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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此举又惹得裘翊辞熊熊怒火焚烧不尽,将香隐搂得更紧,紧到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不悦的横他一眼,他这才微微松手,但这跋扈的神态还是叫人不敢领教。

  “想占有朕的女人,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凭你的能耐,能制得住香隐这嚣张又离经叛道的女人吗?”他竟哈哈大笑。

  香隐一阵恼怒,暗地里使力在他胸前狠捏上一把,他吃痛皱眉,这才止住笑。

  不过这已让鄂尔泰感觉受辱,赤红了脸庞。“我大漠男儿没有制不住的女人!”

  “是吗?”这话可引起香隐的不满了。

  “当然没有女人是我驾驭不了的。”他恼羞的说。

  香隐漾着一道似笑非笑的神情,斜扬着优美的唇角,泄露了她的傲慢。

  他更恼了,为了证明这女人在他的掌控之中,伸手要将她身上的丝锦扯离,但一触及裘翊辞凌厉的眼神,立时有些气虚。

  裘翊辞倏地眼一眯。“你敢!”

  “我……”

  “你敢让香隐的肌肤见光一寸,朕要你的人皮见血三寸!”

  “你……你现在全身乏力又无援兵,不怕我先一刀杀了你,再好好享用这女人?”他惊惧的问,抓着丝锦的手不听话的抖个不停,在裘翊辞的怒瞳下竟无法移动分毫。

  “你恐怕还无福消受吧!”裘翊辞冷笑。

  “什么意思?”

  “哼,偿谦、湛青,朕玩够了,你们可以下来收拾了,这下咱们筹码到手!”

  才收声,两道人影同一时间落下。

  裘偿谦、湛青两人一人一招,轻易制住了鄂尔泰。

  “你们要拿我当筹码?什么筹码?莫非你们……”情势逆转,鄂尔泰受制后,总算愕然发现原来自己自投罗网了。

  “没错,你就是我向你父王换取那东西的筹码。”裘翊辞说。

  鄂尔泰脸色难看到极点。“那东西……那东西是父王的命根子,他不会给的。”

  “那可不一定,瓜尔佳已死,你是他仅剩的继位人,却胆大妄为的敢行刺朕,如今罪证确凿,就算朕将你大卸八块,也无人敢说什么,倘若你父王不保你,你必死无疑,这一死,黎国再无后继之人,这国家还指望谁?”裘翊辞冷声扬笑。“朕想你父王不可能不保你的,但倘若要保下你,这唯一的方法就是……”

  可恨,他竟中了中原皇帝的圈套!失算啊!这么一来那东西不就落入中原皇帝的手中了?

  “此物乃是我黎国国宝,绝对不能交出!”他愤然说。

  “喔?那就要端看你父王的意思了,朕也不勉强,反正这会就算朕不杀你,恐怕你触怒了香隐,她也饶不了你。”瞧向让他紧拥在怀的女人,见她眸里透着雀跃,这表示她想大开杀戒了,谁叫这蠢蛋敢说出想驾驭她的话,分明找死。

  他怜悯的看向鄂尔泰。

  鄂尔泰瞪向香隐,果真见她瞅着他,脸庞尽是凉飕飕的笑意,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驾驭这个女人。“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哼!”

  他双手被制,忽地,竟由嘴里朝香隐射出细针,她全身乏力,无力闪躲,让这细针正中颈项。

  搂住她的裘翊辞大惊。“你对她做了什么?”他立即怒问。

  “没什么,这是五毒针,此针乃是我养了三年的毒虫,五毒虫一旦进入人体就会开始啃食五脏,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既然这个女人这般不受教,那么就让她尝尝五毒虫的厉害,我等着见她哭天喊地的向我跪地求饶的模样。”鄂尔泰狂笑。

  众人大惊,裘翊辞更是愀然变色。

  “要我求饶,你作梦!”香隐一脸寒霜。

  “是不是作梦,你一刻钟后便知晓了。”他阴笑。

  “说,如何逼出此毒虫?”裘翊辞厉声问。

  湛青也紧揪住他的衣襟,恨不得替裘翊辞杀了他。

  “想要逼出此毒,唯一的方法就是在半炷香内用嘴吸出毒虫,否则时间一过,毒虫跑入内脏,就再无机会逼出毒虫来了,不过,嘿嘿,这毒虫一旦被吸出,将会立刻钻进吸虫者肚里,继续啃食这人的五脏,可以说救了一个人,另一个人一样会没命。”他得意不已。

  香隐花容失色,但更加面如死灰的人是裘翊辞。

  裘偿谦与湛青两人面面相觑,一脸愤怒。

  “你这无耻的小人,竟养出这等恶毒的毒虫来,你该死!”湛青怒揪着他,劈下一掌,他登时口吐鲜血倒地,正要再劈下一掌,却传来香隐的惊呼。

  “皇上,你在做什么?”众人错愕的瞧见裘翊辞竟倾下身,一口吸出香隐颈项间的毒虫。

  “皇上,你……”她想推开他,却已然来不及,这男人竟……

  湛青呆愣的丢下已瘫软的鄂尔泰,与裘偿谦两人骇然对看,一时之间也傻眼了。

  “皇上,你振作点。”香隐咬着朱唇,揪着心的瞧见斗大的汗正沿着他的额际涔涔而下,苍白的脸庞纠结着剧痛,这痛彻心肺的感觉正如狂风袭来。

  “朕顶得住……一定可以撑到湛青他们取得解药回来……你别担心。”裘翊辞咬紧牙关说。

  幸亏他早命人研究黎国各种毒物,这五毒虫不是没有药可解,只是必须回京城取得,他只要撑些时日,等待湛青回来便可得救,可此刻见她心忧,他更为不舍,反而安慰起她来。

  盯着他连日来受尽五毒虫的折磨,原本健康俊逸的脸庞逐渐蜡黄凹陷,再听见他安慰的话,她的心恍若被针戳了几下,刺麻难受,一阵哽咽。“你何必这么做?你可是皇上,怎能为我受这种苦?”

  “傻丫头,从小到大,朕都不舍得你受一丝苦痛,而这五毒虫……理当也由朕帮你挡去,再说……是朕粗心无能,竟让鄂尔泰有机可趁来伤害你……朕可是懊悔得很。”他伸出因顽疼而发颤的手,轻抚着她若雪的面颊。

  “你……”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她眨着一双微湿的美目,愣愣地看着他。

  这男人从来只专宠她一人,这她都知道的,只是这回他竟舍命救她,而且为她受苦至斯,这份感动深深撼动着她……

  “香隐……只要你没事,朕就放心了。”他笑着说,但笑容维持不到一瞬,他眉头转为揪拧,这恶痛又来了。

  “皇上?”发现他变脸,她立即忧心不已。

  他朝她挥挥手。“过……一会就没事了。”他勉强说。事实上,这如蚁侵蚀的剧痛连日连夜的恶缠着他,让他日不能食、夜不能寝,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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