生相遇却不能相认?又是谁寻谁三界,想要圆起无缘的缘? §第十一章 根本是一座牧场 柳姨娘和喜雀趴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上星星点点的溅满鲜血,眼看只剩一口气了,柳姨娘早已忍受不住画押,喜雀还在硬撑着。 葛嘉琳冷酷地笑着,以为攀咬上自己,就能无罪升天?可惜了,案子是她审的,就算她是凶手,也不会被脏水波及。 “怎样,能画押了吗?”她慢条斯理地问。 十天过去,爷迟迟没进后院,是生气自己没让这个案子了结? 肯定是,家丑不能外扬,张柔儿是皇后娘娘的人,万一事情从她嘴巴传扬出去,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足够那些闲着没事干的御史大作文章。 爷的名声,她得好好护着。 葛嘉琳笑望张柔儿,以为这样便赢了吗?还没呢,往后的路长得很,希望她能走得像现在这么稳。 喜雀破罐子破摔,已经走到这步田地,她决定赌一回。“画押?行!但上头得添上一行字,载明此事是受王妃指使。” 葛嘉琳双眼射出一道凌厉眸光,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走到喜雀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往上扯,逼得喜雀不得不抬头与她对望。 “瞧瞧,都打得吐血了,还想攀咬说谎?当真以为本王妃是吃素的。” 吃素?客气了,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猛虎。“我、没、说、谎!” “你承不承认说谎不重要,我这里多得是证据,快点画押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不……”喜雀硬声相抗。 葛嘉琳轻笑两声。“真不晓得你的皮肉是什么做的,难不成天底下真有铜皮铁骨这回事?让我猜猜,你这么倔强是在等什么?等……哦哦,等你那个叫阿奇的干弟弟向王爷禀报吗 “四、五……罪状可不少呢。” 葛嘉琳的话像一把火,瞬间烧掉她最后一丝希望,阿奇不在了?那她的爹娘呢?她的哥哥嫂嫂呢? “看来,你终于想通了?没错,你爹娘兄嫂是死是活还得看你的表现。怎样,要招认不?你画押,本王妃便保你父母兄嫂无事,如何?” 淡淡的冷笑凝在眼底,她这可是要用四条性命换喜雀一条命呐,怎么算都是她吃亏,不过无妨,她是王妃嘛,是该大气些。 喜雀恨得用头撞地,那些人、那些事全是王妃一手策划,可现在全要她担上?她何德何能,三个女人、四个孩子,七条性命呐,真是好算计,她还能说不?不能啊,她亲人的性命全掐在她手上。 不公平!就因她出身低贱便输人一等?她不甘心呐……头恨恨地往地上撞去,倏地,一朵血花在地板上绽放。 葛嘉琳嫌弃地踢喜雀一脚,冷笑道:“别急着死,先画押再说。” 泪水哗啦哗啦流下,她趴起身,手指沾着地板上的鲜血,在状纸上押下指印,那是她的血、她的冤,她发誓,会在冥府等着王妃并肩同行! 夏荷把画押过的纸张拿到主子跟前。 她看一眼夏荷,微皱眉,翡翠没了,春梅死了,这个夏荷却怎么都看不顺眼,算了,再买几个丫头回来调教吧。 “你去请唐管事过来。” “是。”夏荷领命。 葛嘉琳对外扬声喊,“来人,把喜雀拖下去杖毙,柳姨娘灌哑药,丢出王府。” 很快地,几个粗使婆子进门,把喜雀、柳姨娘强拉下去,一时间求饶声、呼救声不断。 葛嘉琳充耳不闻,她笑望站在旁边的张柔儿,问:“本王妃这样的处置,不知妹妹是否满意?” 张柔儿身子一抖,吓得双膝跪地、频频磕头,这是她第一次参与到这样的事情里,第一次看见葛嘉琳明目张胆的残暴,她的身子僵硬成冰,说不出的恐惧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多、多、多谢、谢王妃,作、作主……” 怕了?怕了就好,还担心她一脸无畏呢。 唐管事进门时,喜雀、柳姨娘已经处理完毕。 静思院里静悄悄地,只有奴婢们小小的交谈声,谁也不敢拉高嗓子,都怕下一刻,趴在院子中间受刑的就是自已。 喜雀死了,柳姨娘怕也活不下去,后院里最热闹的时候,曾经有过八个姨娘,全是贤德宽厚的王妃娘娘亲手挑选的。短短几年过去,死的死、残的残,这会儿就算谁再有心思,也不敢放在王爷身上。 唐管事进屋,躬身问:“不知王妃有何命令?” “唐管事请坐。” 待他坐定,葛嘉琳让夏荷送上新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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