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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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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星期三又到了!你一进办公室就把门锁起来,口口声声要和我讨论上一次的事,你以为我该怎么想?”她的美眸无辜而清澄。 “你以为我把你叫进来……”郎霈无力之至。 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杰瑞已经回日本了,我会在台湾多停留一些时候,既然我们两个人挺合的,以后每周三将就凑合一下好了。” 他义正辞严地低吼:“凌苳,我绝对不会当你的‘周三床伴’!我只想知道你的危险期是什么时候。” 然而,对一个长裤褪在脚踝上、身体的一部分还交融在她体内的男人而言,这句主张实在没有什么威力。 “你真的不要吗?这样我就得另外找人了,多麻烦!” “找……”郎霈真会被她气死!“你要是敢给我泡PUB、找一夜情,我活活掐死你。” “又要管头管脚了!”凌苳对他皱皱俏鼻,无趣地撑起身体。 郎霈连忙将她按回去。“慢着!” 起码先让他清理一下,他今天穿的是浅灰色长裤,倘若沾在裤子上,教他如何上完接下来的半天班? “啊……”她咬住下唇轻吟,半嗔半怨的瞅他一记。 这一进一退,再度引发熊熊大火。 于是,当他们下一次能说话时,又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了。 郎霈努力调匀气息,老天,他真的老了,总有一天他会被她吸成人干! “你刚刚说,你想知道我的危险期?”凌苳藏在他怀里,嘴角浮起一丝恶作剧的笑。 “啊!该死!”又想起来了。 如果第一次是意外,今天的这两次呢? 郎霈坚定地抽出面纸,将两人稍事清理一下,将她推离自己身上。 凌苳瞄一眼手表。“我得走了,待会儿还得去另一家公司招揽生意。我不是每个礼拜三都有空,所以我们有空再联络好了。” “我已经说了我无意……” 她挥挥手,完全不把他的强调当一回事。“噢,对了!我已经装了避孕器,所以你安全得很,下礼拜三再打电话给你,bye。” 丢给他一个飞吻,她飘然离去。 郎霈哑口无言。 这个女人,再度把他用完就丢!而他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你想拒绝吗?一个微小的心音问。 凌苳曾说不再爱他,于是,她就真的不再爱他了。她的姿态已看不出一丝丝对他的留恋。 对她来说,现在的他顶多算一家7—11。她并不是非要他不可,只是找他比较方便而已。 无牵无挂,无情无爱,这不是他想要的吗?既然如此,心头为何会如此酸涩呢? §第十章 “嗯……”枕在他怀中的佳人嘤咛一声,揉了揉眼睛。“郎霈,现在几点了?” 他惺忪地瞄一眼腕表。“下午四点。” “还早。”她打个呵欠,更偎进他怀里。“我们晚一点去吃烧烤……”话没说完就睡着了。 郎霈吻了吻她的额心。 他们真的开始了每周三固定的幽会。 肉体上的缠腻是极可怕的,一缠上了便无法脱身。八个月前他或许还能将她推开,现在却变成一件极之困难的事。 偏偏这也是最讽刺之处。以前当她深深爱着他之时,他拚命拉开两人肉体的距离,如今他们耳鬓厮磨体肤相亲,精神上却相隔遥迢。 郎霈终于对自己承认,其实他从来不希望她离开。 他仍无法肯定自己对她的感情是不是叫做“爱”,但是,在他心中,凌苳确实是不同的。 她就像一抹突如其来的春风,吹开他眼前的重重帘幔。他曾经为了保持现状而不肯迎就,等他终于明白自己心意,却已是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了。 或许凌苳之于他,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不知眯了多久,门铃轻响。他先醒了过来,怀里的她仍然睡得极熟。 “希望不是那个杰瑞。”他下床套上长裤,咕哝道。 这里是凌苳新租的小公寓,他也是第一次来。至于是否还有其他男人来过,他不想知道。 郎霈先透过窥视孔瞧瞧来者何人。 他认真考虑跳窗逃脱的可能性。 这太荒谬了!门外那个人不是凌苳的丈夫,他也不是被现场捉奸的情夫,他没有逃跑的必要! 啾啾啾啾——门铃声声催人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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