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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别用不驯的语气和我对话,你的身份不配。”他调查过他,不过是个小康家庭的长子。

  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好家世,这平民在他眼中是蝼蚁一只不足挡道,他会除去他,取代他在她身边的地位。

  不是蓄意玩弄,他要她,迫切地想将她纳入私人珍藏中。

  “我不需要你的认同。”衣仲文的眼神坚决,没有丝毫受到打击的神态。

  “口气倒不小,以你的出身妄想追求有钱人家的小姐,攀龙附凤也得称称自个的斤两?”他讽刺的贬低对手,刺激他知难而退。

  衣仲文不卑不亢的冷静一视。“阁下并不懂爱,多说无益。”

  因为他不曾深入了解晴的家庭,她的家人只想悠闲的享乐而不愿掌管偌大企业,若非为了千万人的生计,他们早结束公司去做闲人。

  十几年在她家进进出出,他已深知自个儿难逃于、郑两家的算计,父女俩明枪暗箭的斗法他看在眼底。

  为了深爱的睛他甘于受利用,即使外界对他误解他都不在乎!他会拿出实力做出一番成就以堵悠悠众口,日久见人心。

  “你在嘲笑我?”

  爱是什么玩意,他只需要情欲发泄。

  “随你怎么去编排,我不奉陪。”他将推车一转,把心上人护在另一侧。

  “不许走。”蛮横的阿塞克以脚踩住推车前端,霸气十足的下起命令。

  这一刻,他给人的感觉像是孤傲的古堡公爵。

  “请不要忘了这里是公共场所,而你是T大的讲师。”衣仲文的拳头握紧又松开,重复了好几次。

  并非他涵养好,而是重信诺,不轻易出手。

  “你……”

  “够了,老师,你怎好忽视美丽的女朋友呢,再说我们家衣仲文也是有脾气的。”真叫人受不了的自大。

  瞧他目光一沉,一副我偷人的模样,他大概还搞不清状况,我和衣仲文认识在他之前,而且我们有十多年的感情,是他这个外人无从介入。

  “她叫凯瑟琳,我的妹妹,二十岁。”他故意瞥向一脸冷淡的大男孩。

  我闻到诡计的味道。“欢迎你来台湾玩,千万别搞上我的男朋友。”

  一见他们兄妹俩惊讶的慌色一闪而过,我心中的疑虑落了实,果然如我所料,真是太肤浅了,八百年前言情小说的桥段也好意思借来用。

  我是何许人也,早年跟着妈周游列国,男女间什么卑鄙事哪能逃得过我精明的耳目,我可是从小被迫接受人性的黑暗面。

  “你的英语非常流畅,很纯正的英腔。”凯瑟琳的腔调很软细,像一口棉花糖。

  但是她眼神不正,不直视说话的对象反而一直往另一个人身上瞄。

  “我在英国住过三个月,可惜贵国人民不太友善,我们只好落荒而逃。”我自嘲的观察她的反应。

  她的眼如猫似的碧绿,我很讶异其所散发出来的深深恨意,她为什么要恨我呢?我相信我与她并无仇恨。

  “你说笑了,敝国人民一向和善,除非你做了什么坏事。”她要得到他,那个台湾男孩。

  他令她心动。

  我不喜欢她的眼神,太具……魔性。“是吗?我一直以为英国是最冷漠的国家,而且无情。”

  开战了。

  女人和女人的战争。

  §第六章

  “我快气炸了你们还笑得出来,到底有没有良心?你们知道她当着我的面做什么吗?我真想一脚踢她回英吉利海峡喂鲨鱼。”

  再开放的国家也该有个限度,入境随俗好歹含蓄些,英国不是自称最保守的国家?天主教的教义可是要女人在婚前守贞呢。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言不惭的邀请衣仲文上饭店开房间,还兴致勃勃地保证让他三天不想下床,只想与她温存。

  什么是修养我管不着,当场拿起一盒鸡蛋往她脸上砸,气冲冲地把菜连带推车地往衣仲文的福特小车后座一塞,丢下信用卡要熟识的老板随便打个数字刷卡。

  我从来没这么生气过,被激怒到无法控制自己,像个泼妇般在超市撒野,店里的员工全被我的疯样吓得瞠大眼,不敢相信我是那个乖巧文静的于问晴。

  维持多年的完美形象就这样破灭,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现在没有谁敢说我是温驯的邻家女孩。

  看着我妈肆无忌惮的狂笑,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她,具有不驯、狂妄、放肆的任性基因,一火起来即使毁灭世界可不足惜。

  而真正目蹬口呆、张口结舌的是我家的郑问潮,他以为我疯了。

  反倒是我认为该有反应的那个人却闷不吭声,一如往常地做着我们一家不齿的鄙事,切切煮煮地准备晚餐,没事人似的哼着小白兔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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