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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哪里不对?”瞧瞧她气呼呼的神情,眼神变柔的陈文迪忍不住想逗逗她。

  “从头到脚都不对,你是大……”一瞧见他嘴角顿时扬起的笑纹,黄泉立即警觉地再捂上嘴儿。“你是大我很多的长辈,应当要有长辈的风范,不能随便欺负我这种小女生。”

  她还小,还没有投票权,不想太早走入成人世界,玩什么你爱我、我爱我的爱情游戏,对这世界她还没玩够呐!

  “那已经欺负了要怎么办?”他故做苦恼的瞟着她,两眼不安份的暗示她睡了他……的床。

  这也算关系匪浅吧!他这张老床还没女性生物躺过,她是第一人。

  “我……我……”她拉起被子看看底下的自己,轻呼了一口气。“只是一个吻就算了,我……我就当被蚊子叮了一下。”

  她要怎么介意,再吻回来吗?这等蠢事连想都该觉得可耻,她才是吃亏的那个人,真要付诸行动只会突显她有多孩子气,笨蛋一枚。

  “不只一个吻喔!我还……”他神秘兮兮的眨眨眼,好似看透她衣物下的纯洁雪胴。

  陈文迪但笑不语,在她企图逃开他、夺门而出之时,手腕轻轻一施巧劲,将恍若无重量的她拉入怀中,再覆上薄抿的唇。

  他该怎么告诉她,他不仅仅夺去她酣睡时的初吻,还看遍她嫩如豆腐的娇嫩身躯,得花多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一举占有她的冲动。

  这是他瞧上眼的新鲜兔肉,怎能轻易放过,牙口的唾液正泛滥着,他要慢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入咽喉,顺着食道填满他空虚的骨。

  小黄泉呀!小黄泉,你为什么会叫黄泉,合该注定属于我,因为我也是那道黄色的死之泉呵!

  弯起眉宇染上笑意,他不给她思考的时间,以无数的吻封住她的理智,让她沉溺在他高超的技巧下,无法再去想什么大叔不大叔的鬼问题。

  以及,她为何会无端出现在他的海边小屋,身上还穿着男人的衣服……

  “黄小泉,黄小泉,黄泉……黄将军,你怎么来了——”

  “什么,我爸来了,在哪里、在哪里?”不会来拎她回家吧!

  猛地一惊的黄泉忽地跳起来,神情慌乱的连忙丢掉手中的菜瓜布,理理乱翘的发丝顺顺衣服,尽量表现出来一副享福的模样。

  她不是担心父亲会来找碴,故意东挑毛病、西捡问题地逼她回家,而是出自对老父的孝心,不想她做奴工的丑态被他瞧见,惹得他不忍女儿受苦的心又揪着发疼。

  只是她东瞧西瞧就是没瞧见黄将军雄壮威武的身影,只有满山漫生的野花在傻笑,瘸了一双脚的老黄狗正蹒姗地扒着垃圾袋,企图饱食一顿残羹剩肴。

  那么是谁在她耳边大喊黄将军到,害她差点失手摔破老板的铁锅。

  回过头,她看见头绑一条写着“加油”布巾的女孩,左手擦腰、右手拿比人还高的竹扫把,非常不高兴地瞪着她。

  更贴切的形容词是不满,双腮鼓得像涨满气的河豚,对她的失神十分不悦。

  “咦,是你在叫我吗?”她没得罪她吧!怎么表情臭得像刚刚倒了一桶屎。

  “哼!我才要问问你这几日是出什么事,魂不守舍地老在发呆,问你三句应不到一句,托着下巴就忘了自己正在做什么。”简直是三魂丢了两魂,人如半死的生灵四处游荡。

  “有吗?我很认真的工作,绝无偷懒。”黄泉装傻地一笑,怕好友瞧出其中的端倪。

  面对夏碧洛,她实在说不出难言的实情,只能打马虎眼唬弄过去,希望她别太精明地发现她心底那只小小的、蠢动的虫儿。

  其实她到现在还有点犯糊涂,搞不懂一向男孩子气的自己在心慌个什么劲,不过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干么老记挂在心中,想着他何时又会出其不意地给她一吻。

  哎!她怎会变成这样,明明是没有交集的两条线,为何会突然错综复杂的交缠在一起,让她提不起劲的失去活力,向来旺盛的好奇心也在消弱中。

  “是吗?那瞧瞧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很想狂吼的夏碧洛嗤鼻一哼。

  “不就在洗碗……哇!这是什么东西?”黑抹抹的一团?

  清水洗成黑水下打紧,伸手一捞,拖鞋、毛巾、脚踏车……更夸张的还有奄奄一息的大公鸡——仟婶买来啼晨的“闹钟”。

  “嗯哼!你还不从实招来做了什么坏事,别让我使出绝招逼供。”她做出呵痒的动作,准备大举偷袭。

  “我……呵……呵……哪有做什么事,不过就一时恍神嘛!”黄泉干笑的倒退两步,蚌壳嘴是缝上了肉线,一句不漏。

  “少给我嘻嘻哈哈,以为我今天才认识你呀!”她们的交情可是超过十年,十年耶!

  除了黄家亲友团外,没人比她更清楚她是怎样的过动儿,不可能有静下来的时候,即使偶尔一、两次生病,人也还是活蹦乱跳的,吵着要出去玩,不肯安份的养病。

  这会儿她却安静得像个自闭儿,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轻声的叹息,甚至捉起她的脚底板替她洗脚,失常的举动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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