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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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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窘了,站直身子,背后那扇门,被副管事伶俐关上,还丢下一句“请少爷慢用。”才退场。 房里只剩她与他。 她战战兢兢,他慵慵懒懒,两人间的氛围天差地别,白绮绣连自己正屏着息忘了呼吸亦毫无所觉。他双眸自始至终都定在她身上,似玩味、似欣赏,将她整个人看透透,并且,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白绮绣好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她觉得自己像正被他以眼神剥除衣物,更像只无力逃跑的猎物,在虎的獠牙底下,要被撕吞入腹…… 她本能把手摆在腰后的薄刃处,希望凭借着它,给予支撑力量。 “背上的伤,好些了吗?”赫连瑶华突然问她,以为她扶于腰后的柔荑,是由于伤口隐隐作痛。 他怎知她背上带伤?白绮绣一脸困惑。 “嗯……差不多都结痂了。”她仍是回答了他。 “上回搬米袋时,仍是撕裂了伤痂吧?” 原来是当时渗血的模样被他看见了。 此时他关怀提问,她倒是不知该摆出哪种神色来应对。 赫连瑶华……这种人也懂关怀吗? 他……会有这样温柔的心思? “无妨,我有几十种方式能不让你的背沾床,不会减少今夜乐趣。”他哧地一笑,像只戏鼠的坏猫。 龌龊肮脏不知廉耻的大色鬼! 白绮绣自小严谨的家教,不允许她口出恶言,但她真的无法不在心里用尽她所知道的难听字眼来痛斥赫连瑶华! 他他他满脑子全装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辞汇吗?! “背上的伤,怎么来的?”他又恢复俊俏五官应有的温文假象,体贴问道。 白绮绣眼眸一寒,做了几回吐纳,才娓娓回道:“……与家人在返家途中,遇见盗匪杀人夺财。” “在我的地盘中竟然有盗匪作乱?看来,有人失职了。” 她静静不答,她怕自己现在若开口,定会愤怒朝他吼:南城中最大的盗匪不就是你吗?! “到我这边来,绮绣。”他朝她伸手,等待她将自己送过来。 她颤了颤,他喊她闺名的声调太轻柔,仿若贴在她耳鬓边呢喃吐气,带来莫名哆嗦。 白绮绣暗暗咽唾,提起勇气迈步,龟行地走近他,一步一步一步…… 她并没有多做妆扮,素净着一张粉颜,他送去的首饰,她一样都没佩戴,长发笔直披散纤细肩后,极致的黑,转而变成相当独特的光泽,精黹白绸丝裳更衬托每一根青丝的柔细乌亮,巴掌大的脸蛋,几绺垂下的发丝缀点双腮,瞧起来多无辜、多可怜。赫连瑶华赏玩着她引颈就戮的表情,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倔强逞能的姿态,更显得耐人寻味,他的心,像被什么给搔动了一下,她走得越近,搔弄的撩拨也就越快,快得连以冷静自持的他都按捺不住,多想一把擒获她,攫进自己怀里,恣意妄为一番。 这绝对是挑逗,最天真无那的挑逗,她以诱人染指的女孩青涩款款走来,局促不安、诚惶诚恐,好想将她教坏,瞧瞧嫩姑娘能变得多妖艳娇媚,瞧瞧她在他身下能绽放得多淫?鲜美;又更想受她洗涤,想试试洁净如泉的小女娃有多大能耐洗净他一身污秽。 她发间浅浅香气,若沾染到他身上,是否会走味,抑或……教人沉沦? 白绮绣走得太慢,每一个步伐都像灌足了铅,如果可以,她希望与他之间的距离永远不要拉近,两人一靠近,代表她必须抽出薄刃,偷袭他,在他措手不及之前—— 措手不及的人,换成了她。 赫连瑶华如豹敏捷地自长榻起身,扣住她纤细藕臂,蛮横的力道将她往他怀里扯,他耐心用尽,等不及她拖着笨拙莲步,他一瞬间都等不下去! 她惊喘,听见他饱含欲望的声音正紧绷着,抵在她耳畔:“你是在吊我胃口吗?那么,小女孩,你成功了。” 她连回话的机会都没有,他的唇,已经强悍压下,吮吻她软嫩唇瓣,她想制止他,才开口,变相地迎接了他探索深凿的舌,钻入檀口,尽情肆虐她的芬芳,品尝她的甜美滋味,炙热的气息,逼迫她接受他、回应他。 “唔……”她紧张到忘了还能用鼻子呼吸,从他吻住她的唇开始,她屏气摄息,肺叶没有灌进半丝活命生息,晕眩感侵袭而来,夺去她的思考能力,脑子里混沌一片,她只觉得他好烫、好野蛮……像要凿取她的所有,不许她对他隐瞒。 他嘴里淡淡的酒香,充塞她口中,醺醉了她,更迷乱了她,他时而强取豪夺,吻痛她粉嫩唇儿;时而温柔小心,浅啄她微颤唇角,教她分不清他的吻是否一如他的人,拥有迥异的双重性格? 声名狼籍的赫连瑶华,应该会让她作呕……不该产生飘飘然的酥软,不该 …… 他是个恶官,是个恶人呐…… 白绮绣猛地惊醒,双眸瞠大,想起藏在腰后的锋利薄刃—— 此时两人靠得最近,薄刃虽短,仍能带来严重杀伤力—— 她的手,摸不到那柄精巧的匕刃,它不见了! 不,不只是薄刃,她的腰带——就在刚刚,从赫连瑶华的指节间滑落在地,宛若一弯流泉,蜿蜒于他脚边,里头暗藏的薄刃,被掩盖在一堆软绸底下。 她急欲弯腰去拾,一方面,失去腰带捍卫的衣裳正散敞开来,她不得不紧抓襟口,防止春景外泄。她以为他察觉到她藏了柄薄刃,才会解开她的腰带,藉以卸除凶器袭击的可能性,然而他并没有停下后续动作,也没有叫人进屋来擒捕她,他的唇,滑下她的咽喉,沿着襟缘,来到她握紧衣襟的十指上,他故意以齿轻咬她细腻指肤,要她松懈最后一丝防线,让他得以获取更多更多甜头。 啮啃带来的疼痛,不算强烈,那是一种酥麻,一种搔痒,一种引诱,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火炭一般的探索,从手指每一处燃烧起来,而他,始终凝视着她,将她所有反应望入眼底。 她怕。 她怕这个男人。 她怕与这个男人有过多牵扯。 这个男人太贪婪,太恶霸,他要侵占她的所有,不问她是否愿意……他已经彻彻底底摧毁她的人生,不留生路,他是自私的可恨魔鬼,毫无恻隐之心,助纣为虐地陷害忠良,他的良知压根不曾存在过,他只知道权势、知道利益、知道如何剔除异己,他留在人世,代表将会有其他无辜的善良人受他所害—— 这个男人,死了,对大家都好! 白绮绣只知道必须要拾刀杀他,却忽略两人姿势的贴近,她倾身弯腰,欲捡拾落在脚边腰带的动作,等同把自己更送进他怀里。 她的手,几乎快要成功碰触那一泓弯泉般的软白绸带。 几乎。 赫连瑶华在她靠过来的同时,理智溃散,她的发香,撩人地窜入肺叶,教他亢奋得难以自持,他亦没有想在此时此刻当君子,他觊觎她甜美身体,就像有她出现的每一场梦境中,他都渴望把她紧紧拥抱、渴望她为他绽放妖娇风韵、渴望她攀附在他身上,渴望侵占她,渴望她每寸发肤都沾染他的气味…… 他拦腰横抱起她,白绮绣的指尖与腰带失之交臂,她懊恼低吟,但她没有时间为此遗憾太久,因为她察觉到一个更棘手、更教她应该发出惊呼的事实—— 他抱着她,大步跨过小厅与内房的隔雕拱门,走向嵌进整面大墙的架子床,意图相当明显。 她惊慌失措,眼睁睁看着自己与藏有薄刃的腰带越离越远,不知该如何是好,随即更看见另一袭眼熟的白绸纱裳在他走过之后飘然坠地,它上头黹绣的花纹似曾相识……呀!是她身上穿的,何时被他脱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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