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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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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终身大事搞定,就表示她的终身大事也跟着底定。 虽然因为师父的亲王身分,婚事看来得回帝京操办,没办法在东海望衡与这里的朋友同欢,心里难免怅惘,但婚后总要再回来探看的,翼队的组成是她心血所灌注,即便要走,也得寻个适当之人托付。 南明烈淡笑又问:“急着想大功告成,就那么喜欢本王吗?” 对待眼前男人,她向来坦率无遮掩,颊儿泛红,她螓首一颔—— “就有那么喜欢师父啊。不要师父喜欢别的姑娘,但师父如果不去喜欢别的姑娘,就没人能当你心爱的王妃,所以还是交给阿霖好了,师父喜欢我,我也喜欢师父,这样很圆满。” 他先是怔了怔,而后笑出声来,欢喜着喜欢着,俊颜倾去衔住那枚朱唇。 “师、师父……师父……”她快没法子喘息了呀! 南明烈低声笑,终是手下留情。 他两耳大潮,但神情仍端得云淡风轻,看着气喘吁吁的她,目光很是温柔。 他摸摸她烫红脸颊和不住轻颤的羽睫,最后在她额间亲了一记,徐慢道—— “皇上的旨意近日将送抵东海,届时当众宣旨,你就真与本王定下名分。” “嗯……”偎在他胸前,她很害羞,却也咧嘴无声地乐笑。 偷偷乐了好一会儿,她不经意问—— “师父怎么知道圣旨快来了?你让缥青他们盯着吗?” 想想,要够格当师父的暗卫,那可要时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五感大开,有时为打探消息还得八面玲珑,动不动就九死一生,令她无比佩服啊佩服。 南明烈沉吟片刻才道:“皇上给我写了封密函,六百里加急,昨夜送抵本王手中,里头提到关于请旨赐婚一事,传旨内侍已启程,不日将至。” “……密函?还六百里加急?皇上要师父做什么?” “不过是去见个人。” “师父!”他说得随意,她听着心里就不安。 他是天南王朝声名太响的烈亲王,什么“甘露降雨、百姓之福星”,什么“唯朱雀尊、身烙火焰”,他眉间额上的火焰印记太招眼,与天南朝流传的那则古老神谕搅和一起,不遭金銮殿上的那一位惦记才怪。 似乎瞧出她脑袋瓜里转些什么,他露出安抚的笑意—— “真是去见个人罢了。那人握有北溟细作的名单,皇上怀疑当中已有人混进内廷,为彻底保密,才命我亲自处理。” “那我也去。” “你还是多留些时候将这里的事交办妥当,还有你那些猪朋狗友也得辞别一番不是?”他故意闹她。 “才不是猪朋狗友……唔,不对,就算猪朋狗友又怎样?那也很好啊!” 南明烈禁不住又笑出声,被她激切模样逗乐。 “师父——”又玩她!她有那么好玩吗?唔……可是师父每次玩到她,都会笑得很开怀,她喜欢师父笑,笑得她心花跟着朵朵开。 笑声渐歇,他抚着她的头,柔声道—— “待圣意下达,本王将携你返京晋见皇上和母后,然后在帝都操办婚事,你若牵挂东海这里的众人,大婚之后,本王再寻个机会带你回来探看,可好?” “好……”她闭眸挽住湿热雾气,点着头,又小小声道:“师父,我会努力当好你的王妃。” 但师父如果不去喜欢别的姑娘,就没人能当你心爱的王妃…… 所以还是交给阿霖好了…… 本王的,心爱的王妃。 南明烈脑中突然浮现这一小串字,淡薄孤傲的心变得暖热,脸也热了。 他确是染上这丫头的“坏习性”,心绪波动明显便罢,还越来越七情上面。 这绝非好事,但好像也无所谓。 他目光略敛,薄唇又一次落在她额间、发上。 七日后,天南朝东海之北境。 过了边境关防,一边是汪洋大海,另一边是天险断崖,再往北走穿过蜿蜒在无数座断壁绝崖间的羊肠小径,便进到北溟地界。 此地距离望衡地方策马须跑上一天,南明烈的马队一行十五人,昨日午前出发,快马加鞭,今日在近午时分抵达。 今日正值十五中秋。 八月中秋午时,于两国相交的壁崖山群间会面——皇上兄长给他的密函,上头写的确实是此时此际,与对方相约在此。 原以为只要沿着路不断往前行去,自会与对方接头,却发觉小路不仅蜿蜒,还交错布成网状,双岔或三岔的路口甚多,且小路两旁尽是高耸峭壁,就战略位置而言,对他们太过不利。 南明烈遂令大部分人马退出壁崖山群,仅带两名亲兵入山群之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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