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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若笑简直不敢相信她会有这种想法,急忙地甩着头,拼命地否认。

  不,她不要束缚。她还不想被任何人牢牢捉在掌心里,她还想要做一只能够自由来去的快乐翔鸟,她不想被任何一个人掌握住。

  在封贞观的眼里,他看见一只就要临风而飞的小小凤凰。

  他在她往下跃去前捉住她的腰肢,一掌震合上窗扇,将她拖按在桌前两手只靠在她的两边。

  “想逃?”她以为他睡着了,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离开他?

  若笑勇敢地承认,“没错!”承认就承认,她就是想逃怎么样?

  封贞观捧着她的面颊,以舌轻画着她每一处的的容颜,浓烈的吻再闯进她的唇内,将她缠搅得天翻低覆无法抽身。她忍不住喘息,而他讯即捕捉她那小小的呻吟,再将她卷回如出闸不能收的热吻里。

  她变得软弱,变得需要他,两手紧紧环住他的颈项,投入他一直给她却老是给不够的激情里。

  “还想逃吗?”他诱惑地问,不停地哨着她素白的纤指。

  “不要勾引我……”她无可奈何的承认,并且彻底向他服输,只希望他结束这无止无境的磨难,不要让她输得什么都不剩。

  “我不只是在勾引你。”勾引?如果只是勾引他哪需费那么大的劲?他是想要占有。

  她柔弱而绝望地闭上眼,“这不能当游戏的……”

  “太晚了。”他扯开自己的衣襟,将她拉向他,“我的世界早就为你而倾倒了。”

  一贴上他火热的身躯,若笑骤感不对,意乱情迷地睁开眼,看他也正解着她的裙据。

  “等等……”她赧红着脸伸手去阻止,觉得他似乎因她的想逃,而想进一步付诸行动地永远困住她。

  “已经九天了,我无法再等,而你,也早就准备好了。”封贞观额上的汗珠垂落至她的胸前,他伸手环抱她的腰,更将她按向桌面,并且将自己安顿在她的中间,一心只想得到渴望而又不可及的她。

  “等一下,我不是……”弱笑情急地想解释,他却深深进入她的体内,令她只能仰颤着身子低声呻吟。被欲火冲击过头的封贞观

  这才发觉了什么地方不对劲,她那含泪的眼、深深后仰的颈项、颤缩的身子,在在提醒了他她的痛苦。

  “你……”她又骗他?她不是个妓女?

  若笑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在桌上……一切都来得太快,一切也都太迟了,她抹去泪珠,将他用力拉下,双手抚着他身后的那条青龙。

  此时此刻,他得到她,而她也得到了这个龙似的男人。

  他允许她的触碰,在她的耳畔喃喃地说着她听不清的情话,不过多久,停顿下来的封贞观又因她的挑唆而颤动了起来,尽欢之中,万物都不存在,就只剩下他们这对被清海欲火缠得动不了身的男女,像被彼此掏空了心房,急需要对方来填补,不可收拾。

  室内灯火急急摇闪,他们离开了桌,回到软帐内,香气相随。

  不知过了多久,封贞观的脑海里总算是恢复了理智,他伸手拥着那个伏睡在他身上的若笑,看她像朵刚盛绽的花朵,风情无限地锁缠着他,依偎在他的身上细细画着他的眼眉,屏息笑看着他脸上那份激情过后的丝丝懊悔。

  他的手指勾留住她眼角那未干的泪水,“你是个清倌?”

  “你以为我真是个阅人无数的妓女?她嗔怨地瞅着他,以指尖不断地点着他的心房,“我只承认过我卖笑,但我可没说过我卖身。”这就是他看人不问清人家底细的坏处,好了,这下他们谁也收拾不了这个后果了。

  “你该事先告诉我的。”他却压着她的发,送她一记赔罪的吻。

  她反而报复地咬他一记,“告诉你也阻止不了你。”

  封贞观任她去咬,一手抚上她总用手绢包裹着的左臂,“你还想要装多久?”

  “装什么?”若笑愣了愣。

  “装不认识十年前的我。”她一定是在看到他身后的青龙时就认出他来了,而她,却将这事埋起来,一个字也不对他提。

  “你……”她讶然地指着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不是都藏得好好的吗?她还自以为什么破绽都没露出过,他怎可能会知道是她?

  “你的手心。”封贞观执起她的掌心,“你曾为我受过一刀之痛。”他当然记得她的这只小手里流出的鲜血,为他身上的青龙带来的色彩,也让他们再也回不了头。

  “被你认出来后呢?”她巧笑地弹着他的鼻尖,“我还是不能碰你身后的青龙吗?”

  “我说过,它是你的。”封贞观。稍稍侧过身,拉着她的手放至他的背后,“普天之下,唯有你能碰。”

  她笑开了,这个龙似的男人承认他是属于她的,他身后这条自小就盘飞在她梦里的青龙,也是她的。

  封贞观解开她里绑住左臂的手绢,露出一只小巧的红色翔鸟,抚上那十年前他无法碰触到的鸟儿。

  “而你这只红色的翔鸟凤凰,也是我的。”她再也不能飞离他了,这小小的凤凰女的身心都是他的。

  “十年前,我曾说过我会带着这只鸟儿来找你。”她伏卧在他的胸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我是个守信的女人。”

  他用双手将她环紧,“十年前我就告诉自己必须记住你,现在我捉到你了,我不会再让你从我的生命里溜走。”

  “真只为我而心动?”聆听着他心跳的若笑,依然带着些忐忑不安,很怕他对她说的,只是一时的玩笑话。

  “为你。”他气息平缓地抚顺着她的发,坚定得像誓言的话语传送她的耳里,“只为你。”

  “翔鸟玉的主人呢?”她抬起头,眼睫间闪烁着某种光芒,“不要忘了,你的心,有一半在她的身上。”

  “我只要你,不要玉。”他一脸的淡然,“为了你,我可以连心也不要。”就算他一辈子心都只有一半好了,但那又怎样?失了心得到她比什么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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