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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若笑却摇着头,声音细得见不可闻,“但我却要你的心。”她不要只有他的半颗心,她是个贪婪的女人,她要他的所有。

  “什么?”封贞观没听清楚,低下头来想问清时,她却以指按住他的唇。

  她但笑不语,“没什么。”

  冷风轻拂绮罗帐,细雪落地细碎有声。

  耳大极好的封贞观在床上扬起头,一手握住龙吟剑,细细聆听着远处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步步急逼。若笑爱困地揉着眼问:“怎么了?”

  “去躲起来。”封贞观俐落地为她穿好衣裳,飞快地将她推至房内的角落里。

  客房大门瞬间被外力击破,一墓蒙着面的男人们,个个亮着尖刀,杀气腾腾地将刀子指向封贞观。

  “是谁指点你们找到这儿来的?”封贞观慢条斯理地穿戴好衣裳,边漫不经心地问着这些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不速之客。

  “段凌波!”为首的蒙面男人,大声地报出告诉他们封贞观藏匿点的人来。

  凌波?

  封贞观扬起剑眉,对这消息甚感意外,但在此同时,他也在心底猜测着那个两面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你们也想抢飞龙玉?”这些看起来像三脚猫的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司马相国的人。

  “益州郡令要取你的人头!”

  原来,这些人是那个不甘心死了儿子的益州郡个派来报仇的。这些年来,他不知判过多少人的刑、斩过多少人的人头,想来找他报仇的人,只能说数之不尽、前仆后继、一日比一日多,所以现在多了个益州郡令,他也不感到意外。

  官场断是非、刑场夺人命,原本就是他这个刑部首辅大臣应尽的职责,他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行为引来无数仇家而感到后悔过。他从不自喻为清如水廉如镜,但是非黑白在他眼中,只有一条界限,所有的刑案在他的手中,只分为有罪与无罪,不论罪镘者是何人家的子弟,不管罪获者是道人如何官官相护,有罪,即是罪,而该杀者,则杀。

  他伸手扳扳颈子,“回去告诉益川郡令,我下一个要砍的人头就是他的。”派人行刺当朝官员?死罪。

  就在封贞观欲对这众蒙面黑衣人动手时,另一票身着官服的人也从窗外跃了进来。

  封贞观认出来者是谁,“司马相国的人?”难道这次益川郡令集结的人手里包括了司马相国所养的杀手?

  犹带着起床气的若笑,气冲冲的声音从房内的另一边传来,“臭男人,不要随便碰我!”

  封贞观回首一看,原本的蒙面人已兵分两路,一路朝他杀近,一路正欲擒下若笑,这促使他不得不飞快拨剑出鞘,动作迅速地解决眼前的杀手。

  “捉住她!”其中一个蒙面人指着若笑大声地喊,“只要捉住她,封贞观一定会向我们求饶!”

  “爱说笑!”若笑巧妙地运转着拳掌,打退一个又一个想要捉住她的男人,“你们打你们的,为什么每次都要找我麻烦?”

  一个男人亮着白森的刀子逼向她,“你不是他的女人吗?”

  “是又怎么样?”她纵身一跃,抽去了他手上的尖刀,反身给他一记回马枪。

  “是就该死!”一个身着官服的年轻男子,亮着弯长如月的镰刀朝她劈来。

  “别逗了。”她吃力的将他的大刀劈砍向另一方,没好气地瞪着他,“老兄,你是司马相国的人才要倒大霉了。”明知道是封贞观的对头冤家还敢找上门来?嫌命太长了吗?

  “倒什么大霉?”

  “那个霉神就在你后头。”她伸手指向他的身后,要他回头看看那个早就解决完蒙面人的封贞观,正带着无比的杀意前这边前进。

  若笑几乎没看清封贞观是如何出剑的,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歪歪地朝一边倒下。可是就在这时,整座客栈都隐隐地颤摇了起来,轰天作响的马蹄声,惊醒了黑夜。

  “要命……”若笑朝窗口望去,“这回到底是来了几打人啊?”下头整齐得有如一支军队的人,全都是要来找封贞观的?

  封贞观忽然来到她的身边,小声地在她耳旁交代,“掩住口鼻。”

  若笑忙不迭地以衣衫捂住口鼻,就看封贞观两掌朝涌向门前的人奋力一送,一阵带着迷蒙幻色的迷雾,就漫布在整间房内。

  一名男子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不稳,“这是什么……”

  施毒的封贞观大步地走进毒雾里,看着每个踏进门口的人一个个地倒下。

  其中一人紧拉着他的衣角,“你……你会使毒?”“段凌波没告诉你们这点吗?”封贞观挑高了

  两眉,“还是你们以为,我只会用龙吟剑杀人?”

  被他毒死的人远比被他斩首的人来得多了,他通常都是用毒来解决这些想私下寻仇的人。

  “封贞观,外头有更多人来了。”捂着口鼻的弱笑语调不清地提醒他,“段凌波到底是对多少人通风抱讯?”

  “报紧我。”封贞观一手勾揽着她的腰肢,一手举剑破墙、并在走前朝外头司马相国的人马再撒下漫天的毒粉。细雪纷纷扑面而来,若笑将身子紧缩在封贞观的怀中,任轻功高强的他在空中飞纵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地停在一处无人的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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