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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霎时噤若寒蝉,人人笼罩在一片错愕的死寂中。

  许久后,围观的百姓们如潮水般纷纷退出一个距离,只留下一子引发连锁效应的人们呆立在原地。

  两手紧抱着葡萄的无愁,一双黛眉扬得老高,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只毫无动静的大木桶。

  嗝了?这样就隔了?

  这……这也太乌龙了!

  “杀人啦!

  热闹看得不尽兴的人群里,忽然有人率先发出不满的高叫。

  “凶手就是他们厂接下来数不尽的指证手指,立即有志一同地指向那几个间接造成命案的现行犯。

  “啊?”他们几个愣愣地扬起同样错愕的音调。

  总捕头趾高气昂地扬高了下巴,顺应民意地将大掌一挥,“来人,把那几个杀人犯统统带回去!”

  “升堂。”

  “贪一污一”“反了。”风淮一拳用力去向堂柱,囤积了满肚子却又无处发泄的怒火,剎那间化为熊熊烈焰直窜上脑门。

  “王爷,等一下……”宫悬雨死命拉住脸色铁青的他。

  他额上的青筋狂跳个不停,“眼里都头还有没有王法?”贪污?当着他的面喊贪污?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知县敢贪天朝的钱?

  “忍着忍着。”富悬雨忙不迭地将想冲上堂兴师的他给拉回原位。

  “你说什么?”他的脸庞上的暗影更加闪烁着阴黑的色泽,“忍着?”在这等候升堂的期间,他就听了一大堆关于这儿的小道消息,小小一个塞上城,竟出了贪污成性上下一心的县府、沉迷女色的失职县太爷、为逞威风总是不明究理的总捕头,单就这三样,叫他忍?

  “你身上并无卫王印信,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出去,只怕就算你说破了嘴皮子,堂上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身份。”他忘了他是以人犯的身份出现在堂上的吗?失去印信的他,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屋檐下!

  “你不是还有一柄圣上御赐的墨阳、”要证明身份还不容易?

  “对喔。”后知后觉的富悬雨总算开窍,两眼直望着被人搜去的那柄御赐名剑。

  习惯代睡过头的知县先前来升堂的县府师爷,在等待总是珊珊来迟的县老爷驾到的这个空档,边坐在堂案旁先代县老爷审阅着总捕头递交上来的状词,边撩高了眼眉脱向那票站在堂上脸色各异的人犯。

  “这些人是打哪来的?”五男一女外加一个小孩,来到了公堂上却没一个遵礼下跪?敢情这些刁民是都不把县老爷放在眼里不成?

  “师爷。”总捕头再将一堆子杂七杂八的物品,呈放在他面前的案上,“这些是在人犯身上搜出来的。”

  厚得无法目测数目的一迭银票,一串还留着牙齿印的糖葫芦,寒光烁烁的两柄弯月刀,上好羽翎制成的孔明扇,上头带有圣上御印一眼即可认出的墨阳剑,还有一枚成色澄艳的金质印信。

  “嗯……”

  “卫……”手拿着印信,半眯着两眼辨认印信上小字的师爷,沉吟的嗓调突地大大杨高了八度,“卫?”

  站在远处的风淮,在看见自己的失物近在堂上时,好整以暇地咧出一抹冷笑。

  “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那个小毛贼来不及将赃物脱手销赃?这下他连找都不必去找了。

  “大胆,你们想做什么?”师爷在他们整齐地迈开脚步朝他走来时,不禁震怒地想将他们斥退。

  “招领失物。”富悬雨懒懒瞥他一眼,效法其它的伙伴行径,当着他的面不客气地将自己的墨阳剑捞过来。

  “这柄墨阳剑……”望着他手上的长剑,在官场上打滚多年的师爷倏地有些明白,“是你的?”

  “看不出你还挺识货的。”富悬雨满意地咧出一口白牙,快乐地朝他眨眨眼,“那么我是谁,你应该也知道吧?”

  冷汗开始在他的额际浮现,“御前二品官悬雨?”假如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的话,与他行影不离的顶上头子不就也……糟了,那枚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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