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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上?红梅烙记?原来他说的证明方法竟是在她背上找烙记!

  “反正不管有没有证明,全都错在我的多管闲事上!”南蝉咬紧牙关,从齿缝中咬出话语。“黑翼宫?!哼!原本我还以为黑翼宫的人有多了不起,看来只是一群不辨是非的无赖之徒罢了!”

  这一刻,她的情绪全爆炸开来。即使她仍狼狈地被人制住,她偏就是不顾一切地要将眼前这傲气冷酷得简直不像人的家伙激怒──没有考虑到后果,甚至她的生死还掌握在对方手中;但,她就是豁出去了!

  男人冷澈的眼眸仍眨也未眨,可他却在这时动了。他换了另一个姿势,改半卧在南蝉身侧,支着头,低眸攫住她掠过一丝惊慌的神色;而他慢慢伸出的手指,就搁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并且收拢到即将威胁住她呼息的程度。

  “知不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嗯?!”他低若鬼魅似的开口,一抹淡淡的药香也随之窜进她的鼻间。

  南蝉感觉得到她颈间的脉搏正剧烈跳动着,那冷入骨髓的战栗又冲上来了。她一点都不怀疑这男人会有的手段,也清楚地知道只消她说错一句话,她的性命便岌岌可危……

  “不知道!”不肯让自己的声音泄露出紧张,南蝉渐渐握紧了拳头。

  男人牵了牵嘴角:“不管是不是红梅谷的女人,只要是女人,就很少有说实话的时候……”

  听出了某种意念。尽管威胁仍在,南蝉还是大胆地哼道:

  “我看是你遇上的女人都不爱跟你说实话,不管她是不是红梅谷的女人!”她已经感觉得到身上的禁制就快解除了……

  “是吗?”男人眨了一下眼,唇角微微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表情。而这稍稍化了他森罗面孔的细微动作竟令南蝉眩了下目,可他的下一个举动又乍地让她屏神戒备──他的手指逐渐收紧了些。“那么你会老实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被掐紧着脖子,南蝉几乎快窒息!她将这男人惹怒了吗?

  “不!”他的威胁反而激起了南蝉强盛的叛逆心。她睁大眼、不驯地瞪着他。

  似乎没料到手中的女人竟如此桀骜难驯,男人冷冽的眸里闪过一道幽黯的光焰,可他的手仍没一点松开的迹象。

  “不?!”他峻冷的脸庞突地俯近她,视线缠着她的。开口,男性的气息混着清凉的药草香袭向她:“看来……你似乎不怕死?!”

  这男人简直不将人命看在眼里!咬紧着牙,南蝉难受得快晕过去,却仍努力瞪视着眼前蛮酷的男人,不肯屈服。

  “你……你这个……”就在她的意识即将混沌之际,她忍不住想摇头挣动,却没想到全身的气力突然一来──

  禁锢在霎时被解除,她抬手,用力推开盘踞在她头上的人影。呼喝一声,她迅速地滚下床去。

  南蝉推开男人逃下床的动作一气呵成。她知道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只是她忘了在这个屋子里还一直站着那个汉子──

  一直密切注意着南蝉举动的汉子,一察觉帐里情况有异,反应敏捷如豹地在她跃身出来时便上前一把捉住了她。

  “你做了什么事?!”汉子敏锐地听到帐里轻微的闷哼声,不由面色一变,怒喝被他捉住的南蝉,便又急着上前:“宫主!你没事吧?!”

  一被汉子捉住,南蝉便完全失去了逃脱的机会,一手拉着刚才被那男人撕裂的衣衫努力地遮掩住自己,她仍尽力想挣开汉子。

  而就在这阵混乱间,她听到探进帐里的汉子猛地传出一声惊喊:“宫主!你的伤口……”

  “不碍事。”男人的声音依然淡调,可南蝉却隐约听出其中的波动。

  怎么了?难道真是她做了什么事?南蝉在瞬间忆起两天前这男人被她捞上岸时,正是一副伤重濒死的模样,和她方才一直若有似无闻到的草药味……看来,这男人的伤还未痊愈。可由他刚才一脸森冷的表情和点她穴道时的力道,她根本瞧不出这男人身上还负着伤。

  “宫主,我去请大夫来!”汉子十分焦灼。

  男人不知低声说了句什么,汉子立刻躬身退出;一出帐外,他的下一个行动却是针对南蝉!

  绷着一张脸,汉子粗暴地将南蝉押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接着,他解下腰际的软鞭。

  “喂!你想做什么?”南蝉抵抗不过力大如牛的汉子,硬是莫名其妙被他按在椅子上,然后眼睁睁看着他用软鞭将她又牢又紧地与椅子缚在一起。

  她又惊又怒!

  汉子根本不理她,将她绑好后,一句话也不吭,便疾步往门外奔去。

  南蝉抬头,咬牙切齿地瞪着纱帐后的人影,霎时,她突然明白了。

  “是你……”原来是他有事。

  纱帐后久久没有男人的动静。

  南蝉奋力地想挣开束缚,可诡异的是她愈挣动,鞭绳却反将她愈缚愈紧……

  “别白费力气了。”淡冷的嗓音乍又从床上传来。

  南蝉用力一甩头,把眼里的怒火全数射向那可恶的男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只要我承认我是红梅谷的人,你就肯放人?”

  “不!”男人吐出冷森森的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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