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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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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有意的……”他的唇,好软像月季花的花瓣。 “但我是故意的。”元真眼眸一黯,将仿似轻折即断的纤细腰肢揽入怀中,含住殷红檀口,满足了从方才见到她裸身就想做的事的欲望。 是无心的,绝非刻意的挑弄。是这样吧?不会有其它可能性,过往的经验该教会她,明白没有期盼就不再有伤心,没有人会一直留在身边陪着她。 不断胡思乱想的陶乐梅心不在焉地挑拣刚采收的豆子,假装一点也不在意那个令她全身酥麻两脚无力的火热之吻。那是个该死的错误,而且绝不会再发生。 可是越阻止自己去想,脑中的影像越见清晰不自觉地脸红心跳,脉搏加快,一胜不该有的燥热由胸口漫散开来。 没有理由地,她坐立难安,心思无法集中,老想着那着火的一吻,胸口浮起一阵怪异的悸动。 抚着唇。她轻轻摇摆蚝首。想摇掉那绮情的一幕,她控制不住地偷偷一觎,望向裸着结实上身的背影,在他察觉有人偷看时又赶紧低头,假意忙碌。 说实话,她非常唾弃自个此时丢人现眼的行径,桃花村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她的目光何必一直黏在他身上,像饥饿的野狗死命盯着多汁的肉骨头。 苏!她吸了吸泛滥成灾的口水,用力拧断青翠豆荚,“秀色可餐”四个字如白蚁般钻进她大脑,她心口蠢动地想一抚宽厚胸膛……啪地,是木头断裂声,无限遐思的陶乐梅顿时回过神,脸上多了一抹令人心疼的黯然。 还是给自己找些事做吧!每月一次的市集快到了,她不能再犯胡涂了,该断就断,不可有任何超出能力之外的幻想。 她神色忧伤地望向不远处的山岗,那片人烟罕至的竹林埋着她的爹娘和小弟,斑驳的墓碑上刻着阳世亲人的思念。 他们再也回不来了,也听不见她心底对他们的呼唤和难以排解的寂寞,永埋黄土之下,化为白骨一堆。 “发什么呆?水桶掉进井里了还不自知。”不许他偷懒,自个却偷得浮生半日闲。 悄然走近的元真没发觉陶乐梅沉溺在思亲的悲伤中,他一出声,那张挂着淡淡惆怅的矫颜略微一僵,随即露出凶巴巴的脸色,撇过头,口气嫌恶。 “怎么,做不惯吗?本来挑水就是你该做的事,我帮你把桶子丢进水井,你还不赶快汲满水把屋里三口大水缸绐填满。”她不可一世地扬起下颚。 “你这使唤人的嘴脸真不讨喜,真有人喜爱你的牙尖嘴利吗?”对于她忽然拉开距离,不理不睬的举动,向来掌控惯了的贝勒爷不是滋昧的一讽。 “有没有人喜爱关你什么事?只要你一报完恩,我们八竿子也扯不上关系,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狭路相逢也不必打招呼,错身而过便是了。”她不想和他牵扯太深。 隐隐约约地,她感觉到对他有一种她很陌生的情绦,但她不许自己去探究,硬生生地压在心底深处,不让它多滋长一分。 “不关我的事?”略显愠色的元真沉下眼,语带讽刺,“原来你们这村子的女人都这么随便任何男子都可随意轻薄。”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村里的男人才不敢对女人乱来,他们又不是你……”她窘迫地一咬下唇,不看他令人发慌的眼。 “说下去。”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凛洌霸气展现无遗。 一瞬间,心头紊乱的陶乐梅仿佛见着降世的天神,踩着金光而来,他的身后满是耀眼光芒。 “怎么不说了,我和那些唯女命是从的男人有何不同?”他看见她明媚星眸闪过一抹迷蒙,厉眸转柔地浮上淡然笑意。养伤期闻,元真或多或少地了解此地民情,以桃花村为例,他们村长一律由女子担任,男卑女尊的传统行之有年,男人只能听从女人的指示行事。 除了少数男人外,大部份的重要决策全由女人作主,她们行商主事,游走于各村,可以自行选择终生伴侣,不必与他人共夫,终其一生是丈夫唯一的妻子,除非她休离他,或是死亡。 男子没有休妻的权力。 “你的柴劈完了吗?还有后院的药草装袋了没?北方的云层较低,快要下雨的样子,别让它们受潮了,卖不出好价钱唯你是问……”他凭什么质问她,像是抓到妻子偷腥的丈夫。 迎向深而幽黯的黑瞳,心头一紧的陶乐梅只有想逃的念头。和一丝丝叫人不安的慌乱,她素腕轻抬抚按狂跳不已的心,不让他看透那个怯弱退缩的自己。 “看着我的眼睛,乐梅。”元真的瞳眸中映出嫣红朱唇,日晒下的黝黑身躯有几滴汗水滑下胸膛。 咽了咽口水,她声音有些不稳地想故做凶悍却不够有力。“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谁告诉你的?” 他笑得很淡,给人一种虚软的无力感。“桃花村是个很小的地方,小到没有藏得住的秘密。” 其实多嘴长舌的毛病不是女人才有,在这村里,只要有男人聚集的地方。不少他想要的答案自然而然的就听到了,不需要用心打听,耳朵竖得够直就成。 虽然他往常不曾和这种乡野鄙夫打过交道,不过纯朴的村民似乎对他这外来者未曾设防。随时随地都能高谈阔论,声音宏亮到不想听都不成像谁家生了三头小猪,谁家的母鸡下蛋,全都如数家珍。 “哼!这算什么秘密,我只是不想让你晓得我的闺名罢了,我是你的恩人,你要牢牢记住,不要对我有非份之想。”她以恩人姿态警告,不许他再有逾矩举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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