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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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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行歌眨了眨眼。“你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我利用你什么似的?”彷佛派得上用场就叫他相公,没用处就把他扔一边……她是这种恶女吗? “是我想岔了?” “你……我……我觉得我们必须谈谈,我没打算利用你什么,我纯粹只是想弥补我犯下的错,虽说他是轻薄了我,但我也确实打了他,真要审的话,把他治好了再审再论罪也是可行的,况且他跟温玫的死无关,你不该一直押着他。”保外就医懂不懂,等医好了看是要审还是要罚都可以。 “你的意思是我利用权限故意扣留他?”于悬声薄如刃地问着。 洛行歌张了张口,本来想说“对”,但他的神色让她意识到,这个答案一说出口,她很可能马上被轰出衙门,所以她努力斟酌,寻找着更贴切且委婉的字句。 可是……好难,因为他根本就是以职权之便,行关押之实。 “其实……应该是说……呃……” “我就是。” “……嗄?” “我就是故意,如何?” 哇……好大气,好寻衅啊,够嚣张。“可是……你为什么故意这么做?” “你问我为什么?”于悬蓦地站起身。 洛行歌吓得退后两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的身高差,让她突然产生压迫感。 “他轻薄我的妻子,难道我还不能对他如何?” 洛行歌轻呀了声,总算明白他这是替她出一口气,心底有点暖,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我也打了他,等他伤癒再审……” “我还没动手呢。” 他也要插一脚,那温弦还能活吗?“别……这样不好,我都不介意了。” “你不介意,我介意,我的人是那种混帐能随便碰的?” 洛行歌咽了咽口水,觉得他俩之间的氛围又开始古怪了起来,加上他靠得太近,她开始莫名害羞。“冷静点、冷静点,其实真的没有那么严重。”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她是他的人时,远比说她是他的妻子还要让她难为情。 “没那么严重?”于悬贴得很近,笑得很冷。“你知不知道一旦你被拉进阁楼,哪怕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也极可能被关进我于家的祠堂,青灯伴古佛一辈子?甚至是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人世间?” “这……这么严重?”洛行歌呆住,她真的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你说,他该不该死?他明知道你会落得什么下场,却还是要招惹你,你还想救这种混帐?” 洛行歌垂着脸,思索片刻,抬起小脸,坚定地道:“先医好他,再论罪行罚。” “妇人之仁,早晚有天会要了你的命。” “不会啦,往后我会更小心的。”以前不懂就算了,现在已经知道江湖险恶,她也不会傻得半点防备都没有。 “小心?”他哼笑了声,鄙视到了极点。“一个行差踏错就万劫不复,太多事不是你小心就能避开,更不是你不去招惹就不会纠缠。” 洛行歌抿着嘴,如今她是愈来愈清楚原主过往有多讨人厌,很多事恐怕她不主动也会被人塞过来。 “别担心,我爹这不是给我送了人手?有他们在,我不会有事的。”说到底还是她爹英明,算准了她需要人保护,立刻就送了人手过来。 不提那些人便罢,一提起来于悬就一肚子火,瞪着她那张自以为天下无敌的笑脸,恨恨地俯近她。 谁知道她反应奇快无比,蹲下身立刻往后退,小巧的巴掌脸上染上绯红,一双张扬的美眸像是浸在泉中的琉璃,润泽闪动着水光,更加教人心旌动摇。 但她却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于悬闭了闭眼,吐了口浊气,桃花眼瞟向一旁的涂胜。 “……大人,我什么都没看见。”涂胜欲哭无泪地道。 于悬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只有瞎子才看不见。” §第十章 开诚布公 掌灯时分,于悬回到院子却不见她的踪影,只见到她身边的一个丫鬟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外道:“大人,县主说今晚想换间房睡。” 听雨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不敢多看他一眼,只因他脸上无一丝笑意,整个人冷沉似冰,通身傲然威仪夹杂着血腥味,让她心头发颤。 “……知道了。”于悬淡道。 听雨得了他的答覆,如获大赦,飞也似地跑了。 不行,她得要劝劝县主才成,要不县主往后天天换房睡,这不是要她天天跟大人禀报一次?这种苦差事她才不干呢。 于悬看着空无一人的寝房,将外袍脱下随处一搁便进了浴房沐浴,一会就带着一身水气回房。 如今湿漉漉的发不再有人替他擦拭,也不会有人给他热一桌菜等他…… 他忖着,突地笑出声。 想什么呢,他原本就孑然一身,迎娶她不过是桩意外,是避无可避的赐婚,否则他俩是怎样也不会兜在一块。 她不在身边,他还乐得轻松。 随意擦拭长发,他披着外袍便去了书房。 “大人。”涂胜在外头轻敲着门。 “进来。”他眉眼不抬地看着书案上累积的公文。“有眉目了?” 在他问话的同时,闻到一股熟悉的饭菜香,抬眼便见涂胜提了个食盒进来,道:“大人,这是县主要我给您送过来的。” 于悬似笑非笑地看着桌上的食盒,问:“可有问到国公府设宴那晚县主与谁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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