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寄秋 > 二娶西帝 | 上页 下页
五十三


  “向我撒娇有那么困难吗?我不是允诺过要助你夺回帝位,区区小事何必自己烦恼,有我在,你大可高枕无忧。”西临男栗悍,战无不克,大军压境不是难事。

  她无奈地轻笑。“瞧你张狂的口气,果然不负狂帝之名,但是兴兵逼宫并非小事,如非必要,我极不愿意诉诸武力。”

  “怎么,你还跟她客气,顾着姐妹情谊?她都不想你活了,你却见不得她死。”西帝无法认同她的妇人之仁,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不是这个原因,两军对阵必有死伤,一方是西临,一方是北越,我不能让他们因我而兵刀相向,谁无父母妻儿呢!”

  身为北越君王,她不能,也做不到派兵攻打自己的国家,百姓何辜,将士们又为何而战,她的责任是守护他们,而非血流成河。

  “你真善于丢难题考我,如今情势,你要不流血拿回帝位比登天遗难,你那个趁机篡位的皇妹岂会双手奉上,让出帝君宝座。”

  北越清雪不悦地横睇一眼。“所以才要用用脑子,不可鲁莽行事,若是宫中有兵可用,复辟之路便下艰难,反之,我得艰辛点,另觅他法。”

  里应外合,方为制敌之策。

  “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攻进去不就得了,擒住北越春吟就地正法,其他人也休想逃走,一并一网打尽。”以势压人,谁敢妄言。

  他的霸凌手法令她摇头。“行不通的,我要的是百姓的认同,他们不承认我是北越君王,我拿下帝位又有何用,我不想当个失去民心的专制暴君。”

  君王为轻,社稷次之,百姓为重。

  一个国家若无百姓的支持,只管以高压手法统治,严吏苛政,人民迟早会群起反抗,让不胜任的君王下台,另立新主。

  她希望成为一位仁君,父皇临终前握着她的手殷切叮嘱,要以仁爱治国,爱民如子,她一刻也不敢或忘,谨记在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让我头痛了,平坦易行的路你不走,非要翻山越岭绕远路,这世上最难懂的就是女人了。”他咕哝地埋怨着。

  南宫狂的办法绝对是最快、最简单的捷径,兵临城下,直捣黄龙,让北越的大臣莫不心惊瞻颤,高举双手投降。

  偏偏只要烽火一起就一定有伤亡,战争是残酷的,多少爹娘唤不回儿,无数孩子成了没爹的孤儿,伤心欲绝的妻子终究等不到她们的丈夫。

  而这正是北越清雪极力想避免的,她想给百姓的是安居乐业的生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开怀的笑,一家老少得以温饱度日。

  “这难缠的女子也是你自己看上眼的,现在想抽身还来得及,反正你西帝也不愁没女人伺候。”少了她,说不定他更快活。

  她说得小有酸意,女人的心胸再宽大,多少还是会在意男人在她之前的风流韵事,即使是无关情爱的枕畔厮磨,还是令人很不愉快。

  南宫狂算是很节制了,身为堂堂一国之君,可是侍妾并不多,一方面是他眼高于顶,另一方面也是西临景况不容许他太沉溺女色、荒淫无道,以致后宫空虚。

  而自从遇见真命天女后,他更是将宠幸车过的侍妾全遣出宫,一颗心系于北越国娇花,忠诚一片。

  不过这事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他也绝口不提,怕灭了他西帝的威风。

  “我的好清雪,你可别恼火,我说来逗趣的,哪能当真,我是心疼你肩上的重担,怕你累垮了身子,千万别往坏处想,我心里放的是谁你还不清楚吗?”除了她,哪装得下其他莺莺燕燕。

  见她把话说重了,他心一急,连忙轻声细语地哄着,就怕佳人恼上心头不理他。

  他这狂妄性子遇上温润如水的北越清雪,下场是百链钢化为绕指柔,纵是英雄也折腰。

  “烈云,我不怕累,就怕百姓受苦,你就帮帮我吧!派些人到北越查探目前的局势。”她必须熟知一切才能想出应对之策。

  莫名的,北越清雪忽生感伤,她想起已经不在人世的宫璃儿,若她还在,便可合两人之力共谋出路,克服眼前的逆境。

  一听她有求于他,南宫狂乐得直点头。“清雪的要求我绝无二话,马上吩咐下去,你就安心地待在我怀里……”见她横来一眼,他轻咳一声,“咳,是静待消息。”

  派谁去好呢?他在脑中琢磨着人选,陆清枫的名字第一个跳出来。

  就是他了,老是扯他后腿,让他颜面尽失,不让这位损友去闯火线还能是谁,反正商人的身份本就游走各国,也不易令人起疑。

  “如果可以,帮我联络几个人,我这有份拟好的名单……”这些人或许有用,他们曾经是力挺她登基的顾命大臣。

  “没问题,小事一桩,我们……”南宫狂正想得寸进尺,将怀中人儿抱回房里温存,孰料几双大眼瞪着他瞧。

  “看什么看,我抱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哼!哪里对了,根本是土匪头抢亲,霸住人就不放。几双大眼继续瞪。

  “你抱的这名女子不巧是我北越女皇。”他抱得还真顺手,不见愧色。

  “那又怎样,她还是我妻子呢!你们眼红个什么劲。”要听更露骨的闺房事,他备有一大箩筐。

  目中无人如西帝,根本无视他人的不齿目光,神色倡狂得仿佛是世间主串,凡事他说了算,蝼蚁小民没有开口的余地。

  “西帝真健忘,你亲口休掉女皇,如今再来口称妻室,是否自相矛盾。”他们目泛红丝的想串了轻狂无礼的他。

  南宫狂恼怒的一瞪。“你不就是东寒挂在嘴上嫁不出去的泼辣女,果然如他所言,一张嘴还真刻薄,早就过去的事还拿来说嘴,”他知道自己做过什么蠢事,用不着旁人一提再提。

  “谁是泼辣女,他才是乏人问津的滞销货……”红雁骂起人来不留情,直戳命门。

  一脚在外,一脚在内的季东寒不知该不该将两只肥雁拎进屋,他进退两难的考虑一下,决定先避开战火,免得遭到池鱼之殃。

  “等一等,先停一下荒谬的谗骂,李忠有话要说。”黄樱见一旁的同伴急得满头大汗,想开口又插不进话,只好出面调停。

  “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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