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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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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寒风又起,吹得树影摇晃,发出哗沙哗沙的声响。 他按掉通话键,考虑再打过去,但通过电话线,除了知道她正在哭之外,他不可能得到太多的答案。 所以,他将话筒挂了回去,然后回到前面餐厅里。 所有的菜都已上桌,大人小孩们,开心的齐聚一堂,聊天吃饭,笑着,也闹着。 欢乐开心的气氛,充满了整栋屋子。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丰盛的山珍海味,还有他的家人与朋友,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不来,是她自己选择的,阿南说了,去年她也没来,他一直以为她有来,她没有家可以回,他以为她会和其他人一起回来。 但显然,就像他选择放假回老家一样,她则选择不到这里过年。 他清楚原因是什么,不是因为到这边还得伺候他们这些人,不是因为她想一个人留在公司睡觉。 她不来,只是因为——不想遇见他。 夜已深,寒风呼呼、呼呼的吹着。 刮人的风,穿透门窗细缝,充塞一室,将空气变得又寒又冻。 可菲缩在床上,抱着肚子,瑟瑟发抖,只觉唇寒齿冻,像是要冷到骨髓里去了。 人生,是有没有那么悲惨啊? 她难得可以放假休息耶,为什么偏偏—— “痛痛痛痛痛……”她脸色死白的呻吟着,包着被子哀哀叫,脑海里痛到一片空白,泪水难以自抑的进出眼眶。 本以为,公司里的人都回家过年了,她难得可以清闲一下。谁知道,他们前脚刚走,她后脚大姨妈就来报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年关将近,她忙着大扫除搞到太累,这次月月来,她痛得完全起不了身,就算吞了止痛药还是痛得她死去活来,好死不死又遇到寒流来袭,让她全身发冷,整个人如在冰窖,只能包着棉被,抱着包着毛巾的热水袋,蜷缩在床上偷哭。 更让她哀怨的是,外面不知哪家哪户,从下午开始,就一直传来年夜饭的香味,让她想到别人家家户户都在开开心心过年,准备吃团圆饭,就只有她,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在这边,一时间不由得更加悲从中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好不容易止痛药发挥作用,她昏沉沉的睡了一阵,却又被电话铃响吵醒,她挣扎着爬到床边,接起电话却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不想让他担心,或者有任何误会,她强打起精神和他说话,但等一收线,泪水立即又涌上眼眶。 是阿震呢。 她包着棉被,躺在枕头上,咬着唇瓣,只觉一颗心,暖又酸。 闭上眼,热泪如豆般滚落眼角,她吸吸鼻子,有些硬咽。 都一年多了,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谁知道光是听见他的声音,就让她连心都抖了起来。 她都已经说Bye、Bye了啊,他也一年半没回来了,那么明显的方式,她为什么还是没办法死心啦? 什么狗屎初恋……好讨厌……呜呜呜……而且那根本不是初恋,是暗恋吧……人家阿震又不喜欢她…… 可是……他打电话回来了啊…… 这念头,她喉头一硬,泪水又落一串,只觉自己好可悲,电话是武哥叫他打的,又不是他自己主动打的,如果不是武哥,他才不会打这通电话。 王八蛋!大笨蛋!不打就不打,不回来就不回来,有什么了不起! “可恶……肚子好痛……痛死我了……” 她咬着唇嘀咕,含泪想着,等她月月走了,她就要去交一个男朋友,她才不希罕那个猪头啦…… 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怀里的热水袋不知怎么不见了,夜半时分,她突然全身发冷,冷到肌肉都僵痛起来,心脏好像都快跳不动了,她想起床找热水袋,却虚得醒不过来,只觉自己好像身在冰天雪地里,如在挣脱不出的恶梦之中。 惨了,她这次就算没痛死,也会冻死。 早知道,就多拿一件被子来盖了。 正当她冷到神智不清,恍惚中,却突然感觉有人打开了门,她惊慌起来,想睁眼起身,却张不开眼。 下一秒,那人突然伸出手,摸着她的脸,跟着开口咒骂出声。 阿震? 她不敢相信,但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他的,有东西被打翻了,他又低咒起来,跟着没多久,他突然上了床,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妈呀,不是阿震!如果是他,才不会上床和她挤,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僵住,但男人将她拉进怀中,摩擦着她的手脚和僵痛的背,她慌张的试图伸手推他,却使不出太多的力气。 他抓握住她的手,拉到手边呵气,以双手捂着,那动作好轻好轻,温柔不已。 可菲微惊,停止了挣扎,她冰冷的手指,慢慢热了起来,他把她的手,搁在他暖热的胸膛上,一双大手又忙了起来,他抚着她的背,捂着她后颈的风池穴,大脚更是贴着她冷掉的小脚,让她的脚掌贴着他的脚背。 这个男人,将她紧紧裹住。 结实强壮的身躯,散发着舒适的温暖,还有熟悉的味道。 那,是阿震的味道。 她感到困惑,然后豁然开朗。 是梦啦! 应该是梦,现实中,他闪她闪得可厉害了,只有在梦里,他才会这般温柔。 看来她大限将至,大概老天爷看她可怜,所以让她死前,还能做一场好梦。 心,又酸。 泪水,再进出眼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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