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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什么是什么?”她还是呆呆的。

  “这个……”一囤积在脑中的酒意未退,余威尚存,但他强忍着,伸手去按了按她额头那青紫色的骇人伤口,“怎么回事?”她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瞧这伤口,分明是教重物给敲出来的。

  温热的指腹轻轻抚触,只见她尽管是一脸茫然,仍不自觉地皱起眉眼,整个人缩了缩,眼眶因为痛意又染上了微红。

  满身酒气、满心暴气,石黑疆介忽然有股想扁人的欲望,“怎么回事?”他加重手中的触力。

  “哎哟!”

  “痛?”

  “废话。”后知后觉的,蔡含文这才彻底的感受到痛楚,汪汪泪水随之而来,“哦,该死,痛死人了啦。”

  “你跌下床?”捺着自己的不适,他问得万分艰难。

  跌下床?狗屎,他还真敢问哩,他是真忘了还是存心装傻意图蒙混过去?这里是“他”的房间、“他”的床,她会在这里跌下床不是很引人疑窦的一件事吗?

  “谁跌下床,我是撞到东西晕过去了。”她恨恨地拍掉他关怀的手,“还不都是你害我的。”

  “我?”石黑疆介吃惊的瞪大了眼,却教刺痛又逼眯了些许。

  “对呀,不是你是谁?”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想到自己仍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手一撑,想藉力跃起,谁知才一使力,又教酸痛给袭上全身,“哎哟!”这下子热烫的泪水真的抑不住了。

  该死!她招谁惹谁呀,早知道就别那么好心,让他随便捡个门口瘫平,他跟她也可以一觉到天亮,而且是相安无事,顶多,替他盖件薄被不就得了,偏她遗传到妈妈的鸡婆性子,她真是猪脑袋!

  “你还好吧?”

  “不好!。”

  “你怎么会好端端地撞到东西呢?”浑沌的脑子一时片刻无法进行推理事宜,瞅着她眼底的不满与委屈,他抿抿嘴,干脆直接问当事人反倒较快。

  “谁那么蠢呀,是你拉我去撞床板的,记得吗?”

  “我?”石黑疆介指着自己问,怎么可能呢?

  “不是你还有谁?亏我还好心好意的将你扶到床上休息呢,你反而恩将仇报,太过份了。”

  “真是我?”她的话,他信了一大半。

  眼角,他瞥到随手披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领带,身上还盖着件温暖的薄被,一个醉汉,绝不可能还有清醒的神智为自己做这些事,昨晚,是她照料他的?

  “怎么,还怀疑呀!”蔡含文没好气地说,想推避责任?哼,门儿都没有。

  “对不起。”伤了她的人竟然是他白己?呵,他很愧疚。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他表现出来的愧疚很明显,明显到……忽然,蔡含文觉得自己的受伤或许会很有“价值”。

  “那……”那双蓦然晶亮的眼眸清清楚楚地告诉了石黑疆介,什么样的解决方案最能让被害人消气。

  唉!先前,他就不该以此方法让步的,这下子可好了,小精灵食髓知味了。

  第五章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虽然饱受惊吓,但荷包的成长绩效相当令蔡含文满意,只不过,石黑公敬的顽劣不驯也勾出了她不轻的怒火。

  臭着张脸,蔡含文瞪着石黑公敬,过分,他的脸竟胆敢比她还臭。

  “喂,你到底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猪,不受教的学生!

  石黑公敬不语,凶恶的眼闲晃在外头,左瞧右瞄,似乎连根小草都比坐在他身前的地来得引人注目。

  “这几个问题都是我昨天交代你要复习的……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爱理不理的,一声轻哼从他鼻端逸出,敷衍的味道相当浓厚,但他的眼光依旧是不看她。

  胸火燃得快,也燃得旺,柳眉俱颦,将胸腔鼓足了气,蔡含文张开嘴,正待狠狠的吼他个几句,最好是能将吃过午饭后就躲进书房的大老板给引过来,教他亲眼瞧瞧他这宝贝弟弟竟是这般的轻蔑师长。可嗓音已含在舌尖,她却机敏地捕捉到他犀利的眼中疾掠而过的一抹黯沉,哟,他是瞧到了什么伤感的事?

  顾不得心上的火正烧得旺盛,她上身微仰,好奇的瞳眸滴溜溜地顺着他的视线循去,怒言自动自发的转换成讥讽,“怎么,瞧见了什么好玩的事?”她没忘记两人之间的相看两相厌,但实在是好奇什么事情惹得他将身上的暴戾气息倏然敛去。

  “要你管。”

  “你上课不专心,我当然要管喽!”眼尖加上机灵的脑袋瓜,她迅速的捕捉到一处最可疑的地方,“那间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若没记错,那是间堆放工具的仓库。

  “你……”

  不待他吼出声,她又很兴致勃勃地问:“还是,你曾经在里头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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