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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找张床给她睡。”被巨蟒追了一路,也该疲惫了。

  “主子认为哪里合适?”他可不敢自作主张。

  天遥飞雪想了一下,哪里都不适合。“那就我的床吧!”

  “主子的床?!”宫临月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怎么,有意见?”他斜眼一睨,好似他敢多说一句就宰了他,杀人对他来说驾轻就熟。

  宫临月赶紧摇头,十分狗腿的赞扬,“没有、没有,主子的安排再英明不过了,谁的床也没有主子的床舒适。”

  嗯!睡得好舒服,全身筋骨都松开了,一股细细的气流从经脉中流过,感觉人又重活了一遍,从头到脚都是新做的,精气十足,体力充沛,再跑五千公尺马拉松也不成问题。

  还有这床也好松好软,像躺在棉花上头一样,滚过来滚过去有点像要往下塌,随即又将她的身体弹起。

  好床,她也想买一张,不知贵不贵?

  不过这抱枕也太光滑了,手一放上去就滑手,是谁放在她身边,软Q软Q地像她梦里的偶像……

  好像不太对劲,她作梦作得太沉迷了吗?把虚拟梦境实人化,真叫出真人版的美男子。

  哎呀!好害羞,她怎么作起春梦了,梦中的这张神级美颜和天遥飞雪一模一样。

  “你摸够了没,再摸下去我就办了你,管你及笄了没有。”她该有的都有了,他不挑嘴。

  挑得要命的人居然说自己不挑,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

  “大哥哥……”睡糊涂的赵铁花笑得傻乎乎,还以为在梦中的伸手摸了摸近在眼前的玉颜。

  “睡醒了没?”他张口一咬。

  手指一疼,她骤地清醒过来,一双猫似的丹凤眼睁得又圆又大。“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他……他好像没穿衣服,那雪一般娇嫩的肉体……啊!不行、不行,口水又要流下来了,冲击性太大。

  “这是我的床。”她憨然可掏的神情倒是可人。

  她的床是硬的,底下烧炕,铺上好几层的被垫还是硬得硌骨头,不像这么软,这么香……

  轰地,她满脸红得有如煮熟的虾子,身子突然弹起。“啊!我走错房间了,头怎么有点晕晕的……”

  好晕。

  她不是在说谎,而是真晕,骤地坐起来,她整个脑袋像在大海里摇摇晃晃似,眼前的事物左右飘浮,模糊得看不清楚。

  坐不住的她又躺下,正好躺入某人伸展的臂弯中,一只微凉的手覆上她额头,放上许久才移閧。

  “还在低烧。”好在降温了。

  低烧……“我发烧了?”难怪她觉得天旋地转,整个屋子都在绕。

  “烧了三天三夜。”那些庸医真没用,什么烧着烧着就退烧了,无须用太好的药,她有阵子亏损得太厉害,如今补回来了,偶尔的发烫是正常的事,表示她正在康复。

  有人发烧是正常的事?分明是推托之词,怕他一怒之下把他们的脑袋都拎了,挂在岩壁上喂山鹰。

  “喔!三天三夜……什么,我三天没回去?”赵铁花惊讶的露出慌色,她的鸡没喂,地里的水没浇,灶上的火……

  “我让人去看过了,一切如旧,一共拾了十颗鸡蛋放在灶台的高处,还有你那两头小猪,吃得比你还多。”她就喝几口白粥就嚷着喝不下去,药一用便又睡沉了过去。

  可是天遥飞雪不相信大夫的医术,人一急就失了分寸,他一看睡在身边的人烧得叫不醒,立刻急得上火,认为她旧疾复发病得很重,逼着大夫要开最好的药方救人。

  本来没什么事却强补过了头,药性太重反而让赵铁花体内的毒素沉积,她睡了醒,醒了睡,一天要喝五次药,喝得她更想睡,醒醒睡睡的烧退不下来,一直维持在低烧状态。

  “没人发现我不在家吗?”空着的屋子容易启人疑窦。

  “有谁会去找你?”他不厚道的嘲弄。

  赵铁花一听,情绪有些低落的苦笑。“也对,我们赵家大房是被驱逐的一房,谁会管我们死活?”

  原本还有王家人会来走动,送送菜、拎两条鱼什么的,可怜两个孩子没爹娘,多有关照。

  可是自从她不善言词的哥哥拒绝王家的亲事,王大婶对兄妹俩的态度就有些冷淡了,认为他们不识好歹,不知感恩,王家对赵家大房的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们居然还敢嫌弃王家这门亲事不好。

  因为王大婶在气头上,间接地影响到王家其他人,暂时不与赵家大房往来,几次王满儿习惯性地往赵家大房这边走,走到一半又折回去,她在生气赵铁牛是因妹妹的缘故与她疏远,不肯娶她当媳妇儿。

  她恨上赵铁花了,所以不想理她,即便赵铁牛临走前一再拜托王家人对她妹子多照顾,他们口头上也应允了,但是王家没一人去看看赵铁花过得好不好,他们想着对两兄妹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两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赵铁花三日不在家,整个甜水村没人知晓,没见她出门也不觉得奇怪,她本来就独门独户住在村子最外围,要走到她家可有一段距离,谁有闲功夫去探看一个有好事却不和村人分享的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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