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寄秋 > 赖上植物的女孩 | 上页 下页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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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接触成年男子的裸胸,但她的不自在只在一瞬间,因为凡是人瞧见那一层又一层缠绕的白布,及布上沁出的血迹,相信同情的眼光会多过害羞。 “小伤。”似看出她心底疑虑,司徒五月微笑地说。 “小伤?!”他……不会摔坏脑袋了吧? “死不了的伤就叫小伤,用不着太担心。自然姊姊你姓什么?”他话锋一转地问。 身体上的伤好医,多休息个……三、五个月。 他眼中闪过笑痕,既然人家对他不仁,他又何必有情有义,“重伤”的人需要多休养,龙门那些狗屁倒灶的琐事就丢给闲着没事做的热心分子,他们应该非常乐意承担他的责任。 “夏,我姓夏。”咦?她没说吗? “很好,夏孜然,十九岁。”恩人的名字还满美的。 “很好?”为什么她突生寒意,有种毛骨悚然的异样感? “我叫司徒五月,二十五岁,未婚,你可以直接叫我司徒或是月。”这是只有少数人才有的特权。 “司徒……五月?”舌尖一顿,夏孜然的神情突然变得古怪。 “我在五月出生,你不用猜想为何不是七月、八月、九月。”看出她心里所想,他解释道。 “噢。”她脸一红,捂着嘴偷笑。 若是十一月、十二月出生,那他不就叫司徒十一、司徒十二?人的名字是数字还真奇怪。 温眸转黯,露出难以察觉的狡光。“既然我们已经互相介绍了,接下来的婚礼你属意几月?” “嗄?婚礼?”谁要结婚? 有些傻住的夏孜然恍若处于五里雾中,完全摸不着头绪,稚儿学话般地重复突如其来的大炸弹。 “你还有亲人吗?宴客名单开给我,由我来安排。礼服样式就用缀着珍珠的凡尔赛白纱,后曳不必太长,十公尺就好,男女傧相和花童各九人,取谐音长长久久。婚戒你中意钻石或蓝宝……嗯,水晶好了,纯白的顶极水晶与你的气质较为相配,还有……” “等……等一下,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先喘口气?”她听得莫名其妙,都被他搞糊涂了。 “不需要,我……”起码还能再说上半小时。 夏孜然举起手,阻止他开口。“你不需要我需要,我头痛。” 下意识地轻抚额心坠饰,冰冷的触觉一碰到指尖,顿时转化为温热气流,给人无形的力量和安心的感觉。 她深吸了口气又吐气,星眸微闭地想理出这一团混乱,她无法理解单纯的做了一件善事,并违背本意地将人收留,为何会让她的头一阵阵抽痛? “头痛?”可怜的小东西,往后的日子还有得她受。他故作关心地暗笑在心。 “很痛,你最好不要发出声音。”哪里有砂子,借她埋头。 眼不见为净,她抱持着鸵鸟心态。 司徒五月轻笑地抚上她柔顺黑发。“一切有我,不用烦心。” 就是有你才可怕,她觉得自己像是走入无底深渊的祭品,人生的唯一使命是被吃掉。 夏孜然沮丧地抱着头,清丽小脸垮成苦瓜脸,努力分析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新娘子要开开心心,愁眉苦脸就不美了,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我保证会恪尽丈夫的职责,让你每天幸福得想笑。”夫妻同命,他有的,她绝对少不了。 “再等一下,你说的新娘子是指谁?”她心存侥幸地干笑。 “你。”他指着她。 “那丈夫又指谁?”璀璨如星子的水眸慢慢圆睁,透着微恼。 “我。”他指指自己。 一向乐观的小公主忽觉心口沉重。“请问,你什么时候求婚的?” “现在。” “……”瞪!瞪!瞪!瞪得她火气上扬。“我有答应要嫁给你吗?” “是没有,不过……”噙着笑,温和的眼中多了一丝有趣的兴味。 “不过什么?”她不信他能掰出什么歪理。 司徒五月笑得像只偷吃鱼的坏猫,径自执起她的手一吻。“你得对我负责。” “我负责?!”酥麻的手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对!你侵犯我的清白,必须负起维护我名誉的责任。”她休想逃避。 “你的清白?!”她几乎是惊跳地一吼,两眼像见到怪物似地瞠大。 “男人也有节操的,我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糟蹋了,你不负责都不成。”报恩兼报仇,她没有拒绝余地。 “停——”天呐!她遇到疯子了吗?“我几时糟蹋了你的身子?” 好人有好报是天大的谎言吧!大家都被这句话给误导了。 表情一变,他悒郁地纠着眉头。“就在你救我回来的那一天,你那好色的红菱小口轻薄了我的男儿雄风,还一口含得正着。” “……”无言,夏孜然嫩白的雪颜瞬间红似火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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