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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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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哪儿冒出来的?” “这你就要去问邬家姊妹了,我不知。” “问阿然她们……赫,不会吧?他姓何?就是那个忘恩负义,对邬家赶尽杀绝的狗杂碎?” “没错。”狗杂碎?唉!她骂人的功力快不输她娘了。 猛地推开他,她跳下床。 “你上哪儿?” “去找阿然呀,要不还能上哪儿?”拨开他缠过来的双手,她气急败坏的寻着方才不注意被他剥掉的衣裳。“别来烦我啦,都什么节骨眼,你还来惹我。哼!难怪阿然跟阿棻会吓成这样,阿然现在一定全身仍颤着哆嗦,不行,我要去陪她。”想到曾发生灭门血案的邬家,她的心就不由得揪着疼意。 弒亲仇敌就在眼前,那狗杂碎甚至遗曾试图将狼爪伸到她们身上,她们两个现在的心情有多翻腾是可想而知。 “她那床铺上哪还有位呀?” “咦?” “你忘了孙兄?” 啊,对喔! “你以为孙兄会坐视不理?” 呃,说得也是。 想到孙别稔那只笑面虎的反扑能力,沉凝的面容微微开朗,甄平安放松心,任由夫君将她给抱回床上。 她压制住容柯不安分的双手,心思仍绕在今晚的事件上头打转。 追根究底,有个人难辞其咎。 “阿翼怎会跟这种败类勾搭在一起?” “别牵扯到阿翼头上,他跟何国臣也是初识,并不知晓他的为人究竟是怎样。”淡吁着气,他很公道的替容翼喊冤。 “现在他可知道了?” “他知道了。” “你说他会怎么做?” “依他的性子,说不定他的拳头会挥得比我们快。” “也对,但他向来随心所欲得很……不对呀,万一,常常看谁都不顺眼的他觉得这事关他何事呢?” “关他何事?”重复着她这句话,容柯突然呵呵轻笑。 “笑啥?” “你以为阿翼为何不肯下山?” 为何? 琢磨了许久,直到后院的大肥鸡啼出第一声尖嗓,彻夜未眠的甄平安终于悟出了个所以然来,瞪圆眼,她惊诧得不敢相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等重大的事件,可她却毫无所觉。 阿翼对阿棻?! 疼惜的凝望着红肿着眼、因累疲而沉沉睡去的娘子,孙别稔的黑瞳充斥着浓浓的肃杀气息。 “大稔……” “我在。”明知她是睡梦中无意识的轻呓,但他仍轻声回应着她的呼唤。 “何……他又出现了。” “我知道。” “阿棻……要保护她。” “嗯。” 邬然不再呓语,紧阖的眼睫带着不安的颤意与轻眨,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滑落。见状,他以指腹盛接住泪滴,送进唇内,轻吮着指尖带有咸味的湿濡,不觉也酸了眼眶。 追踪了何国臣五年多,遇到几次扼腕的挫败。长他数载却老谋深算的他机灵得很,且精于隐匿行踪,任他费尽心思也只是隐约知晓他的下落,每每扑杀总是晚了一步,如今,却在天荒地远的云南给他堵上了。 山水自有相逢。他多次藉这话来安定自己烦躁不定的愤慨,但内心深处总有股波潮,生怕何国臣就这么消失在人间,这辈子再也无法替妻子一报失去至亲的血海深仇,而如今,姓何的竟露了踪,终于,他可以实现曾允诺爱妻的誓言了。 不同于邬然的惊骇莫名,他心疼着她遭受到快不及防的震骇,他的心情有着拨云见雾的微朗与急于纡解的郁闷。 只要杀了何国臣,心头大患若消,往后小然应不至于常在睡梦中受恶魇所苦了吧! 虽然尚不知容翼与他的交情究竟到达何种程度,但碍于容家与甄家的关系及情面,他可以暂时忍住,不在大理动他。 追凶近六年,磨呀磨的,他的耐性被一次又一次得磨得更加耐力十足。 复仇的滋味呀,呵,想来就美妙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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