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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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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当场就要了她,在幕天席地之下,在一溪清流里。 和她的初次结合并不顺利,这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倒不是说他很讶异她的处子之身;牧场里,早八百年前就有人把纱缦视为他“光源氏计画”的女主角,自然不会有人敢动她。 先讲个P.S.,对于大家的误解,他可是委屈得很。当初带纱缦回来,纯粹是一种无聊的英雄感发作,如此而已,绝对没有什么“省下来自已用”的不良心态。后来他们之间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完全是天时、地利、“羊”和,与他带回她的居心无关。 他之所以讶异,是因为他以为她已习于牧场劳动,承受他时应该不会太困难,却没想到事情并非如此。 或许,两人的体型终究相差太大了,他弄得她疼痛不堪,偏偏又嘴硬不肯说,咬着牙死命忍住。直到他完事了,满足地搂着她,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而身下的清溪正泛着薄薄的血色,完全符合了“血流成河”的字面意义。 他险些吓去了半条命!接下来足足有一个多月,他动都不敢动她一下,直到纱缦再三保证她已经康复了,可以再接受他,他才按捺不住,接续起两人亲密的关系。 怀中人儿嘤咛一声,翻个身偎进他的肩窝里。 麦达吻上她的前额,无声微笑。 他已太习惯她的存在,因此,无论他浪迹天涯多久,最后总要再回到“麦达的老巢”来,充充电,看看她,诱引一阵,撩拨一记。他爱极了她明明已慌乱、却又强自镇定的模样。 唉……真糟糕。麦达暗暗叹息。 他对她的感觉,渐渐跨过亲情和友情的界线,往爱情靠拢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纱缦从无梦的午睡中睁开眼。 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已变成昏黄色,家具的影子都被拉成斜长的线条。 她蠕动一下,才发觉娇躯被包得紧紧的。 怎么回事呢?她没有午睡的习惯,也罕少睡得这样沉啊! 神智甫从梦乡醒觉,还有点昏蒙,她抬头一看。 啊,找到那个让她行动不便的主因了。麦达!他回来了。 这次他离开了三个多月,说不想念他,是假的。 一双铁臂箍住她的身躯,将她困在他胸前的方寸之间。她不敢再动,怕惊扰了他。 他的身上依然沾满尘土,眼窝有一圈深黝的暗影,想来也赶了好久的路,累坏了。而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让他有更倦累的理由。 想起适才的热情浓烈,她的容颜悄悄的红了。 趁现在他正睡着,她才敢表露这种腼腆的娇态。否则,如果被他瞧见,这人的劣根性既深又重,非捉弄得她四处乱窜不可。 她痴痴审量他的五官,长而翘的睫毛,直而挺的鼻梁,薄而宽的嘴唇,以及嘴角边淡漾的笑纹。 麦达永远是灿亮的,光彩四射的。童年的她在泰国街头初次见到他,他便已是如此爽健的大男孩。 当年,她的父母原本是泰北的孤军后裔,大半生都处于贫穷之中。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们一家的生活状况突然好了起来,搬离边境,来到距离曼谷半个小时车程的小村落里。 后来她才知道,他们一家生活获得改善,是因为父母替一名大毒枭当中盘商。 然而,不久之后,这个大毒枭被另一名毒枭黑吃黑,她的父母也被灭口。 从此以后,九岁的她独自逃离了家园,流浪在泰国街头,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茫然岁月。就在她别无选择,即将成为一名十岁的雏妓时,她遇见了麦达。 当时,有一名人蛇头子在街上拦下她,游说她加入他们的卖春集团。 “想不想吃?”人蛇头子拿着一条白吐司在她回前晃了晃。“只要来替我工作,你天天都有面包可吃。” 面包,而且是一整条的白面包!饿了三天的她早就四肢无力,作梦也想不到有这种美事。 当一个人年纪幼小,还未受到社会礼教的薰陶,肚子又饿得发昏时,什么道德良知都对她发挥不了作用。 她舔舔干涩的唇,颤抖的小手伸向面包。“好……” 一只烤鸡腿突然尼在她面前。金黄,香浓,多汁,表皮还沁着热呼呼的油脂。 “好不好吃?”烤鸡腿对她说。“只要来替我工作,你天天都有烤鸡腿吃。” 人蛇头子脸色难看到极点,和一只金黄色的烤鸡腿比起来,吐司面包苍白得可怜。他嘴一张正要大喝,一道阴影压在她身后,甚至罩住他的全身。 烤鸡腿当然不会说话,发话的是持着烤鸡腿的那个人。 纱缦呆呆地转过身。身后是一张俊美而令她张口结舌的年轻脸孔,还亮着一口白牙,灿亮的笑容直直闪进她的心灵深处。 “怎么样,小妹妹?”这个看似外国人的年轻男人,竟然操着流利的泰文。“不只烤鸡腿,我那里还有炙羊腿、烧火腿、卤猪腿、熏牛腿,而且保证不用陪有恋童癖的男人睡觉就能吃,跟不跟我走?” 跟!当然跟!即使他没有炙羊腿、烧火腿、卤猪腿、熏牛腿,她都跟他走。流浪在街头一年,她很清楚跟着人蛇头子会有什么下场。而这年轻的大男孩,有如金光灿烂的太阳使者,即使跟着他会带来更悲惨的命运,她也赌了。 于是,麦达和那个人蛇头子痛打了一架,把对方踩在脚底下,自己也打得鼻青脸肿。可是,他仿佛完全不在意身上的伤势似的,一个径儿冲着她傻笑。 至此,她再有任何疑虑,也被他笑得烟消云散了。 她被他带回沙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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