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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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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过几日我还是要练箭,长壮的肉根本消不下去。”好丑哦!硬邦邦地像王大娘家冷掉的馒头。 他笑得狡猾的搂她入怀。“不怕,不怕,悔哥哥天天带你去游湖。” “天天游湖会不会太奢靡了,我还得帮阿爹卖猪肉。”阿爹说以后猪肉摊要留给她当嫁妆。 “先不用想太多,咱们游湖去,我知道有种香膏可以令姑娘家更美丽,肤滑似脂,白玉无瑕……” 声音渐行渐远,逐渐地消失在微凉熏风中,远处的俪人喁语不断,亲昵相拥绕后门逃课,枝头上的乌鸦嘎嘎直叫。 防来防去防不出如来的五指山,信誓旦旦的马唯熏还是被敌拐走了,什么十项全能,半年免付束脩,都不敌手臂变粗的可怕消息。 小雏鹭哪敌狡诈野狐,一口就被吞下肚了,连根毛都不剩。 “咦!马同学怎么不在了?”她明明吩咐她要练拉弓和马术。 “先生,我看她又被隔壁的家伙给骗走了,他们太寡廉鲜耻了。”抢人抢到她们书院来。 “不道人背后是非,牛同学不可毁人名誉。”这字迹挺眼熟的,但绝对不是出自马唯熏。 她要肯捺下性子静坐半时辰已属难得,不敢指望她会成为文学大师。 牛柳柳不服气的说道:“又不是只有我在传,大家都知道小熏和白鹿书院的司徒悔走得很近,她喜欢他。” “司徒悔?!”为之一僵,她的泪无声滑落。 面纱下的容貌不再清艳,蛾眉辗转已老去,她还留恋什么呢? 背过身,聂五娘轻轻地拭去眼角濂滴不让旁人发觉,望着苍劲有力的笔法怀想八岁稚童练字的模样,久久无法回神。 连牛柳柳几时离去都不知晓,泛红的眼眶透露出思念,冷风拂面带来寒意。 是认还是不认。 天无语。 “大哥,娘找你。” 该来的总会来。 司徒业在林中亭台找到闭目休憩的兄长,柳树的阴影覆在他脸上形成诡谲神色,像鬼门大开的神将阴沉吓人,威吓众幽魂不得迟归。 但他随即嘲笑自己的荒诞想法,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来力量服人,他的生命维系在昂贵药材,能拖一日是一日。 因此他明知父亲有意将家业托付兄长,他仍不顾一切流言地扛下重责,希望大哥能无后顾之忧的安心养病,他受再多的辱骂和臭名亦无妨。 当年是他的娘逼走二娘,大家都说二娘已坠崖身亡,尸骨无存,可是一日不见尸体他们仍怀着希冀,期望有一天她能平安归来。 不过娘可能一样容不下她,爹因痛失所爱而一夜白发的事仍叫她耿耿于怀,她无法接受深爱的丈夫并不爱她的事实。 虽然大家口头上不说,但爹和娘貌合神离已多年,自从二娘失踪后他们便少有问候,各居一处形同离异,爹已经不在娘的居所过夜。 三人的恩恩怨怨他并不清楚,只知爹为了报恩而娶娘之前已有一位相爱多年的红粉知己,两人同日进门却有妻妾之分,正室之名是为还恩而礼让于娘。 可惜娘得了名分却不得夫心,镇日吵闹为赢回丈夫的爱,其实她心里也是很苦的。 只是她将这份苦化为行动,处心积虑地要赶走二娘,笼络公婆一心想除去阻碍独占宠爱,因此做出不少令人心寒的事来。 到头来她机关算尽还是得不到丈夫的心,少了二娘的爹如行尸走肉的活着,不仅不再以夫妻之礼对她嘘寒问暖,反而决裂地与她划清夫妻关系。 相信她也想不到有如此的后果,因此将发泄不出的怒意转嫁大哥身上,百般刁难地令他难过,子受母累代为偿还。 “年纪轻轻别绷着脸吓人,别人还当你是来讨债的。”唉!柳色虽美却多了根柱子。 “大哥,你身子不好不要吹太多风,要休息得回房去,小心受风凉。”他殷殷叮嘱反像其长辈。 是呀!他非常不好,心痛啊!“看你这张小老头脸,大哥深感愧疚。” 去怨爹吧!谁叫他不忍心爱的人受生育之苦,又不肯多碰不爱的妻子,不然子孙满堂就用不着他一人辛苦,独撑大局。 他是有愧但不内疚,怪只怪爹太专情,既要报恩又割舍不下所爱,情义拉扯难弃一方,因此伤人又伤已。 “大哥,你顾好身子就好,旁的事不用你操心。”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说得好,就等你这句。“都是我这时好时坏的身子拖累了你,家里的事就由你多费心了。” “自家人何必多礼,这是我应该做的事。”他今天的气色看来很不错。 好个应该,日后可别怨我。“大娘找我有事?” “你可以不去,她要问的事大抵你都清楚。”无非是婚事成否。 呿!不早点说,他都走到厅堂还能退回去吗?真是脑筋僵化的小老头。 连在自家人面前都虚情假意的司徒悔一脚踏进门槛,另一脚犹豫地想往后退,他实在不愿对着一张张无趣的脸掩饰自我,他们引不起他的兴趣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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