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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捉人,还把人关着不放,这难道不是强盗土匪的行径?”南蝉的眼睛冒着火。

  汉子冷锐如刀的视线射向她;南蝉的心微骇,却也不甘示弱地怒视回去。

  两人之间,气氛紧绷地对峙着。

  这时,有一名年轻人匆匆地跑上前来,在汉子耳边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只见汉子浓眉一扬,投向南蝉的眼神霎时变为复杂。

  南蝉警戒地看着他们,不由得退了一步。她眼尖地注意到他突然打了一个手势,她还没机会猜疑就立刻知道了他的用意──因为倏然间,她已经被人一左一右地制住双臂。

  “你们又要做什么?!”制住她的力量丝毫没有让她有挣逃的余地,她只好暂时压抑下反抗,静观其变。

  汉子头也不回地迈步向前,南蝉也被一起带着走。

  “有人要见你!”这算是回答。

  经过重重亭廊,南蝉最后被带进一间雅致、舒适的寝房。

  “宫主,属下把她带来了。”汉子将所有人留在门外,单独把南蝉带进来。他面向床的位置,恭恭敬敬地报告着。

  南蝉只见围着纱帐后的床上,依稀卧着一个影子,她不由蹙眉注视着;而她的鼻尖似乎也闻到一股微微的药香味飘散在房内。

  “嗯……”帐后,一个低沉的单音响起。

  南蝉敏感地察觉有两道锐利的视线从帐后射向她,莫名地,竟有一股战栗沿着她的背脊窜上!不觉深吸了口气──

  由汉子恭谨的态度,她相信床上这人握有绝对的主道权,而她会被带来这里肯定跟这人脱不了干系。

  “你就是强盗头子?!”她直挺挺地站着,对着帐后的人,以大胆的挑战语气道。

  “放肆!”斥喝声来自南蝉身旁的汉子。

  南蝉不驯地睨了他一眼。

  “既然你们听命于他,他不是强盗头子,难道是你?!”她激讽着。

  汉子怒目横眉!

  “你这……”他握拳,若不是因为她是女人,想必他早揍得她哭爹喊娘了。

  “是你放火烧屋?”帐后的人突然出声,淡漠的浑沉嗓音却奇异地搅动人心。

  汉子此时惊觉自己的妄为,立时垂目肃立;而南蝉则又将目标转回神秘人身上。

  “是你命人囚禁我。”她迅速反击。

  床上的男人翻了一下身之后,久久不闻动静,可她仍感受得到帐后投射出来的视线。

  南蝉直视着透过纱帐后隐约可见的身影,她几乎冲动地想上前去将那方碍眼的纱帐扯开,好瞧瞧躺在床上的神秘男人究竟是谁──若不是身边有这粗大的汉子,她肯定早耐不住地动手了。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男人再度开口,声音里的温度下降,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南蝉愣住了。

  “什么?!”她蹙眉,被他的理所当然困惑。

  不!她对他的声音一点熟悉感也没有,他不该这么理所当然!那,他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他是……

  乍被浮现的念头冲击,南蝉双手紧握成拳,咬着牙!

  “你是杨行的人?”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有了解释。原来她的被抓、被囚,都是那贼人的所作所为……

  “杨行?!”男人的声音带着冷冷的疑问。“为什么我该是他的人?”

  不料──

  南蝉随即听出了不对劲,略松下警戒,却仍有些迟疑。

  “你……不认得杨行?”她转头看了闭嘴不言的汉子一眼,又回头盯着帐后的人影,试图弄清楚自己的处境。“那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似乎被她连番奇怪的态度言行所惑,汉子突然对她瞠目喝道:

  “少再装蒜!你是红梅谷派出的人会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两日以前你们用计陷害宫主,要不是我们及时找到宫主,恐怕他已经遭你毒手,这是我们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吗?”

  南蝉被他莫名其妙的指控轰得脑子一度紊乱。什么红梅谷?什么用计陷害、遭她毒手?该死!她只想弄明白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就因为他们以为她是什么红梅谷的人,所以她才遭到囚禁的?

  南蝉只觉一股沸腾的怒气直往上冲。

  “只为了我刚巧出手管闲事把一个人从水里捞上来,你们就认定我是什么红梅谷的人?早知如此,我就该让那个人被水淹死算了!那个人──”猛然一顿,显然她的理智还没被怒意烧光,在突地捕捉到了某一点蹊跷时,她的视线直勾勾地瞪向帐后一直未现身的男人:“宫主?莫非……你就是那个人?”

  将汉子唤床上的男人的尊称和他透露出来的事结合为一,南蝉下意识将身子往前,想做她刚才就一直想做的事──掀开纱帐看清床上男人的真面目!

  只是她身形才动,她的意图立即被身边的汉子识破:她才踏前一步就被他一把抓住。

  “你想做什么?!”汉子用力箝住她。既然他已经把她当红梅谷的人看待,自然不会对她客气。

  南蝉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痛,正想奋力挣脱时,帐里那男人的声音乍地又响起。

  “让她过来!”

  汉子的神情有些紧张!“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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