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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你想弹?不是因为他们无耻的要求?”他看向两人的眼神净是不屑。

  “你想我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她好笑地抿唇微勾。

  他嘟哝道:“好吧,就只弹一首。”

  秦乱雨的意思很简单,弹完一首就得打发两个碍事者走,他可不想和人分享与她相处的美好时光,所以识相的闲杂人等最好快点走开。

  不过,显然那两人没这么想,他们都在心里打算着,难得的机会不多逗留一会,下回肯定无此好运再见她一面,他必会把紫涤院护得固若金汤,连集蚊子进出都得经他同意。

  既然恶极就恶个彻底,看他如何请神出院,而且是赖皮神。

  “两位想听什么?”

  “菩萨蛮。”

  “玉楼春。”

  意见相左的段玉稍和应晓生相视一笑,眼底的兴意是希望两者都能博得佳人的赞同。

  “你们休想。”秦乱雨强硬地回道,转而谄媚地向柳未央说:“愚儿,我要听虞美人。”

  这几个男人真是……唉!不像话。

  听个曲儿有何好争,弹奏的人不都是她。

  柳未央信步地将玄月抱至茶居,以茶凡为底座轻放于上,细心地调了几个音,让音色更臻完善。

  她不假思索地拨弦弄调,秦乱雨得意地朝其他两人扬眉一笑。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
  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
  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禁。

  一曲唱罢,三人如疑如醉地忘了纷争,黑眸半闭地享受难得的曲乐,心口满涨着不可言喻的美妙。

  弦音并未中断,转调一挑,指尖轻泻如流云。

  红酥肯放琼苞碎,探着南枝开遍未。
  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
  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
  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

  一首玉楼春教庞晓生惊喜万分,他没想到她愿意为他吟唱此曲。

  反倒有人十分不悦的瞪大眼,似要将他凌迟至死,骨肉丢给街尾的乞丐吃。

  “杨姑娘,别忘了我的菩萨蛮。”

  “请叫她愚夫人,她是我的爱妻。”秦乱雨咬牙切齿地直想一脚踹他出院。

  “等她成了你的正妃再说,妾是可以随意送人的,对不对,杨姑娘?”段玉稍偏和他作对。

  “段玉稍——”

  把两人当烛台的柳未央继而唱起菩萨蛮。

  花明月黯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镂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怜音尚未断,坐不住的秦乱雨已做出送客的动作,毫不客气揪起段玉稍和应晓生的手臂,几乎是用丢的把人往外一甩,随即关门落闩。

  “愚儿,我要你。”一回身,他猴急地脱了衣服走向她。

  芙蓉帐一放,多少春宵尽在欢吟声中。

  紫涤院外,两个落寞的男人背影,正在轻轻叹息。

  §第六章

  “愚儿,答应我一件事?”

  “嗯!”她睡眼惺忪,含糊的一应。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身边。”他承认自己有点卑鄙,利用她睡梦中索取承诺。

  “嗯!”

  “说好,愚儿。”

  “不要……吵我。”她翻个身继续入睡。

  闻言,他的心吊了半天高,差点碎了,以为她在没设防的梦中还顽强的抵抗,拒不成为他的爱。

  “愚儿,你乖,只要说一个好字,我就不再吵你。”快说呀!迷糊一点。

  她嫌烦地皱起眉头。“等我睡醒再说。”

  真是顽强,秦乱雨气馁的想着。

  多少女人想求他青睐他都不屑一顾,而她却老是把大好的运气往外推,气得他肠子都快打结了,还是想不出该用什么办法留住她的人和心。

  只能利用欢爱过后,她体力消耗殆尽之际,进行他的计谋。

  “愚儿,愚儿,只要说个好,不然我要再爱你一回。”他威胁着说。

  她微呻了一句,将身子蜷缩成虾形。“好,随便你,别再折腾我了。”

  好累,她只想休息。

  秦乱雨乐得不禁想跳起来大叫,按捺着喜悦拍拍她的背,“乖,你好好睡,我不吵你了。”

  “嗯!”

  她在无知的情况下被诱拐了一个承诺。

  “我爱你,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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