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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屏息静气的结果便是胸口发疼,四肢冰冷,害怕得不得了,最后身旁终于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睡吧,我没有强暴孩子的习惯。”

  怜儿并不是完全清楚他的意思,不过却确知自己“安全”了,心情一放松,马上紧跟在他之后进入梦乡。

  在迷迷蒙蒙之中,雷夫只觉软玉温香在抱,奇怪,瑷媚没有贴紧他睡的习惯啊,即使在天最冷的时候,她仍喜欢各盖各的被,各睡各的觉。

  但他怀中明明有个柔软的身躯,雷夫于是伸出手去揽她的肩膀,想不到她嘟哝了几声,挣脱开去。无妨,雷夫顺势松手并背过身去,不料她马上又凑过来,快得让他几乎没有时间思考她怎么会如此善变?这次她没有再拂开他搭到肩上的手,于是他便以不吵醒她的原则轻轻爱抚她,一来是自己不急,二来也是因为仍在半睡半醒之间。

  奇怪,瑷媚的皮肤怎么比以前滑腻许多?就像丝缎一样,而且曲线更加圆润,胸脯也丰满一些,这是什么时候所产生的变化?

  雷夫猛然惊醒过来,不对,这不是瑷媚,而是他的妻子,蜷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妻子,本以为她还只是个小女孩,但那样的“曲线”可不是小女孩所能拥有的。

  女孩又蠕动了一下,好像她想要……会吗?她到底仍在熟睡之中,或者已被他弄醒,正在暗示他继续?雷夫为少女会如此“激进”而感到吃惊,但身子却极度的渴望她。

  她做到了,她已经让他想占有她了,虽然仍不知她的长相如何,不过她既已为他制造了机会,他就该把握黑暗的时刻完成“责任”。

  躺在他身边的怜儿刚作了个最甜美、最奇异的梦,正因为知道清醒之后不会再有相同的感觉,所以她便紧攀住梦不放,希望自己永不醒来,但“美梦由来最易醒”,迷迷蒙蒙之际,只知道有个男人在身边,而且他的手还以自己从未接触过的方式在身上摩挲,怜儿根本无法把她的丈夫和这个带给她快乐感受的男人联想在一起,从丈夫身上她不是只会得到痛苦和折磨,怎么可能是温存与甜蜜呢?

  一直到觉得脸被摸痛时,她才完全醒转过来,在恐惧之中,本能的从枕头下便抽出匕首。

  在抚摸妻子的面颊时,对她的伤毫无所觉的雷夫并不知道自己已弄痛了她,本来只想拂开她脸上的发丝,让她清楚他已“准备”好了,而从她发出的呻吟声听来,她“应该”也准备好了才是,万万料不到接下来是一阵微痛,雷夫惊愕的抽开身子,等手指触摸到黏湿的伤口时,才气得大叫出来。

  其实也怕得要命的怜儿早已缩到墙角去。

  从另一边下床的雷夫并不知道妻子已在同一时刻离开床铺,径自走到和小厮睡觉的候客室相接的门往外叫:“点盏灯进来,德恩,再叫个女仆来,我得换条床单,顺便进来把火给点上。”

  怜儿本已忙著找睡衣,现在籍著外头透露进来的微弱光线,终于把睡衣给套上了。

  德恩上来的时候,雷夫的眼光马上“钉”在妻子身上,她虽只有一百五十八公分左右,但透过质料轻薄的睡衣看去,却依稀可见那完美的身材,胸挺腰细,圆臀微翘,如今再背著他把一头秀发自衣服内拢出披垂下来,老天,如果光看这些,她可真是个尤物。

  她走到床边去想捡小刀,雷夫一看清楚她想干什么,马上大叫,“别动,夫人!”

  怜儿慌得马上退回到房间暗处,自己企图伤他真是愚不可及,这么一来他将会给予自己双倍的惩罚,这么做只会害苦自己而已。

  雷夫的怒气在看清楚“凶器”后更加高涨,凭这把小刀,她想成什么大事?腰侧的伤不会比擦伤严重到那里去,和在战场所受的更是没得比,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场意外,其实她并无伤他之心,但她带把小刀上床干什么?

  难道是想割伤本人,好在床单上留下初夜的痕迹?她会笨到去用这种老套?就算她已非处子之身,他也不会介意,甚至可以与她商量做出“证据”的办法,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有骗他的意图。

  等来换床单的两名侍女用别具的眼神轮流看他和躲在暗处的妻子时,雷夫的心情便更加恶劣,如果再不采取行动,显然和他有共同看法的侍女明天就会把“故事”散布出去。

  “德恩,去拿绷带来包扎我的伤口,”他故意让那两个女人看清楚他腰侧的小伤,“床单上只能有我妻子的血迹。”

  从暗处传来一声惊呼,但雷夫理都不理,让她去伤脑筋好了,如果明早床单上仍是一片雪白,那将一辈子难堪的人是她,可不是自己!

  怜儿的身子转为冰冷,想不到他在别人面前毫不掩饰有伤她的意图,她突然想看清楚这个残忍男子的长相,于是便抬起头来,用仅有的一只尚能视物的眼睛集中焦点,往并没有看她的男人望去。

  下身盖著一条薄被单的他坐在壁炉前,火光足以令她看清楚她所想看的,这就是她的丈夫?天啊,不,嫁给一个只会令自己充满恨意的“英俊”丈夫,岂不是天大的折磨?这太残酷了,不!不要!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他的标帜其实是一只银狼,而外号却叫做黑狼了,因为他黑眸、黑发,连胸毛都是浓密乌黑的。

  他黝黑的皮肤一点儿也不惹人厌,事实上……老天佑她,光看他一眼,已足以使自己气为之夺,他的肌肉结实,全身充满了惊人的威力。不过最教人心惊的是他出奇英俊的面庞,黑发鬈曲至头,眉目清朗,双唇虽抿紧,却不掩其优美,鼻梁挺直,配上方正的下巴,这是一张堪称无懈可击的脸。

  可惜的是在俊美的外表下,竟有颗残酷、邪恶的心,天使面庞、恶魔心肠,想来就足以令人惋惜落泪。

  在德恩为他包扎伤口时,雷夫可以感觉到女孩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眼光,但当他看过去之时,却只能看到她曼妙的身影和如云的秀发,不禁使他想起在“凶案”发生之前,她的温柔与热情。她想要他,凭这一点已足以使他血脉偾张了,好比现在她正盯住他看一样,他忽然想立刻占有她。

  雷夫迅速遣退德恩,缩在暗处的怜儿更是抖得有如风中的落叶。

  “请你回床上去,怜儿夫人。”

  因为房间太静了,倒显得他的声量吓人,其实雷夫也被自己沙哑的口气吓一跳。

  见她马上上床,虽是背对著他,但雷夫已满意的露出笑容。“把睡衣脱掉,夫人。”

  怜儿僵了身子说:“大人,我——”

  “如果你害羞的话,可以把帘幕放下,”他不耐烦的说:“我无意看你脱衣。”

  怜儿只好放下帘幕,面带笑容的雷夫在看见她丢出睡衣后便吹熄腊烛,然后上床去,伸出手去把躺在另一头的她给拉过来,马上就感觉到她的颤抖。

  “你觉得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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