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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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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潮!”他竟然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口。 那坐在台阶上的人影回过头,隔着纷扬的水珠,灯柱的光若隐若现,映着她错愕的脸……真的是晚潮?! 荆劭刚刚点着的烟一个失手,掉在地上,不是他神经错乱眼花了吧?三更半夜的,晚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晚潮从台阶上跳了起来,手足失措,脸一下子烧红到耳根。早知道就不该来,万一碰到多尴尬!可是已经这么晚了,他应该是睡了才对,一向荆劭的生活就好像闹钟那么准时。本来是发了誓,痛下决心要远离这只猪,就让这白痴自生自灭去好了!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管不住自己的脚,想念他,想到睡不着。莫名的烦躁,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只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煎饼。原本是打算出来走一走,谁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 发了誓、又不遵守誓言,果然是有报应的,才刚坐下就被他逮到了! “我……我经过而已!”她狼狈地解释。啊,真是没面子透了,发花痴,躲在这里偷窥人家私生活,还好死不死地被堵个正着。他怎么会从她身后出现?! 荆劭走近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涨红的脸。晚潮居然在这里!喷泉的水雾飘散在空中,沾湿了她的头发,她就像个小孩一样拙劣地说着谎;“真的、真的,就只是路过,看到这边的喷泉很漂亮,所以……” “你……”荆劭真是败给她了,三更半夜,她说她大老远跑来看喷泉!虽然以前她一直肆无忌惮地叫他白痴,还常常说他智商低下,但无论如何也低不到这种程度吧? 晚潮低下头,他看什么看?“我要回去了,再见——”她急着想逃。 “你给我回来!”荆劭一把拉住她手臂,拖回自己面前。 “什么?”晚潮心虚地不敢抬头。 “今天你没喝酒吧?”荆劭问。 喝酒?他干吗问这种不相干的话?晚潮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哪有一点酒味,他发什么神经,“没啊?”她抬起头,“你以为我这是跑来发酒疯?” “那就好。”荆劭说,如释重负。 晚潮还没明白过来,他已经轻轻用力,把她拥进了怀里。怦!晚潮的心蓦然蹦上喉咙口。 “你干吗?!”她脱口而出,却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越来越低,越来越近,终于慢慢吻上她的唇。 唔……晚潮的大脑短暂地停了电。 他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环抱她的腰,逐渐逐渐,拥抱越来越紧。可是他的吻,却是那么的那么的温柔,从来不能想象,这样轻轻的一吻,会有这样的温柔缠绵。 唇舌辗转地交缠,他什么都没说,顾不得说,可是,再多的话也比不上他的吻,叫人心醉。晚潮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一颗心,都好像化成了水。 远远地,便利店的店员正从门口探出头来张望——喷泉的水雾飞花般飘散,流离的光映着水雾下面两个深深相拥的人影。 那么温存那么美。 进电梯,出电梯,跌跌撞撞到了门口,这一路上,他牢牢地把她锁在自己怀里,一路热吻,沉醉忘我,晚潮几乎是挂在荆劭身上被他拎进来的。 趁他掏钥匙开门的空隙,她总算找到机会喘口气,可是呼吸太紊乱,她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等一等……我们这样,不、不好吧……”他都没征求她的原谅,都还没跟她表白,怎么可以就这样…… 回答她的是“砰”一声!荆劭重重地踢上了门。刚才在楼下,沾了水雾的半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阴冷潮湿,可是他的怀抱火一般炙烫,她简直就快要嵌进他怀里,只听见他在耳边温热急促的呼吸,自她颈后沿着背脊,一路酥麻下去。啊,怎么回事,就快爆炸,他的吻或轻或重辗转绵长,陌生的热流涨了又落翻涌不休。 如果没有背后紧紧锁住她的那条手臂,牢牢圈住她的腰,晚潮几乎怀疑自己站不稳,她的腿没出息不听使唤地发着抖。荆劭捧住她后脑,强迫她的额贴上他额前,晚潮触到他的汗,模糊间,听见他喑哑地低语:“不准再离开我。” 他的声音低哑,几近颤抖,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渴望,烧痛了她的心。她无力回答,只是深深地、深深地抱紧了他。 离开他,怎么会离开他?费尽了心思,百折不挠,为的不过是教会他来爱上她。她熟悉他每个动作每个眼神,半夜里只要朦胧醒来就会想起他的脸,在她的眼里,还有谁的笑容比他更珍贵? 荆劭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滑下地,隔着他的衬衫,晚潮触到他坚实的胸肌,正紧绷着炽热的力道,她的衬衫已经被褪落到肩膀,他猝然低下头,吻上她纤细的锁骨。晚潮惊喘,在他背后的一只手,情不自禁地紧紧抓住门把手。不行了,她的身体就要背叛她,一寸寸地化在他的掌心里,意识一阵一阵渐渐地模糊,算了吧,就随他,反正她心里想要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晚潮……”荆劭低声叫她名字,“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 “没……”晚潮浅促的呼吸在他耳边,听得他心里猛一紧,差点松了手。蓦然抬起头,却看见她嫣红的脸上,正慢慢晕开一个小小的酒窝,轻声接了下一句:“不是喜欢,是迷恋。” “你——你耍我?!”荆劭的脸色,从震惊到错愕再到喜悦,最后只剩下忿怒,短短两秒钟,神情不知道变了多少回。 真被她修理到快出毛病了! 晚潮从他身上滑下来,想跑,却腿一软,差点扑跌到地板上,幸好荆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再不跟她废话,打横一抱,就往床上扔了过去。 “救命啊——”晚潮惊慌地笑嚷,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往身上围,眼看就要上演香艳火辣的春宫戏,门铃声却突然没命地响了起来,“嘟——” 寂静的夜里,刺耳的铃声急促地一下响过一下,一时间荆劭停了手,晚潮停了叫,两个人怔在那里面面相觑。 晚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被子里探出头,“谁会来?”深更半夜的,还有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跑来打扰人家春宵一刻值千金? 荆劭脸都绿了,握紧了双手,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赶在这种时候骚扰他?是不是疯了,门铃按得这么响,再不开门,上下十几层的邻居恐怕都要吵醒了。 他气急败坏地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哪个——” 话没说完,就停了口,他的一脸恼怒登时僵在脸上。一时之间,有点回不过神,“钟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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