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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我做了什么?”糟糕,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南宫彻亮出方才握按他颈间的五指,慢条斯理的问:“湖外的六木没告诉你,我会用毒来招待我的每个客人吗?”

  他气急败坏地大叫:“你对我下毒?”他不是南岳盟主吗?外头不是都传闻南岳盟主是个教养上流的责公子,怎么他的手段却那么下流?

  南宫彻怒气比他更大地吼回去:“敢踏进我的地盘来,不毒你我毒谁?”为什么每个来找他的人都不看一下他立的门牌?他又没请他们来自找罪受。

  “你……”靳旋玑跳脚地抱着肚子东张西望,“你刚刚说你家的茅房在哪里?”拉肚子要紧,没空跟他比谁的嗓门大。

  南宫彻跩得很,“我忘了。”再不识字嘛,看他怎么拉死的都不知道。

  “哇……”脸色忽青忽白的靳旋玑,在一听完他的话后,便急急忙忙地往他的屋里跑,“茅房、茅房……”

  “拉完了就快滚。”希望靳旋玑可不要因为来不及而弄脏他家才好。

  聆听着靳旋玑的阵阵惨叫,南宫彻没同情心的目送他在回廊上迷路的身影,随后又不负责任地耸耸肩,再度踱回厨房里为心上人做饭。

  许久之后,靳旋玑发出的哀号声,缓缓加入南宫彻煎炒煮炸的做菜声音里。

  “它到底在哪里啊?”他家的茅房是藏到哪去了?

  ***

  飞鸟面无表情地拉开大门,将螓首探出门外,一双水漾的明眸,往外头看了半天后,怎么找也找不着半点人影,让她好生纳闷刚才到底是谁来敲她家的门。

  一道微弱得快阵亡的声音,悄然地自她的脚边传来,“在、在下面……”

  她往下一看,对这个趴在她家门口的男人细细审视了一番,颇意外他会用这种方式来找她。

  “我……我……”拉肚子拉得全身虚脱无力的靳旋玑,趴在大门前可怜兮兮地抬起头,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

  飞鸟两手环着胸,“你中了南宫彻的毒?”照这情形来看,南宫彻可能是被他给气坏了,而她的晚饭,可能又要往后拖延一阵子。

  “对……”靳旋玑攀着门柱勉强站起,在一站起身后,额际又频频冒出一见大的汗珠。

  “别去找我家的茅房。”她一手扯住他颈后的衣领,阻止他捧着肚子住她的房子里冲。

  脸色青青白白的靳旋玑,等不急地按紧又开始作怪的肚子,慌张地朝她大叫:“别拦着我,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天哪,又要拉,南宫彻是打算让他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拍光光吗?

  飞鸟翻了翻白眼,将他拖到小桌前,在桌上的一只锦盒里取出两枚银针。

  “把手给我。”真是的,一点也没个盟主的形象。

  忍耐得涨红一张俊脸的靳旋玑,十万火急的把一手交给她,也没去理会她在做什么,两眼直往内探看着屋里的结构,很怕她家的茅房也跟南宫彻一样像是走迷宫一般才找得到。

  飞鸟手执银针在他的掌心上扎了两针,在为他解去毒性后收回银针,并拍拍他的脸颊要他别再继续找她家的茅房。

  “现在觉得怎么样?”难得南宫彻会这么善良,竟然只让他拉拉肚子而已。

  “呼……”瞬间解除腹内绞痛感的靳旋玑,深深吐了一口舒适的大气,“舒服……”果然是个医仙,随手两针就能让他针到毒除。

  “湖外的六木伯没叫你别来找我们吗?”她往后退了两步,两眼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这个又是不听劝而进湖来的男人。

  “他是有说过,可是我……”正想向她道谢并解释来此原因的靳旋玑,在窗外夕阳的照射下,一双眼宜瞪着她挂在颈间那片会闪光的东西,到嘴的话也戛然而止。

  飞鸟在两眼发直的他面前挥挥小手,“看什么?”

  “你身上……”他的指尖颤颤地指向她的颈间,“有金锁片?”怎么又有一块金锁片?

  “是啊。”她顺着他的手指低头看了一眼,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甚是震惊的神倩。

  靳旋玑的脑袋有些不能消化。

  不是一块,而是……两块?这里有两块金锁片?

  怎么在同一座山上会有两块老爹的金锁片?难道说,这座湖的两个主人都是他的亲人?可是当初西门烈不是说只要他能到南岳走一趟,他就可能会找到一个亲人吗?怎会在这节骨眼上冒出了两个来?

  该不会是老天见他这名寻亲的兄长太过可怜,所以才特地同情他一下,如他在湖外时所想的,认一个不嫌多,两个不嫌少的心愿,成全他多找一个算一个,让他把认亲这件事一口气解决?

  好好喔,没想到他居然能在衡山这里,认到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妹子,虽然那个把他毒得不成人样的南宫彻,不但把金锁片弄坏了还不承认是他兄弟,但只要能够先认到眼前这个美丽的妹子,那他先前受的罪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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