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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你觉得女的就无所谓吗?也许我有同性恋倾向,只喜欢女人。”说不定她还没发现自己的性向,仍在酝酿期。

  “你喜欢女人?”他的眼眯了起来,似乎她敢点头他会先掐死她。

  一瞧他肌肉倏地绷紧,她不由得笑出声。“邻居先生,你太紧张了,我说的是也许,你用不着摆出一副强暴犯的姿态想先奸后杀。”

  “这种玩笑不好笑,而且我不是强暴犯。”他语气坚定的强调这点。

  “那也不用太认真吧!你快把我的腰给握断了。”咦?他几时摸上二垒,她有那么迟钝吗?

  瞧着腰上多出来的手,她没有受到侵犯的感觉,只是觉得他放得太理所当然了,好像那原本就是它的位子,只有它有权借放。

  他们之间的进展如此快速如电光吗?咱地一接触便冒出火花,激流直窜贯穿全身,来不及阻止。

  被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搂着,夏秋千没有所谓的心跳加速或是悸动,神情冷静得像看戏的局外人,不做任何动作看戏如何演下去。

  “抱歉,我的力道过重了。”他忘了自己的手劲有多重,一时失去控制。

  葛元卓道歉地略微松开些,但仍没离开她的腰。

  “我很想大方的说没关系,但是我的良知告诉我做人要诚实,你只是个追求者而不是我的情人,你的行为已经构成暴力。”

  而她非常不喜欢,没有人可以在她身上留下未经允许的伤痕,她的身体自主权属于她,她不是任人狎玩的充气娃娃。

  一个男人如果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那么他便没资格追求任何女人,爱她是保护她而非伤害,以爱为名的粗暴行为是不可饶恕的暴力。

  像孟蔷坛那粗鲁女老用拳头解决事情,她外表看来大而化之、粗枝大叶,可她自我控制的能力很强,绝不会伤及无辜,只针对她无缘的万郎下手。

  至少从她们认识开始,她全身上下没有因她而起的伤口,她知道她很“弱”,所以每回被她气得哇哇叫也不会出手,顶多威胁要将她分尸装箱,沉入大海。

  “你的意思是……”突然间他的心很不安,像等着宣判死刑的罪犯。

  “如果你能答应类似的事情不再发生,我同意和你交往看看。”反正不答应他,他一样会来烦她。

  “嗄?!”他听错了吗?

  葛元卓的表情很呆,好像在枪决前夕听到一句无罪开释,惊得不知该做何反应。

  “若是你反对也无妨,当我没说过这句话。”也许她该考虑搬家……

  啊!他不就是搬家公司老板,那她搬家还有用吗?他透过同业照样找得到她。

  苦恼呀!她为什么老是遇上这种和牛一样坚忍不拔的人,一个包子是这样,他也是牛头老兄,她的命运似乎太坎坷了。

  全都是强迫中奖,而且把自己当成高额奖金硬赖给她,不能不收。

  “不、不、不,说出口的话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我们交往吧!”他绝不让她有反悔的机会。

  太阳西下,倦鸟归巢,一阵突起的喇叭声让夏秋千微微一讶,她最近的警觉心越来越低了,什么时候被他带出图书馆的自己竟浑然不知?!

  难怪她没听见翁明珠的酸言酸语,指责她怠匆职守,公然和男人在神圣的知识殿堂谈论男女关系的走向。

  “你很怕我后悔对吧?”瞧他额头冒出的冷汗,她自认没有那么可怕。

  葛元卓握着她的手,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她,轻了又担心捉不住她。“保护你的城墙很厚,短期内我没把握攻得破。”

  她低忖着他的话。“有一个人攻破了。”

  “嗯,你说什么?”她嘴巴动了动不知在说什么。

  “我说我们去约会吧!找个令我满意的地点。”恋爱学分的第一课——真心大考验。

  “你满意的地点……”她的思想与众不同,不到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拥挤的人群,哪里最适合她呢?

  电影院和高级餐馆是首先剔除的选择,山上虽静却蚊虫多,饮茶赏夜景绝对不是最佳去处,她不会想欣赏一群车床族的激情演出。

  蓦地,一道灵光闪过脑际,他知道该带她到哪儿去,那里她一定会喜欢。

  “没让你失望吧?挑剔的夏小姐。”

  电影里男主角带女主角出游总有跑车接送,不是法拉利便是保时捷,气派十足的迎着风,充份地营造出浪漫的气氛。

  同样的他们也迎着风,却吃进一嘴沙,坐在一辆少了车窗的货车上,前座的照后镜挂上一只平安符和哆啦A梦,臀下的坐垫有着裸女图样。

  说实在这不是一个非常唯美的约会,没有悠扬的音乐和象征爱情的玫瑰,更无柔和的灯光或美食,只有装满食物的野餐盒。

  不过天上的星星很美,近得仿佛手一举高便能掬握,一颗颗硕大如钻呢喃着星语,似在说我是天空中最耀眼的梦,快来摘我。

  由夏秋千微带笑意的脸庞看来,她应该十分满意眼前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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