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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我是路夫人的朋友,我可以进屋里等她吗?”

  女佣见他长得人模人样像个绅士,也不疑有它,开门让他进入。

  “你去忙吧!我对这里很熟,需要什么东西我自己会拿。”

  女佣将他当贵宾伺候着,他窝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两只影碟,吃了顿美味的法式午餐,然后安稳地躺在路夫人的床上睡着了。

  正做着左拥右抱的美梦,却被泼妇骂街的吼声惊醒。

  “你再不给我滚出去,我就要报警了!”

  白令海睁开惺忪睡眼,看到宛如一头母狮子的路夫人正在发怒。“该吼叫的人是我,你这个黑寡妇毒蜘蛛,交配完后就想把公蜘蛛给咬死,你有没有一点人性啊!”

  路夫人的眉毛轻蔑地扬起。“不就如你所说的吗?我是一只毒蜘蛛,别在我眼前碍眼,快滚!”

  “给我钱我就滚!”白令海坐起身披上大外套,然后站在她面前。

  “你真令人作呕,你凭什么向我要钱?”她不屑地瞪向他。

  “你逼得我走投无路,要你你不给我钱,我自己向路亨利要去。”他踱向门口。

  “亨利不会买你帐的。”

  “不会吗?”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我准备向媒体承认你与我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

  “白令海,你太小看我也太高估你自己了,我是不受威胁的。”

  “你丈夫不会原谅你红杏出墙的。”白令海得意地道。

  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加入了他们。“白先生,你可能有所误会,凯萨琳与我一向各管各的,私生活完全自主,她喜欢和谁来一段韵事由她自己决定,我很大方,不会吃味,你的如意算盘可能拨错了。”

  白令海一脸狼狈样,天下竟有如此宽宏大量的男人,完全不介意绿帽罩顶,看来他是真的讨不到一丝好处了。

  白令海摸摸鼻子离开后,一脸错愕的路夫人张口欲言,却为路亨利打断。“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他坐在床沿,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套让他看起来精明干练。

  “我会给你一笔钱,很大的一笔钱,够你挥霍到死,算是感谢你这二十多年来顶着路夫人的头衔替我做了不少公关。至于依莲,她已成年,想住你这儿或是跟我住,我都不会干涉,她若打算结婚,我也会给她一份优渥的嫁妆,让她体面一辈子。明天律师会找你详谈细节部分,我希望晚上我的律师能将上头有你签名的离婚协议书交给我。”路亨利井井有倏地说,一点也不马虎,显然经过深思熟虑。

  路夫人傻了眼,因为震惊过度,双腿发软,脑袋里隆隆作响。“为什么?”

  “远因多得说不完;近因——你以为呢?刚才那一幕不够精彩吗?”

  “我以为你刚才说已经原谅我了。”她异想天开地道。

  “我是替你留点情面,你听不出来吗?”他摇头叹息。

  “一次犯错就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她不甘心。

  “我给你的钱,绝对比我先前所立的遗嘱里留给你的还多,我只要自由。”路亨利不耐烦地道。

  “我们一直相安无事,我也很少干涉你的私事,为什么要我还你自由?你一直很自由!”

  “你问太多了,如果你选择法院判决离婚我也会奉陪到底,只不过我刚才承诺要给你的钱会全数取消。”路亨利是医生,也是生意人,她根本斗不过他。

  “什么时候开始你对我也狠起心来了,告诉我,你是不是另有女人要给承诺?”她知道,男人狠心离弃妻子,通常与另一个女人有着密切的关系。

  “你真啰嗦!”

  “亨利,让我知道真相,我答应你,我会离婚。”路夫人不想输得莫名其妙,她一定要知道对手是谁,或有可挽回的余地。

  “我准备再娶珍尼佛。”他已安排好飞机要飞往南极洲。

  路夫人跌坐在地毯上,不敢置信。“你为了她要跟我离婚?”珍尼佛是他的前任妻子,他竟又回头找她。

  “好了,我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路亨利站起身,行色匆匆地离开小公寓。

  “我想投资你的鸟园,可以吗?”路依莲清洁着排水沟,边看着挖土种花的艾德边问道。

  “你开什么玩笑?”艾德不当一回事。

  “我很认真啊!”

  “我的鸟园不准备扩大,不需要股东。”艾德看向她,不知她心里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你可以将它企业化经营啊!”路依莲立刻献策。

  “你想企业化经营可以,干脆自己筑一座鸟园,反正你家资本雄厚。”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爱泼我冷水,我有那么令人讨厌吗?”她觉得委屈、好挫折,她已经尽可能配合他的价值观了,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

  “如果讨厌你,又何必让你来鸟园打发时间呢?”艾德微微一笑。

  “我们可不可能谈恋爱?”她大胆地问。

  艾德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我们不是已经在恋爱了吗?”

  路依莲先是一愣,然后心情雀跃地道:“真的吗?可是你和辛晏然……”她支支吾吾,她还很在意艾德与辛晏然共处一室那段日子里的事。

  他看穿了她的疑虑。“如果我向你坦诚,当时晏然睡床,而我则在地板上打地铺,这样你会不会比较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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