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楼雨晴 > 告别孤单 | 上页 下页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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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酸酸地应声。我是舍不得,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他扳过我的身子,低头吻吻我红红的眼眶。 “我答应过,不会背着你乱来,你也不可以。” 我被他计较的口吻惹笑。“好。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多笑一点,你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忧郁,可以的话就多接触人群,怕孤单的人就不要一直孤立自己,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回来——” 他没等我说完,低头堵住我的唇。 他离开后的第一天,我下班回来,看着没有饭菜香的屋子,未开灯的房间,悄悄寂寂,一切都恢复到他未出现前的样子。 一整晚,过分的安静,让我极不适应。 入睡前,身畔缺了偎靠的对象,几度惊醒。 凌晨三点,再也睡不着。 我爬下床,打开清空大半的衣橱,拿取一件他穿过的衣物,抱在怀里。 自从确定成行后,一直蓄在眼底的泪,终于滚落颊腮。 我再也、再也无法漠视那强烈的感觉。 我爱他。 与他在一起这一年的点点滴滴浮现脑海,我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对我而言有多特别,却没有一刻这么清晰、这么笃定地确定这件事。 我真的,很爱很爱这个男人。 所以,我愿意以他的快乐为快乐,用分离换取他实现梦想的机会……那是我爱他的方式。 齐隽…… 我无声喃唤,让缱绻的情意绕在舌尖,细细品尝。 开始了等待,才知道那有多难熬。 以往,安于一个人的日子,是因为无所垩碍,而现在,心上有了重量,一个人的日子里还会有思念、酸楚随之而来。 有了期盼,会开始一天天数着他的归期,那样的酸疼滋味,没有经历过等待的人不会知晓。 他离开的第一年冬天,清晨准备出门上班前,我接到他的电话。 约略估算了一下时差,这时候维也纳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宕。 “那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他喃喃抱怨。“这里好冷。” “帮你打的围巾呢?” “围着了。还是好冷。” 光是听着他的声音,我胸口便冲激着软软的浪潮激荡。“等忙过这阵子公司的年底结算,我再帮你织一件毛衣。” “……” “齐隽?” “……想抱你。” 我沉默了。 他也不急着搭腔,两相静默,只要知道彼此就在另一端就够了。 他利用课余的时间打工,每次回台湾都是来匆匆去匆匆,彼此真正能在一起的时间其实不多,我又何尝不想他? 于是,就在工作大致忙到一个段落后,我请了一星期的长假,远渡重洋。 我知道这太疯狂,但我完全管不住自己的行为,就因为耳边轻回的一句话,鼓动耳膜,震动心房。 他上完课回来,在住处门口看见我时,显得极错愕。 “你……怎么……” “你不是说,想抱抱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冷静下来想想,好像真的太冲动了,也不晓得会不会造成他的困扰…… 他很快地反应过来,几个大步上前,用力抱住我。 那一晚,他很失控,缠了我整夜。 “你收敛一点……”我快窘死了,完全无法阻止他脱缰野马的狂恣索求,同一个屋檐下,还有与他合租的两名室友呢!也不晓得这里隔音如何…… “管他!他们有时也会带女伴回来。” 言下之意不就是——隔音真的不怎么样?! 完蛋了,我明天哪来的脸走出这个房间…… 他一直闹到天色朦胧亮起,才放我去睡。 被他弄得浑身疲软,再加上时差问题,我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枕边已经不见他的人影。 应该去上课了吧。 我赤足下床,才打开房门,就听见客厅传来对话声。 “玩到天亮,你也太猛了吧?”是齐隽的英国籍室友,我超想找个地洞钻,真希望自己听不懂英文。 “你们三天两头地玩,我可是一句话都没讲,才一晚你有什么好抱怨的?” 原来他真的有信守承诺,很乖很安分,没有乱来。 “哪里钓到的?看起来很良家妇女,肯跟你玩?” “我们是固定的伴侣,不是那种路上随便找的一夜情,你不要乱说话。” “啧,原来是真的。” “我早就说过了,是你们不信的。” 他转身准备回房,也不晓得为什么,我下意识赶紧溜回被窝里装睡。 他开门,放轻步伐走近床边,低头亲亲我,我假装被惊醒地张开眼。 “醒了?起来刷牙洗脸,带你出去走走。” “你刚下课,不睡一下?”他昨晚像嗑了药一样,兴奋地闹我一整晚,不补个眠怎么行。 “不要。睡觉什么时候都能睡。” 但我不是什么时候都在,我听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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