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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从房子买下到现在,这个她们母女俩居住的家,只有他和井田二雄有资格入内,其他访客在警卫处就会被搁下来,这里是标榜二十四小时有驻警巡防的高级社区。

  同样地,每户人家每个月至少要付五万元以上的管理费,社区住户大约不下六十户。

  “晴儿,不要因我的缘故惩罚孩子,那不是正常的教育方式。”孩子是每位父母最大的财富。

  是了,让于家又不安静的主角登场了。

  他不姓于,也不是于家的亲戚好友,充其量是十年未见的故人,对于连玛丽亚(菲佣)都禁入的火线地带,他等于是犯境。

  正确用语是非法入境。

  因为“户长”不允许,所以受人供养的户脚不得自做主张,接受贿赂擅开门户迎人入内,这是犯了于弄晴的大忌——擅权。

  单亲家庭权限要分明,下命令的母亲,服从是未满二十岁女儿的责任,因此跷着脚拿遥控器,喝优酷乳减肥的是于弄晴,二等公民于问晴则负责扫地、整理家务、倒垃圾,以及掌管家里的厨房。

  反正才两人嘛,一、二楼加起来的坪数不超过六十坪,除去庭院不包含在内,一台吸尘器够分担小孩子能力不足的问题。

  “你没有发言资格,我教孩子用不着你插手,喝完你手中的白开水就自动走人。”请他喝茶是浪费茶叶,自来水凑合着喝。

  “她也是我的孩子,我有权发表意见。”他会将以前失职的部份补回来。

  她连哼三声。“不过是小小的精子提供者,随便打一炮就有好几亿。”

  根本不值钱,数多便价廉。

  “而我是好几亿中唯一幸存的一个。”想来真可怕,我竟然曾经是个遭精子入侵的胚胎。

  “于问晴你再多话就加倍二十分钟,去倒立。”有什么好庆幸,没我养你能存活吗?于弄晴将报纸揉成纸团一投。

  噢!好准,妈真该去当篮球选手或棒球投手,我的头是她的练习板,一向如此。

  “别再吼孩子,她没做错……”无力阻止的郑夕问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走向白墙一翻靠上。

  身手倒是矫捷,可见倒立对她而言是平常游戏。

  “对,她没错,是你错,我处罚她是希望某人良心不安,早早滚出我家别赖着像讨人厌的木乃伊。”直挺挺的动也不动。

  “很抱歉没能顺你意,我女儿需要一个父亲。”他得盯紧她,免得她又溜向不知名的国度。

  十年前他无能为力地任由她走得无声无息,十年后她休想故计重施,尤其是带走他亿万分之一的精子女儿。

  “她姓于不姓郑,你最好给我搞清楚。”要父亲还不容易,随便一招手就有人抢着自动入座。

  她还弄不明白台湾的法律吗?“这点随时可以更正,司法向来公平。”

  台湾的法律偏重父权。

  “你想得美哦!于问晴是我的,你别想染指她一分毫。”怕他没命上法院争抚养权。

  这正是所谓动物的领域权,习惯在家里作威作福“奴役”女儿的于弄晴,无法接受领导权被剥夺,她一向率性惯了,不高兴生活圈子被规格化。

  通常一流的设计师都有着艺术家反覆无常的个性,阴暗不定地找各种藉口来说服自己是正常的,可是在所谓的正常人眼中,他们永远是不正常,太过理想化。

  而她既情绪化又孩子气,不讲道理又难沟通,一味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像一枚未设密码的核子弹头,一经发射就绝不回头,任地面上的人慌乱失措,找着破解、分化弹头的办法,而她依然高唱我要飞上青天。

  “说过多少次别连名带姓的叫小晴,你们并不是仇人。”非纠正她到对为止。

  她眉头一皱看似不快。“听起来像是我某任情人在叫我,你非要一再让我回忆不太愉快的过去吗?”

  是阿莱得还是诺恩,交往期间脚踏两条船,被她一脚踹下莱茵河,在医院住了三个月,因为那段时间刚好是结冰期,整个人栽进渔人钓鱼时凿开的小洞半卡着。

  “你让自己过得很精采。”他说这话的表情像在咬牙切齿,阴暗的眸色忍受着噬心痛楚。

  “当然,我可不想让你妈小看了,以为我非巴着你才有人要。”她赌气的道。

  惊慌的郑夕问有片刻失去声音,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为了证明我母亲看走了眼,不惜拿自己的幸福当赌注?!”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根本是意气用事将爱情做为补偿,其实是亵渎爱情。

  她不在意的耸耸肩。“至少我认识不少有趣的人,长了见识。”

  “希望你指的不是性。”他想宰了曾碰过她的男人,对于一个素来冷静的商业奇才而言,这是一种失控。

  “你管我,我有权和任何看顺眼的男人上床。”她故意要激怒他,看他会不会一怒之下走人。

  人,有很多种,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男同性恋、女同性恋,他们有的欢笑,有的悲伤,平凡的人过平凡的日子,不甘被遗忘的就自已找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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