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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笑声匆地打住的黄泉拉高床上唯一一条薄被直到下颚,表情僵硬地斜觑不到一臂距离的男子,呼吸顿沉地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他透着冷冷的气息,清浅的眸转为深幽,让人心口沉甸甸地,仿佛夜巡的闇魔正准备狩猎,尖锐的长爪泛着血的味道。

  “呵呵……你知不知道早餐要吃什么?”可怜的小雌兔,浑然不觉狼已逼近了。

  “吐司夹蛋和冰柳橙汁。”她刚刚看到了。

  只是,没有冰箱和烤箱呀!他打哪弄来还热着的半焦吐司?

  纳闷的眼神多兜了两圈,她还是没在简陋的室内摆设当中发现以上两种电器。

  那只有一种可能性,他比她起得早,去离这里最近的罗妈妈早餐店买早餐,然后在早餐冷掉前匆忙赶回来。

  不过她还有一个疑问,罗妈妈早餐店一向附送带有微笑标志的纸袋,好方便装放热腾腾的早餐,可为什么她没瞧见那种醒目的纸袋?

  “错。”

  “错?”她眼睛没瞎呀!明明看到了那份早餐,除非……“你不给我吃喔!”

  好小气,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同事,施舍一顿能掉他几斤肉渣渣。

  “你没听过什么叫秀色可餐吗?”粗黝的食指抚过水嫩的细颊,似调戏地轻捏一下 。

  顿时一怔的黄泉又听见如雷的打鼓声,来自左胸。“这……我不能吃吧!大叔,千万别用饥渴的眼神盯着我,我会害怕。”

  她是真的怕,怕一下小心丢了魂,失了魄,被他一双深如大海的黑瞳给勾了心,忘了他根本不是她会喜欢的类型,他可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三十二岁也是很老好不好,对七年级生而言,差十三岁就像差一个世纪,他要是如古人早婚早生子,女儿也有她这般年岁了。

  “文迪。”他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个名字。

  “嗄?”文什么弟,她没听清楚。

  “陈文迪,我的名字。”他好久没用了,几乎快生锈了。

  “你叫陈文迪?”哇!还不难听嘛!为什么没人知道?“等等,这是你的本名吗?”

  她有点怀疑耶!明明是粗枝大叶、胸无大志的乡下汉子,不太衬得上这个文雅卓尔的好名。

  他的手在她面前轻晃了晃,一纸四角方正的证件赫然在眼前。“身份证。”

  “你的?”咦?相片上这个人跟他有七成相似,但是年轻了许多。

  “小黄泉,别让我听见你的爆笑声,男人的自尊摆第一,海边是弃尸的好地方,海水一淹就不见半具残尸断臂。”省事又省力。

  咻的一声,理着小平头的通缉犯相片忽然在他手中消失,似乎不曾出现过,纯粹是她个人的幻觉。

  不过黄泉注意到他敏捷、俐落的五指像会施展高超的幻术,轻易地迷眩她来不及眨动的双目,看起来像是某种……武术?

  “呃,呵……咳咳!大叔,你年轻的时候还真可爱……”

  一根食指轻点唇瓣,止住她柔软的樱片。

  “还有一点要切记,不许再叫我大叔,否则……”陈文迪阴阴地笑着,活像拜火的土祭司。

  十分邪恶。

  “否则怎样?大叔。”她不怕死的一喊,十分好奇他有什么能耐威胁她。

  无知不算笨,顶多被笑蠢而已。

  可是蓄意挑起公羊的红眼,那就不太理智了,即使软弱如泥的男人也有烂招式,何况是正散发警示红光的危险人物。

  识人不清的黄泉绝料不到看似无害的司机,其实是来自地狱幽谷的使者,只要他锁定的猎物便无从逃脱,正如她此刻的处境。

  “就是这样。”头一低,他深深吻住诱惑他一晚的香艳小口,舌尖长驱直入的吸吮属于女孩的馨香。

  原本只是初尝甜头,试试小女孩的倔强气味,给她适应的空间,不急着拆解入腹,但是一向自认自制力过人的他居然失控了,在她甜蜜的唇齿间寻觅到天堂的滋味。

  若非她的表发出刺耳的定时声,准时在六点响起,这顿“早餐”可能会吃得很久很久,直到河东狮吼才有结束的一刻。

  “你、你怎么可以吻我,你……你是……”大叔耶!

  捂着嘴,两颊红通通的黄泉像极刚熟透的红苹果,气息不稳地不敢抬头见人,心口狂跳如刚比赛完的长跑选手,呼吸难以顺畅失了规律。

  “感觉还不错吧!小泉。”他笑着往床沿一坐,拉下她遮面的害羞小手。

  是不错,但她绝对不会告诉他。他实在太……太过份了。“你不可以再亲我了,这是不对的。”

  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年纪又大她一截,存心占便宜也不是这种占法,他没想过自己有多老吗?竟然耍弄嫩芽般的小女生。

  老牛才吃嫩草,他是人不是牛,牛车驾久了变糊涂,人牛不分成了老色狼,见了人摇红旗就往前扑,不顾及“年老力衰”的老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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