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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好吧!那我就等你心里有底时再问你,不过,可以先说说她是什么样的女子吗?我对她着实好奇!”柳飞宇换另一种方式来问,只要听司徒悦文怎么形容那个伙子若,他至少可以将他的心思猜出七八成。

  “温柔却坚强、聪慧而忍辱。”提起秋子若,司徒悦文的眸光不自觉地柔和下来,看得柳飞宇傻眼。

  有顷,他才暗叹了口气,看样子,好友还真是对那女人动了心,瞧他用这简单的十个字来形容女人,却是少有、高度的赞美。

  温柔而坚强的女子或许有之,伹要聪慧却能忍辱的女子却少,毕竟一个聪明的女人,哪个能忍受让自己受一丁点的委屈呢?

  听着,他对那个秋子若,倒也心生好奇。

  “听你说得这么好,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见她?再说,我也很想瞧瞧这个才华洋溢的女子,是怎生的模样。”他兴致勃勃地说道。

  只见司徒悦文眉一扬,勾起一抹莫测而防备的淡笑,给了他一句。“免谈!”

  柳飞宇诧异的睁大眼,瞪着他问:“免谈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能见她。”司徒悦文轻松自若地摇着扇子道。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不服!”柳飞宇坐直身子,直盯着他问。

  司徒悦文收起扇子,笑得极为斯文温和,但却笑得铆飞宇头皮发麻。

  “理由就是,我、不、准!”

  秋子若子夜而起,趁菩四下无人时,燃起烛火,小心翼翼地推开画室的门,悄悄进入。自从入住芙居以来,白日总有禾儿跟着,她只好等夜深人静时,才能尽情地绘画。

  经过三个夜晚的无眠赶画,总算在天色将白,鸡鸣而起时,将最后一笔绘下,一幅冬雪山旅行旅图终告完成。

  她放下笔,望着墨痕未干的画作,轻浅地勾起一抹笑意。这画虽是急赶而出,但白雪覆山的凄冷感彷佛笼罩天地,其问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漫天风雪中疾行赶路,隐约透出生命的气息。

  人虽渺小,却有无畏天地的勇气,使得这幅画透着禅意。

  秋子若揉了揉酸涩的眼,不自觉地打了个呵欠。

  画作未干透,她也无法收起,但又怕搁着不管会被禾儿发现,导致司徒悦文起疑,她只好守在这里等画干。

  然而几日未曾好眠,也着实累了,秋子若只觉眼皮益形沉重,手支着小脸打起瞌睡。

  轻悄地,门缓缓被推开。

  司徒悦文走进画室,望着酣睡的伙子若,唇畔掀起一抹似怜又爱的笑容,伸手轻抚她的发,小心温柔地似风拂过。

  “小傻瓜,以为半夜偷画我就不知道?”他笑语低喃。

  早在她第一天半夜溜进画室挑灯绘画,他就知晓,只是不想打扰她而未点破,但几日下来,眼见她眼下的阴影渐深,他心里只觉不舍。

  若再瞒着她自己已知她的身分,怕她将永远舍弃睡眠,避人耳目的偷画画。

  念头一转,他决定直接点破她的秘密,反正有她老父在,她逃不开自己,也相信她对自己已然动心,否则不会为了他而画。

  司徒悦文有了决定俊,眼才瞥向摊放在桌上风干的画,深沉炯亮的黑眸转为锐利,用挑剔的眼光审视她的画,丰晌才轻叹,他果然没有看错她的才能。

  望着她长睫轻合,细致柔腻的肌肤,他的手指似有自主性的轻抚上她,滑腻的感觉敦他的指尖泛起一阵麻,突地有种渴望想将她用力拥在怀中,轻吻她红艳的唇瓣。

  欲望来得如此急速,突然得让他心惊,他很少在看着一个女人的睡容时,会产生这种感觉。

  欲望与爱怜在他心中交互出现,此时此刻,他清楚地知道在心中对她的感情,就是他不曾经历过的:爱!

  司徒悦文的眸子沉了下来:心中的激荡却因她仍酣睡不醒而无法倾诉,忍不住俯下头,以唇在她的颊边轻划。

  颊边痒麻的感觉,让秋子若微蹙眉心,伸手想挥去那扰人清梦的东西,但挥出的手却倏地被抓住,吓得她睡意全消,彻底清醒。

  一张开眼,就见司徒悦文含笑的俊颜在眼前放大,近得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吹拂在自己脸上,那双闪动着点点星火的眸子,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她。

  被他如此注视,秋子若觉得脸儿似火烫,呼吸不稳地想往后退拉开距离,却受制于他的掌握,只能颤着长睫望着他:心儿怦跳得好似快跳出胸口。

  “你……放开我……”秋子若轻喘着瞪着他,小声道。

  “怎么睡在这里?”没理会她的要求,他仍是莫测高深地瞅着她,望入她黑沉而波澜起伏的眼。

  “我……我……”她轻喘着,脑子一片空白,结巴的说不出话。

  他轻瞟过桌上的画,秋于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看到画时才倒抽U气。

  “我该叫你子若,还是……秋子风?”他撇嘴轻笑,笑得让秋子若心颤头麻。

  她心虚地垂下眼,好一会儿,又怯怯偷瞥他一眼,然后才问:“你知道……多久了?”

  “和‘秋子风’见面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他笑。

  秋子若愣了一下,她以秋子风的身分和他见面也有好几天了,她还自以为瞒过他,没想到她才是那个被瞒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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