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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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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姮漱让人将她做的那五道菜刻意摆在顾敏敏面前,她微笑指着那五道菜说道:“敏敏,我答应要做好吃的给你,可没食言。” 她自己将称呼改了,拉近距离,就见顾敏敏对她直呼她名字也没意见,只眼睛发光的盯着那五道菜,直吞口水,连呼吸都明显急促了。 “漱姊姊,都是我没看过的菜,这是……”顾敏敏也不知不觉自动改了对李姮漱的称呼,只能说,美食很彻底的拉近了人们的距离。 李姮漱浅浅一笑,一一介绍,“红烧大虾、炉焙鸡、蒸鲥鱼、蟹生、家常饺子。”今天在逛街时,她注意到顾敏敏特别喜爱海鲜,因此五道菜里有三道海鲜来投其所好。果然,顾敏敏那毫不掩饰吞口水的馋样,大伙都看在眼里。她忙不迭地夹了一只大虾,吃得吮指回味,看得李老夫人也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可不好和客人抢食。 转眼间,顾敏敏这小吃货将一盘十只大虾里的九只吃下肚,其中一只被眼捷手快的顾紫佞抢到了,进了他的五脏庙,其余四盘李姮漱做的菜也在众目睽睽下被顾家兄妹风卷残云般的抢食一空,顾敏敏吃得小肚子都鼓起来了,看得众人目瞪口呆。若不是顾紫佞人高手长,与自己妹子抢食又毫不手软,估计他也抢不到那么多,两人吃进肚的分量可以说是平分秋色。 李云樵愣了一会儿,回神道:“呃——这里还有很多菜,世侄、世侄女,你们要不要尝尝其他的菜?” 哪知道,顾敏敏只夹了一块卖相很不错的糖醋排骨,吃了一口便很不给面子的搁下筷子,懒洋洋地道:“这些怎么跟漱姊姊做的菜相比?太普通了。” 李家是经营酒楼起家的,李云樵身为这一代的家主,对美食也下过一番工夫研究,尝过的美食不在话下,上回寿宴他分到一小块李姮漱做的寿桃,虽然也认同做得极好,但他以为只是碰巧罢了,也不相信李姮漱真有什么厨艺可言。可刚刚那五道菜让他十分诧异,如果求证后真的是女儿所做,那就疑点重重了,未曾学过厨艺,也未曾下过厨房的漱丫头是如何做得一手好菜? 这疑问,不只李云樵有,李老夫人、江静芝、江琳玥、李佩儿也有。于是晚茶后李姮漱便被叫到了李老夫人的春安院,在场的还有李云樵、江琳玥、李佩儿。 李姮漱心里有数,他们是要会审她,她老早想好一套说词,不怕他们审问。 “你从实招来,你到底是如何会做菜的?”今日让李姮漱抢尽了风头,李佩儿堵在心口的一口气没地方发,一见到李姮漱慢条斯理的进来,劈头便问。 江琳玥沉住气,仔细打量着李姮漱。 佩儿一回来便把在大街上发生的事详细跟她说了,李姮漱靠“闻”便正确写出食材,获得了昂贵食材奖品,赢得满堂彩,也得到顾紫佞的赞赏和顾敏敏的崇拜。 她老早就起疑心了,只不过在老夫人寿宴上做的寿桃,她当成瞎猫碰上死老鼠,认为李姮漱是误打误撞做出来的,而且寿桃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东西,多看几次,偷偷练习一番应该是可以做出来的。 可是今日李姮漱居然做出了五道工夫菜,她派心腹丫鬟锦绣去大厨房打听过了,那五道菜确实是李姮漱亲手做出来的,大厨房里的人顶多打打下手,帮着洗食材而已,每个人都看到了,做不了假。 除了一手凭空而来的厨艺,还有李姮漱这阵子对她和佩儿的疏离,过去李姮漱最是黏着她和佩儿的,唯她们的命是从,现在不只疏远,甚至还似在提防她们,过去李姮漱厌烦江静芝,现在不仅常去江静芝那里过夜,还天天上李善彬的远观轩去督促他读书,甚至毫无缘由的发卖了前世她最信任的碧水,种种不同于以往的行为加起来,就成了个巨大的问号。 李姮漱将江琳玥的打量看在眼里,她并不看她们那对心肠恶毒的母女档,澄澈的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李老夫人和李云樵,恭敬地问道:“敢问祖母、父亲,佩儿身为庶妹,对我如此询问的语气是否得当?” 李老夫人和李云樵倶是一愣。 佩丫头哪时候不是对漱丫头这样说话了,过去也没听她反弹过,怎么今日却对这个有意见了? 不过,身为长辈,他们自然不能如此响应。李老夫人咳了一声,轻轻责备道:“长幼有序,佩丫头确实有错,还不快向你姊姊道歉。” 李佩儿原是不从,看到江琳玥对她使的眼色,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对李姮漱起身一福道:“妹妹语气不当,还望姊姊见谅。” 若不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李姮漱的厨艺从何而来,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妥协。 “一个家不可失了伦理。”李姮漱下巴微抬,义正词严地说道:“这一次我就轻轻放过了,不过你要记住,若是日后再对我这个嫡长姊出言不逊,我可要请家法教训了。” 家法? 李老夫人、李云樵、江琳玥、李佩儿都瞠目结舌,李家的祠堂里确实有家法,但从未用过,也没人提过,如今从李姮漱口中听到这两个字,实在无比怪异啊!若说要用家法,过去任性骑纵、无法无天的李姮漱应当要第一个用才是。 可是,四个人同时感觉到李姮漱的转变,这种“你才需要用家法教训”的话自然没有人说出口。挺直了小身板站在他们面前的李姮漱自有一股气势,那种不得随意侵犯她的气势谁都感受到了。 李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漱丫头,虽然刚才佩丫头的语气是不对了一点,但她要问的,也是我和你爹要问的,你可得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不可有所隐瞒。” 江琳玥几不可察的扬了扬嘴角,好戏来了,看这死丫头怎么自圆其说。 李姮漱处之泰然地道:“孙女自当不敢对祖母、父亲有所隐瞒。” 李云樵点了点头,接口道:“那么你就说吧,你是怎么学会厨艺的?跟何人所学?又是哪时候学会的?” 李姮漱啜了口茶,淡定地道:“女儿是在梦里,与女儿的前世所学。” “前世?”所有人都为这意料之外的答案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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