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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气,南蝉已经料到这个答案。稍按下满腔的恼怒,她也在这个时候才疑心陡起──

  红梅谷……从莫名其妙地被抓住,她一直被他们冠上红梅谷人的记号,这个红梅谷究竟又是什么?而且看他们的表现,似乎对红梅谷的人深恶痛绝……

  她不得不好奇,可她仍不愿向这男人低头。就在这时,有人从门外急促匆忙地进来了。

  去而复返的汉子拖着一名矮瘦的男人直接奔到床前。汉子动手将两边的纱帐挂起,而肩上背着木箱的矮瘦男人则半刻也不迟疑地弯身探向床上的男人。

  南蝉已经预料到了矮瘦男人的身分,而当阻隔的纱帐被揭起时,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跟着瞟向床上,第一眼,她就被卧在枕上的男人胸前白袍上沁染一片鲜红血渍的景象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她有些怔然!

  大夫要动手替男人包扎伤口时,南蝉见男人扫掠过来冷锐的一眼,不禁心口一跳。她强自镇定地回瞪他的视线。

  蓦地,他蹙了下眉峰……

  掀开了男人的衣袍,大夫动作俐落地解开缚在他胸前染血的白布条,尽管大夫的力道再小心,仍难免触痛了他的伤口,所以他才会皱着眉。

  而这时南蝉也忽地忆起刚才她慌促之间动手推开他的地方,似乎就是他现在正在重新包扎的伤口……

  不会这么巧吧?!

  没多久后,男人的伤口被重新处理好,又被伺候着换上另一件衣袍,然后,他躺回枕上。

  大夫首先退了出去,而汉子则松了口气地恭立在床前。

  “宫主,这女人该怎么处理?”他神色不善地瞟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南蝉一眼。伤了宫主,她的意图已经明显不过,难过她还想否认自己的身分?哼!

  经过了之前的折腾,床上男人的神色略显倦意,可他盯向南蝉的目光依然犀利灼人。

  “或许……”他若有所思地道:“她真的不是艳红梅的手下……”

  “可是她伤了你……”皱结了浓眉,汉子怎么想还是觉得这女人可疑。

  “为什么你们不肯去查一查我说的是真是假?!”南蝉有些意外那男人竟不再坚持她子虚乌有的身分,所以她的情绪倒也平静了些。天!只要一想到蝶儿孤单地待在破庙已经两天了,她就恨不得赶紧插翅飞回破庙。可首先,她必须让他们相信她真的不是红梅谷的人。

  两个男人看着她。

  “如果你不是红梅谷的人,那么你是谁?”床上的男人开口,锐利地问。

  “我叫南蝉,是从……”南蝉脱口而出,可突然地,一个冷冷的意念闪过她的脑际令她立刻住嘴不语。

  紧紧盯视着她霍然一脸警戒的神情,男人邪冷地挑起眉。“怎么不说了?怕说错了话露出破绽吗?”

  不行!她不能暴露身分!南蝉竟差点忘了背负在她身上的血海深仇。

  “总之……我跟红梅谷一点关系也没有!信不信由你。”她的眉眼表情是绝对的防卫。

  但,也因此她的态度反而更启人疑窦!汉子首先就表示了不以为然的看法:

  “我看就算你编造出身分,恐怕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你想我们会信吗?”

  总而言之,他们根本就是彻彻底底地不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了!看来,就算她除去顾忌说出她的身分,他们也会当她是说谎……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她的一把火虽然如愿地引起捉她的人的注意力,可她反而使自己更加陷入了另一个更艰难的困境!

  南蝉无法冷静下来地在小石室里不停踱着步。

  从她被带去见到那男人之后已经又过了两天,而这两天,她受到了比之前更严密的囚禁;因为,她的身分是红梅谷的奸细。

  环视置身坚固不摧似的石室,南蝉不由又焦躁又沮丧。

  黑翼宫!她遇上的果真是传言中最神秘的组织──黑翼宫之人了,而且还含冤莫白地卷入这场伤害黑翼宫主的事件里。原来黑翼宫净是些不辨是非的蛮横之辈,就单凭她凑巧地捞起了那个男人,他们就把她硬指成对他有意图的红梅谷人?他们未免也太强词夺理了!

  至于那个男人……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就是黑翼宫的主人吗?

  脑海里再度闪现那个罪魁祸首的面孔,南蝉心底一股无以名状的怒火开始燃烧着。而只要思绪稍有空档,一想到他为了找那见鬼的烙印竟撕开她的衣裳;一想到他手在她身上碰过,另一股更恼更羞的情绪就翻涌而上。

  可恶!她真想狠狠地抹掉他那脸冷酷得像没有人气的表情!

  思绪至此,此时停身在厚动的石门前的南蝉,眉头皱起,忍不住恨恨地踢了它一脚。

  该死!她就不信真的没办法走出这个门!

  而就在她泄恨地踢着门和那样不服输的念头同时出现的剎那间,奇迹也出现了──

  石门,这个一向无坚不摧的石门,竟在她的重击下微微地松动了些。她不由怔了下。

  接着,她下意识的动作便是将双手抵在门上,用力一推──

  石门,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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